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点到面”：试点成果的推广

第二节　“由点到面”：试点成果的推广

“由点到面”，是指在第一阶段试点工作的基础上逐步扩大试点范围，并最终完成试点成果的推广，它构成了整个政策试点过程的后半阶段，即通常所说的“点面结合”、“逐步推广”。这一阶段的试点工作一般都要经过部署、扩点、交流、总结这四个环节。基于“政策试点”的政策实施过程强调稳妥的内在特质，即便在前一阶段取得成功后也不会“一步到位”地全面铺开，而是遵循“点面结合、边试边推”的路径。这一策略是经过长期探索和实践而形成的重要经验，也是今后的改革实践在长时期内仍会遵循的基本方略。

一、部署

部署，是指对试点的扩大范围工作进行统筹安排，做好各项前期准备工作。在试点的推广过程中，首先也要完成多数试点都需准备的基础性工作。由于有了第一阶段的试点工作作为基础，因此在开展接续性的试点工作时，能够具备条件和经验将部分工作环节归并到一起进行。

推广试点的部署性工作一般以“扩大试点工作部署会议”的形式开始，会议议程通常包括：一是由现有试验点代表就本单位的试点情况和经验进行简要介绍；二是由主要业务部门负责人简要汇报第一阶段试点工作的评估报告，其主要包括试点工作的进展情况、对试点工作的基本判断、对下一步工作的建议等；三是由“试点工作小组”负责人介绍试点推广工作的各项任务，主要包括提出扩大试点工作的总体安排，确定新试验点的规模及准入条件，对推广过程中的组织领导、实施方案设计、督查指导、宣传动员工作提出具体要求等。

“扩大试点工作部署会议”的召开意味着试点推广阶段的正式启动，紧接着会议所确定的相关事项会在短时期内全面展开。由于有第一轮次的试点作为基础，许多工作已不必再重复，包括组织机构的建立、总体方案的制定等。同时，以前半阶段的试点工作为参照，推广过程中需要涉及的一些新任务，诸如新试验点的选拔、具体实施方案的制定和审定、任务的分解落实及进行人员培训、宣传动员工作的发动等，都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得以完成。

二、扩点

扩点，即增加新的试验点，布置新一轮的试点工作，在第一阶段所选取的试验点取得相应的成效后，以其为基础和参考来扩展进行试点的范围。

扩大试验点的方法一般包括“重点扩点”和“普遍扩点”。“重点扩点”是指选择在一些重点地区扩大试验点的范围，“普遍扩点”是指在全国各个地区普遍扩大试验点的覆盖面。出于稳妥的考虑，一般是先进行“重点扩点”，而后实施“普遍扩点”。这一方式体现在扩点过程中，就是先选择一定数量的地区或部门作为试验点，而后逐渐转变为选择一定百分比的地区或部门作为试验点。比如在启动于2003年的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中，2003年全国首批启动的试点县（市、区）有304个，2004年增加到333个，2005年增加到678个，基本达到了每个地区（市）至少有一个试点县，2006年开展试点的县（市、区）数量占到了全国县（市、区）总数的50%以上，2007年这一比例达到了80%以上，2008年基本实现了对全体农村居民的覆盖。^[12]还有的试点则是将两种方法相结合，比如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试点于2009年启动，并在2010年进行了扩点，扩大试点的重点地区包括西藏自治区全区和四川、云南、甘肃、青海4省藏区县，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和克孜勒苏柯尔孜自治州的全部县市，阿克苏市的乌什县、柯坪县及全疆其他边境县、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全国其他地区则需要普遍扩大试点覆盖面，全国总的试点覆盖范围扩大到23%左右。^[13]

确定试验点的方式和标准基本不变，新试验点启动和实施试点工作也需经历组织、设计、宣传、督导、总结等阶段。由于有已有试验点的操作经历作为积累，第二轮确定试验点的速率一般都比较高。

三、交流

交流，是指新的试验点与已有试验点之间在工作业务等方面的学习和交流活动，其目的在于为新的试验点学习借鉴先进试验点提供相应的平台和渠道，从而保证试点的质量，加快试点的进度。这种交流活动一般包括两种形式：一是通过开展“试点经验交流工作会”的方式，由试验点介绍做法和经验；二是新的试验点派出专门的组织队伍到典型性、示范性的试验点进行学习和考察。

