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能政治这个词的词源学历史很短,仅仅只有六十年,但是在此期间,其意义已经渐渐地,然而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它已经从分散地指代通过令人怀疑的“功绩”产生有问题的等级差别的国家组织初级体系,转变成为将竞争性的个人主义、本质主义的“人才观”和在高度不平等的社会里对社会流动性的渴望和可能性的信仰结合起来的褒义词。贤能政治出现在英国福利国家的高点时期,当时福利国家因为提高了社会平等和社会流动性而得到多数人的称赞,虽然不是所有人在那个时期都经历过,同时该词也是对建立在令人担忧的本质主义人才观基础上的新等级差别的批判,表达了对这种观念开始产生的种种不平等形式的模糊焦虑。该词最初被作为激进社会主义话语的术语来使用,其来源已经丢失或被掩盖,人们更多谈论杨的左翼自由主义立场。
贤能政治作为话语的使用渐渐地落入新自由主义之手,虽然使用方式多种多样有时候难以捉摸。贤能政治一直和持续被作为不同选民、代理人和包括流行文化、社会理论和政治话语等场合的话语来塑造。正如本文试图显示的那样,笔者使用的“贤能政治感觉”在新自由主义文化中呈现出不同的形式,如在英国,撒切尔主义删减集体性国家福利和“伟大和优秀者”的根深蒂固的特权,福特主义模式的性别劣势被动员、被利用,从而变成反智主义的贪婪消费主义的贤能政治形式。保守党—自由民主党联合政府鼓吹的“贤能政治感觉”就像从前的工党运动一样将追求物质的个人主义的消费主义的贤能政治观念永久化。但是这种贤能政治感觉走得更远,因为在志向和希望的行为和情感上投入了更多道德内涵;这种观念与“努力工作”话语结合起来,明确无误地反对任何形式的集体福利或互助形式的社会再生产。志向国家的本质特征与互助格格不入。你要么是奋斗者,要么是逃避者:相信任何一种集体形式的社会再生产的必要性都会被视为不愿意奋斗,是在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贤能政治已经依靠 / 由于新自由主义变成了经济寡头统治或者富豪精英治国的借口,已经成为英国新自由主义文化再生产的关键意识形态术语。它通过抓住20世纪上半叶出现的更大社会流动性的观点、实践和话语做到这一点,并把它市场化。贤能政治作为本质主义的“人才观”、竞争性的个人主义和社会流动性的信仰的强大混合体被动员起来掩盖通过新自由主义造成的经济不平等并获得认可。但是,与此同时,这种话语既非必然也非前后一致。它要求积极地巩固和再生产,并在众多地点和空间内被放大和塑造。取代作为经济寡头统治的贤能政治的应该是对“功绩”的更多样的理解,认为“功绩”是集体的而非单纯个体品质——同时具有社会再生产的相互合作形式,这将带来财富、机会、关爱和福利的更大平等。
*本文原载New Formations, No. 80 & 81 (Winter 2013), pp. 52-72。
(译 / 吴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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