卓 琳[1]
引 言
“古代汉语”是中文系传统课程之一,也是本科阶段中文系学生最重要的专业基础课。通过讲授古汉语语法、音韵和汉字知识,着力培养学生古文鉴赏和独立阅读古代文献典籍的能力。这门课程开设于20世纪50年代,通常面向人文学院中文系和新闻系全体学生。课程开设至今,其使用的教材与成绩考核方式等方面,存在一些与当下教学实际不相适应的问题。为此,结合教材改革与课程创新的高校教学改革的核心议题,本文就作者所在学校及开设的“古代汉语”课程简要介绍一些改革思路和方法。
一、教材及授课内容
目前我校使用的教材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由郭锡良、何九盈等人编著的《古代汉语》。这套教材是20世纪50年代编著的,其中的通识内容和文选基本上涵盖了古代汉语这门学科涉及的理论知识;很多高校目前采用的也是这套教材。但自这套教材问世以来,尽管再版过很多次,但其中的印刷错误和知识性错误至今仍未得到校正。
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市面上先后出现了十余种古代汉语教材,而今大部分高校仍在使用五六十年代编写的教材,如王力《古代汉语》四册,郭锡良、何九盈《古代汉语》上、下册。虽然一些高校使用了自编教材,如人民大学的《古代汉语》、复旦大学的《古汉语语法讲义》、南开大学的《立体化古代汉语教程》等,但其中的知识结构和部分例句,都与以上两版教材相同。虽然换了装帧,但理论知识及部分文选内容实则相同。而其中的部分教学内容,已经难以满足当前的教学实际,以及当下的培养目标。针对这个问题,可从以下三方面着手。
(一)优化教材结构
在实际教学中,任课教师可博采众长,将市面上一些优秀的古代汉语教材全部罗列,如人大、复旦、南开的三套自编教材及郭、何版《古代汉语》、王力版《古代汉语》、荆贵生版《古代汉语》等教材。先将其中的古汉语通识全部找出,再按照语言学三要素词汇、语法、语音将以上通识内容进行分类,再逐一填充理论知识,同时根据本校学生接受程度,将各套教材中难度适中的例句选入,最后形成课堂讲义和多媒体教学内容。这样的知识归类,既符合学生已经学习过的现代汉语课程中的语言结构,又使得庞杂的古汉语知识更具条理性和系统化。而学生征订的教材则作为课前预习和课后阅读及练习的主要资料,一方面督促学生读书,另一方面要求学生识读繁体字。通过对理论知识结构的优化排布,以及其他教材适合自身部分的大量借鉴,使得这门课程既能满足学生外校考研的需要,又能对中国传统文学的内容有全面的了解。
(二)明确教学目标
一门课程的教学目标应与该课程的培养目标相配合。古代汉语的课程目标是培养学生独立阅读古代文献典籍的能力,通过学习和训练,能够具有一定的古文素养。这一目标也是中文系众多语言类和文学类课程教学目标的其中一个方面。不仅如此,中文系的很多课程在知识结构和授课内容上也都有交叉重叠的现象。因此明确某一门课的教学目标,根据本门课程的教学目标设置教学重点,能够有效避免同方向不同课程教学内容的重复。否则就会既浪费了有限的教学课时,又使学生大量接触重复内容,而降低学习兴趣。如现代汉语、古代汉语、汉语史、汉字学这四门课程中,都涉及有关汉字的教学内容,即汉字的间架结构、传统“六书”、汉字起源物及时间等。这四门课程在相同的教学内容上,应如何分配课时及教学重点就成为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如果按照教学目标来进行分配,则汉语史专门解决汉字的起源问题,现代汉语专门解决现代汉字的间架结构问题,汉字学专门解决汉字识读及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汉字教学问题,而古代汉语则专门解决“六书”对汉字构型的解读。又如古代汉语在语音部分涉及诗词格律的知识,而中国古代文学、诗词鉴赏、诗学与中国传统文化这三门课程也都涉及这些知识,在相同知识点上,各门课程应如何应对和分配教学重点才能既保证知识点全面详尽的学习,又能避免重复机械的讲授也是值得关注的重要问题。根据教学目标和课程开设的先后顺序可尝试这样分配,如首先开设的古代汉语可负责韵部和押韵的基础知识学习,诗词鉴赏可负责诗词押韵的具体规则的学习,古代文学等课程则可主要负责对诗词内容和意境方面的学习。这些方法的最终实现,需要各门课的任课教师的通力合作;如果各门课程全由任课教师的研究方向和个人喜好为导向,则容易割裂知识的系统性,造成学生在各门课程中都难以将知识学到、学懂、会用,最终缺失完整的知识结构。
(三)甄选适合的文选篇章