“试点经验交流工作会”是为在试验点，尤其是新旧试验点之间较为集中地交流做法和经验、统一试点工作思路而召开的专门性会议。会议次数根据试点工作的重要性、试验点规模大小的不同而有所差异，一般召开1至2次，如果试验点数量较多，会议的次数亦会相应增加。比如卫生部为推进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工作，于2011年先后组织召开了3次试点工作交流会，包括公立医院改革试点经验交流会（9月1日至3日）、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地区北片工作交流会（9月27日）、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地区南片工作交流会（11月15日）。由试点工作成效显著的试验点代表介绍相关做法和经验，是交流工作会议议程的重点。

为了能更加深入地了解和体会试点工作中的成熟做法和有效经验，通常还会要求和组织新晋试验点到工作成效显著的试验点进行实地观摩，近距离地学习和感受。作为考察和参观的主要目的场所，从各个试验点中精心选择甚至培养出来的示范点、示范区需要承担传播成功经验、展示试点成效的任务。在试点过程中有意识地建设示范点、示范区的用意就在于此，这也是政策试点术语中“典型示范”的要义所在。

目前，为节省成本、提高工作效率，特别是加强交流的效果，常常把“试点经验交流工作会”放在具有典型示范作用的试验点地区召开。这样做的好处在于，在交流工作会议结束后，即可直接安排与会代表进行实地参观和考察，将书面经验与实践观摩有效统筹起来，结合具体的操作来对书面性的介绍和总结进行更加生动的说明和展示。比如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城市经验交流会曾于2008年9月1日至2日、2009年8月14日先后在沈阳、南京两地召开，而这两个城市在此次试点中也都被评为了“全国文化体制改革先进地区”。^[14]

四、总结

总结，是指当试点工作宣告全部结束时，对整个试点工作进行全面回顾，系统地分析整个试点项目的实施和完成情况。各个试验点需要完成并提交试点工作总结报告书，报告的内容包括预定目标、主要任务和各项指标的完成情况，以及所取得的成效、试验点在开展试点过程中的主要做法和经验等。报告提交后，由“试点工作小组”或相关业务部门对这些总结材料进行汇总和整理，并形成整体性的正式文字总结。

总结一般以召开“试点工作总结大会”的形式进行，出席者包括试点工作的主要组织和参与单位的负责人、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成员、试验点代表等。会议内容包括对整个试点过程进行全面梳理和总结，典型试验点介绍和汇报相关经验和做法，并对试点工作过程中成效显著、产生较大影响和示范效果的试验点，以及作出突出贡献的先进个人进行表彰等。

【注释】

[1]“国家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人就教育体制改革试点有关问题答记者问”，新华社北京2010年12月5日电。

[2]《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卫生部等部门关于进一步做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工作指导意见的通知》（国办发[2004]3号），2004年1月13日。

[3]“申新闸门暂落国家综改区布局初定”，《21世纪经济报道》，2007年12月14日。

[4]关于“领导小组”等各种议事协调机构在政策过程中发挥作用的详细情况，可参见拙作《中国“小组机制”研究》，天津人民出版社，2010年。

[5]朱光磊：《当代中国政府过程》（第三版），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153页。

[6]《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开展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的通知》（国办发[2010]48号），2010年10月24日。

[7]《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办公厅关于印发循环经济试点实施方案编制要求的通知》（发改办环资[2005]2441号），2005年11月14日。

[8]“国家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负责人就教育体制改革试点有关问题答记者问”，新华社北京2010年12月5日电；《国家教育体制改革领导小组办公室关于印发〈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章程〉和〈国家教育咨询委员会工作规程（试行）〉的通知》（教改办[2010]2号），2010年12月10日。

[9]“中国首次成立国家教育咨询机构推进教育改革”，新华社北京2010年11月18日电。

[10]《卫生部办公厅关于开展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评估工作的通知》（卫办农卫发[2006]51号），2006年3月23日。

[11]“卫生部通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评估工作”，新华社北京2006年9月27日电。

[12]“卫生部发布会通报我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试点情况”，中央人民政府网站，2006年9月27日；“中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将向更多农村推广”，新华社北京2007年1月23日电；“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基本覆盖全国农村”，新华社北京2008年8月27日电。

[13]《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关于2010年扩大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试点的通知》（人社部发[2010] 27号），2010年4月19日。

[14]“文化体制改革试点城市经验交流会在沈阳举行”，新华社沈阳2008年9月2日电；“全国文化体制改革经验交流会在南京召开”，新华社南京2009年8月14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