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务实走向开放

第一章　从务实走向开放——宁波的物质民俗

宁波民俗种类繁多，按照民俗学广义的人类文化分类标准，我们把宁波民俗分为物质民俗、社会民俗、意识民俗、岁时节日民俗、民间游艺民俗、口头语言民俗等六个大类。

物质民俗是指人类在日常生活中那些可感知的、有形的实体民俗。是人们在创造和消费物质财富过程中所不断重复的、带有模式性的活动，以及由此产生的带有类型性的产品形式，它以民间传统的经济生产习俗、交易习俗及消费生活习俗为主要内容。

王娟在《民俗学概论》中说：“人类社会所有的民族都有一个供他们生存的物质环境，因此，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每一种文化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利用和改造自然的方法和技巧。那种把自然资源转变为人类文化产品的行为，我们通称为物质文化。人类在将自然的东西转变为文化的东西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把自己的需求、价值观念和信仰融入到自己的创造中去。那种以传统的物质文化为研究对象的我们称之为‘物质民俗学’。”^[1]

物质民俗又可分为两大类：一是物质生产民俗，如农业生产民俗、商业生产民俗、渔业生产民俗等；二是物质生活民俗，如居住民俗、饮食民俗、服饰民俗等。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宁波的地理环境，形成了宁波民俗文化的特点。传统宁波的空间，实际上包括陆上宁波与海上宁波（今天的舟山市）两大块。也就是说，宁波一半是大陆，一半是海洋。也意味着，宁波的民俗文化，一半是大陆民俗文化，一半是海洋民俗文化。我们知道，大陆与海洋是两种相当异质的文化，大陆文化产生农耕文化，而海洋文化则产生工商文化。传统中国文化以大陆文化为主，儒家文化就是一种典型的大陆文化。宁波的民俗文化，既受到内陆儒家文化的影响，又受到海洋文化的冲击，是一种比较典型的边缘混合民俗文化。越到后来，海洋外来文化冲击大于内陆儒家文化。如此，宁波人的习俗与观念，就与内陆地区不同。在这块儒家文化辐射相对弱的地方，新的习俗与观念容易扎下根。“工商皆本”观念，早在南宋，就已经有学者在喊。明清以来，提的人更多。在宁波的物质民俗文化中，我们既可以看到儒家的务实的一面，也可以看到宁波人突破儒家封闭、走向开放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