中国古代文献典籍浩如烟海,其中的优秀之作,可为今人带来启发之作俯拾皆是;切合时代,适合青年学生阅读和借鉴的作品更是灿若繁星。而现在通行的多个版本的古代汉语教材和与教材配套的一些文学作品选中的篇目,很多是与中国古代文学、诗词鉴赏及中小学必读必备古诗文重复的,既浪费了有限的篇章,又造成了学生对于古代典范篇章的错觉,误以为古代就是这些耳熟能详的佳作,其他没听说过的都不好,或者其他大部分都不出名。文选的讲练不仅是对古汉语语言知识的运用,更重要的是让学生感受到汉语的美感和先贤的智慧。两千多年来的文献典籍蕴含着大量的哲理和智慧,古书中的智慧常常隐匿于其复杂的历史背景和艰深晦涩的语言当中,而反复直白地去陈说道理,难免枯燥无味。所以,真理可以借助一件外衣向人们昭示华彩——就是故事,也就是文选中的内容。
对此,应下大力气,认真研读,仔细甄选,将那些学生不熟悉的或者被低估的优秀作品进行选讲。具体说来,文选部分,以中国古代文体为主线,精选每种文体中的优秀代表。精选意味着两方面,一是一定要去除初高中阶段语文教材及课外选篇中已经出现的篇目,古代文献典籍浩如烟海,实在无须重复地讲解与赏析;二是要选择一些有趣味性或有意境或能带来美的享受的作品,这样既能引起学生的阅读兴趣,又能培养对美的事物的感知力和鉴赏力。
二、成绩考核多样化
古代汉语课上所讲的理论知识,最终要在实践中检验,也就是学生是否能够运用所学的知识解释语言文化现象或者阅读古代文献。这一目标的实现,需要一定的练习作为保障。所以还应多尝试在计算机辅助下的作业与练习,如学生可在网上的学生管理系统中,完成某种类型练习或作业,如古书句读、繁简字识读、一词多义现象辨析等。一部分题目由机器评判,可参看英语专业的网上考试;一部分题目教师人工批改,改后给出的成绩直接保存到系统中并上传。这样逐次累加,最终根据历次成绩在期末总评中的百分比设定,生成学生这门课的期末总评成绩。将原有的期末集中考试,分散到整个学期中,以避免学生为通过一次期末考试而集中背书,考试后又迅速忘记,难以考查学生的真实学习效果。
结 论
无论是教材的选择,还是理论知识结构的优化,抑或是讲练及考试的改革调整,无非基于古代汉语作为基础学科中的基础。在改革与创新繁盛的当下高校教育改革形势下,适合才是最重要的选择标准。所以,对于古代汉语这门课来说,若是要改,最应改文选中的选篇;若变,则应变其结构安排。归根结底是实现课程与教学内容优化配置。传统意义上的改革未必是最好的选择,更适合当下的做法应是在已有教材及知识结构上的“精细化”。精细化绝不是烦琐,而是去粗取精,更不是将原有内容拆分细化或补充增加内容,让原本已经一千多页或十余万字的古汉语教材变得更厚。而是通过结构化古汉语常识,精选代表性篇目,对原有教材进行删减,让厚重的教材在精细化编排后,变精、变薄,变得更有趣味,更贴近现实生活。
科学化的体系需要充满人文精神的内容来填充,这样才能让活在古籍中的智慧在现代绽放。近年来,《百家讲坛》《汉字听写大会》等一系列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和汉语汉字智慧的节目引起了广泛关注,在不同于以往知识类节目形式的新鲜感过后,人们开始反思与诟病其中的立足点,如《百家讲坛》讲的都是中国文化的权谋之术,《汉字听写大会》的那些大量的生僻字、少见的词语成语,可能一辈子都用不到。可见,多元化不会带来真相,最热闹繁盛的未必是真相。就古代汉语这门课来说,对古汉语语音、语法、词汇的讲解,使学生能够借助工具书阅读古代的文献典籍,并力求准确地解析原文,了解作者的所思所感,让隐匿于古文中的趣味和意境跃然可读。
参考文献:
[1]郭锡良,何九盈.古代汉语[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2]王力.古代汉语[M].北京:中华书局,2008.
[3]荆贵生.古代汉语[M].济南:黄河出版社,1997.
[4]洪波.立体化古代汉语教程[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5]杨剑桥.古汉语语法讲义[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0.
[6]殷国光,赵彤.古代汉语[M].北京:人民大学出版社,2009.
[7]陈燕.《古代汉语》教材改革之我见[J].西昌学院学报,2006,18(1).
[8]马连湘,乔会.古代汉语课程内容改革的必要性[J].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7(1).
【注释】
[1]作者简介:卓琳,云南大学滇池学院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古代汉语和汉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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