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言交际的互相润滑融合
语言是人类交际的首要工具。无论身在何处,客家方言是客家“自家人”的认同基础,同说一种语言自然会给人们带来一种亲切感。在其他民族看来,对语言“亲切感”的认同似乎也是一样,只有语言的交流才能进行思想上的交流。语言本身就是一种思维方式,它是无形的,无处不在并影响其文化体系中的种种构成。语言交流实质上也是文化的交流,居住在同一地区的不同民族的语言是人们交际的必要工具。客家人意识到语言交流的重要性,与其他民族互相往来,和谐相处,语言的相通与融合是必不可少的。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交流越来越频繁;而随时间的推移,势必出现两种或多种方言同时使用,甚或一方完全同化另一方的现象。这是多民系或多民族同居一地的结果,在广西“土”“客”之间普遍存在,也是客家在语言使用上的特点之一。在此,且以广西的部分地区为例,具体说明客家人在语言上与土著民众的融合。
博白县是客家人在广西居住最多的县,地佬话和新民话(即客家话,因新迁移而来得名)是博白百姓使用的两种方言。博白新民话的形成要比地佬话要稍晚些,但讲新民话的人数比地佬话要多,由于同居一个地区和社会交往、商品流通等因素,博白地佬话与新民话接触广泛频繁,互相影响,互相吸收,互相促进,在语音、词汇和语法上有许多共同之处。在语音方面,它们共同保留了一套入声韵的p、t、k和阳声韵的m、n、ng等。在词汇方面,有的互相吸收,有的大同小异地与普通话相对应。如“岩”(刚刚)则是新民话从地佬话中吸收的。在彼此交往过程中,地佬话和新民话的互相影响,在语言发音、词汇使用、句式语法等方面互相吸收。因此,在博白县绝大多数讲地佬话的群众不仅能听懂新民话,也能讲流利的新民话;而讲新民话的群众,绝大多数既能听懂,又能流利讲地佬话。这两种方言的交替使用已成为140多万博白人民交际的重要工具,共同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
除博白县以外,广西其他很多县市也出现土著民族与客家民系语言相融合的情况,如宾阳县的方言有客家话、白话、桂柳话等多种。客家人占全县人口虽然只有1/4,其分布是大分散、小集中,全县各乡镇的不少自然村屯都有客家人居住,所以新民话基本上能全县通行,而客家人也多能讲本地的各种方言。又如武鸣县陆斡、府城、两江、灵马等地的客家人,因为居住在壮民聚居区,也大都掌握了壮语,形成了双语互用的现象。
广西无纯客家话县,多是半客家或有部分客家的县市。广西的方言很多,而且比较复杂。光是汉语就有粤语(白话)、西南官话(桂柳话)、客家话、平话、湘语、闽语六种,同时,还有壮、瑶、苗、侗、仫佬等十几个民族的语言。此外,许多县还有本县通用的土话。因此广西的客家人除保留祖籍地的语言外,一般都会讲两种以上汉族其他民系或少数民族的语言。在桂东南和桂南地区一般讲白话和客家话;在桂中和桂北地区,讲桂柳话和客家话;在民族杂居的地方,讲白话、桂柳话、客家话和少数民族的各种方言。有些经济比较发达、商业比较繁荣、交通比较方便的县市或圩镇,客家人甚至会讲三四种语言。例如,贺州市八步镇的客家人,一般都能讲白话、桂柳话、客家话、本地土话四种,宾阳县宾州镇、贵港市贵城镇、柳江县拉堡镇亦然。在一个家庭里,同时讲几种话也是司空见惯的,有的父母和子女都讲客家话,媳妇讲白话或壮话,女婿讲桂柳话等,都能无障碍地交流,类似联合国,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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