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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的几种安全观分析介绍

时间:2024-09-0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安全观是以单方面谋求自身安全为首要,更注重保护美国物资来源的安全和美国商品自由进入世界市场的权利,是一种保守的传统安全观。欧盟国家的共同安全观。报告认为,欧盟国家面临的安全威胁包括全球性挑战和主要威胁。

二、当今世界的几种安全观

尽管安全观由传统安全观向新的安全观转变在全球化时代已经成为大势所趋,但当今世界各国在如何维护各国安全和国际安全方面远未达成共识。各种安全观和安全机制间的碰撞日益剧烈,穷兵黩武、军备竞赛、刻意树敌的做法在当今世界还屡见不鲜,损害联合国在国际安全领域权威地位的事件还层出不穷,国际安全、集体安全和国际秩序依然缺乏足够有力的保障。

考察当今世界的几个比较大的国际战略力量,我们发现当今世界存在着以下几种具有代表性的安全观。

美国保守的传统安全观。美国是当今世界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的安全观是以单方面谋求自身安全为首要,更注重保护美国物资来源的安全和美国商品自由进入世界市场的权利,是一种保守的传统安全观。具体来说,美国的安全观包括以下四点内容:一是美国面对的国家安全环境是一个争夺全球霸权的角斗场。“二战”以来,美国一直把担任世界领袖作为对外战略的总目标。美国举国上下的主流看法是,除了美国之外,任何国家都没有能力和资格成为世界领袖。如果有谁要挑战美国的“世界领袖”的地位,那就是美国的敌人。二是美国安全的威胁来自美国以外的地方。美国基于谋求霸权的国家目标,决定了美国人只有在感到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否则,就总感到自己不安全。因此,美国确定谁是敌人,不是基于“威胁”的考虑,而是基于“能力”的考虑。如此一来,美国的敌人的范围就无限扩大了。环顾当今世界,从国际恐怖分子到阿富汗、伊拉克、伊朗、朝鲜等“邪恶轴心”国家再到俄罗斯和中国等世界大国,无一不被美国贴上敌意的标签。就连美国最忠心的盟友欧洲,也被根据对美国的态度划分成“新、老欧洲”。三是在安全目标上,寻求世界范围的领导地位和绝对优势,谋求美国权力的最大化。不仅要消灭事实上的敌人,潜在的敌人也不能放过。美国的此种战略目标在“9·11”事件后更加极端,无论是决策者还是普通民众,都坚信恐怖主义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结合是目前美国最大的敌人。四是美国处理安全事务的思维模式是寻求由军事实力为后盾的单一的和同盟的安全观,是“冷战”思维的延续坚持用“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来维护其全球优势。尤其是美国的新保守主义安全观强调美国的价值观念至高无上,整个世界除了“善”就是“恶”,民主国家面对的暴政各式各样,美国必须采取单边和军事为主要手段来积极推进美国的民主价值观念,强调单边主义、先发制人和政权更迭,将敌人扼杀在摇篮中。不难看出,美国的安全观虽然也有非传统安全的成分,但更主要的是一种传统安全观,而且在指导思想上带有浓厚的保守主义色彩,是一种新保守主义的传统安全观。

