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 客家人

第一节　论题的提出

近几十年来，全世界有两个族群是学界研究比较有兴趣的：一是以色列的犹太人，二是中国汉民族南迁形成的支系客家人。《美国国际百科全书》说“客家是中华民族最优秀的民族之一”，美国耶鲁大学教授韩廷敦氏《种族的品性》说：遍布世界一亿多“客家人的历史，很值得研究，许多有眼力的人，不说过么，他们是今日中华民族里的精华。”西方来华的传教士与文化人类学者——英人种学家史禄国在《中国东部和广东的人种》中说：“中国最卫生、勤劳和进化的，就是客家人。”英国学者爱德尔在《客家人种志略》中认为，“客家人是刚柔相济，既刚毅又仁爱的民族。”日本学者山口县造在《客家与中国革命》一书中认为“客家是中国最优秀的民族。”全国人大常委会前副委员长许嘉璐先生说：“保护、弘扬和创新客家文化，是客家之所急需，中国之所急需，世界之所急需。”^[1]

确实，随着19世纪中叶的一声炮响，烟雾弥漫在中华民族世代生养栖息的国度，战火很快在这里肆虐蔓延，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册也从此画上了沉重的一笔。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面对外国列强的长驱直入，面对满清朝廷的懦弱无能，面对鸦片的乌烟瘴气，不可一世的王朝的底层正在酝酿着一场惊天动地的革命。它横扫了大半个中国，建立了一个敢于和清廷叫板的政权，给入主中原几百年的游牧民族几乎致命的打击。太平天国，近乎神话般地在神州大地上演了一出精彩的“客家起义戏”。虽然结局是悲壮惨烈的，但是它却给后面一系列的大刀阔斧式的革命做出榜样。在这次运动中，客家人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和贡献，上至最高领导者，下至底层的兵士，客家人都占了多数。其中“太平天国的发起者是四位客家人：洪秀全、冯云山、洪仁玕、李敬芳。太平天国起义的领袖是天王洪秀全、东王杨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冯云山、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他们都是客家人。”^[2]

辛亥革命又是一出精彩、成功的“客家革命戏”，它直接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继兴中会之后，1905年，孙中山和他的助手在国外组织的兴中会、光复会、华兴会三个团体，在日本东京联合成立统一的革命政党——中国同盟会。在同盟会成立大会上，除孙中山当选总理一职外，在整个领导核心成员中客籍人占了46%。“他们是外务部长廖仲恺（惠州客家人）、会计部长谢良牧（梅州客家人）、司法部长何天翰（梅州客家人）、评议部议员胡汉民（江西吉安客家人）、梁慕光（惠州客家人）等。”^[3]

对于客家人骤然以难以置信的亮度闪耀在中国近二百年的一部灾难史和革命史上，世人遂对这一族群刮目相看。客家学者谭元亨先生甚至这样比喻：“宛若一阵晨钟的轰鸣冲开了漫天沉重的阴霾。又如兀起的群峰，托起了正要塌陷的苍穹。不，当如撕裂长空的闪电，驱开了近现代中国历史上几乎化不开的黑暗。”^[4]显然，世人已经从梦中惊醒，不得不再次认认真真地去仰视、发掘、剖析这一特殊的群体——客家民系。为何客家民系在近代这段关乎民族存亡的历史时期涌现出大量的“救世主”式的英雄人物？他们的集中爆发是历史的偶然，还是与其自身的特质有关？疑问总是难以用常识去解释奇迹的。因此，解读客家群体是必要的，而解读客家人格却又是问题得于解决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