欧盟国家的共同安全观。欧盟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国际政治领域在政治形式上的一次伟大的“政治实验”,从经济一体化开始,逐渐向着政治一体化、社会文化一体化和外交与安全一体化发展,形成了独特的政治发展道路。在欧洲一体化运动中,欧盟国家逐渐在安全观上形成了独特的看法。特别是2003年12月12日,欧盟布鲁塞尔高峰会议通过被泛称为索拉那文件(Solana’s Document)(文件名称为“在一个更好世界里的安全欧洲”)的“欧洲安全战略”(European Security Strategy),为欧盟的外交、安全与防卫政策颁下指导纲领,包括有效的多边主义、对抗恐怖主义、有关中东地区的战略,以及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纳的全面性策略[29]。从文件的内容来看,欧盟国家在安全观上确立了所谓的共同安全观,强化欧盟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30]。具体来说,欧盟的共同安全观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对当今国际安全环境的评估。报告认为,欧洲从未如此的富裕、安全和自由过,欧盟的成立对这个成就具有重要贡献。“冷战”结束后,美国居于军事—安全领域的优势地位。然而,“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独自处理今日复杂的问题”,而欧洲仍面临威胁与挑战。所以,“欧洲必须准备共同承担全球安全和建立一个更好的世界的责任。”二是对欧盟安全所面临的战略性威胁和挑战的判定。报告认为,欧盟国家面临的安全威胁包括全球性挑战和主要威胁。至于全球性挑战,欧盟认为主要有全球化、战乱、贫穷、疾病、经济失败等,特别是由于欧洲是一个对能源依赖甚深的地区,因而对自然资源的争夺导致动乱和人口迁移是欧洲面对的全球性挑战。除此之外,欧盟认为,对成员国的大规模攻击已经不太可能会发生,欧洲面临的是一些更分散、更无形和不可预测的威胁:恐怖主义、大规模毁灭武器的扩散、区域冲突、国家失败,以及组织化的犯罪等。这些正构成对欧洲的主要威胁。三是欧盟的安全目标选择。面对全球挑战和主要威胁,欧洲安全战略文件提出三个战略目标:(1)面对威胁,欧洲必须要在危机爆发之前就要准备行动,且新近的威胁不全然是军事性的,有必要采取混合措施和使用多种工具。(2)建立近邻地区的安全,在这些地区的主要任务是协助建立良好治理的国家。(3)建立以有效之多边主义为基础的国际秩序,主要目标是发展更强壮的国际社会、运作良好的国际制度和具法律基础的国际秩序。四是欧盟处理安全事务的指导原则是强调多边主义、主张多极世界、重视国际组织的作用,认为军事行动应置于联合国安理会的框架下,并且不能只采用军事手段,而要同时使用民事手段、经济手段,并重视国际合作。总之,欧洲共同安全观强调以机制化作为欧洲解决安全问题的基本模式,采用扩大安全圈的办法,靠一体化机制解决欧洲安全问题,主张建立国际体系,展开双边和多边对话,强调联合国的作用,推动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欧盟的共同安全观是前所未有的政治创新,深受自由主义建构主义的影响,虽然在许多方面显得过于理想,但的确体现了安全观的发展和创新。

俄罗斯的过渡性安全观。如果说美国的安全观是一种保守的传统安全观,欧盟的安全观是一种创新的新安全观,那么俄罗斯奉行的是过渡性安全观,推行的是军事与发展结合型的国家安全战略,兼具传统安全观和新安全观的内容:一方面具有防御性和军事为主的传统安全观的特点,另一方面也具有综合安全观的某些特点,俄罗斯国家安全战略具有从传统安全观向新型安全观过渡的过渡性特点[31]。1999年,俄罗斯公布《俄罗斯联邦国家安全构想》,对“冷战”后安全威胁的性质、保障安全的军事与非军事方法的关系、安全的地缘政治参数与社会—经济参数的关系、保障国际安全的现存机制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系统阐述了俄罗斯的安全观。具体来说,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对当前国家安全环境的评估。俄罗斯认为,随着“冷战”的结束,国家面临着复杂的内外安全形势,在当前和可以预见的未来,俄罗斯面临的国际安全环境不具有军事性,内部性问题占据主导到位,主要集中在政治、经济、社会和环境等领域[32],以往以军事安全为核心的旧观念和军事学说已不能适应新形势下保障国家安全的需要。因此,从战略高度出发,鲜明地体现出了新型安全观的要求。二是对俄罗斯国家安全威胁判断。根据对国家利益的危害程度,俄罗斯把威胁区分为四个等级:风险(риск)、挑战(вызов)、危险(опасность)和威胁(угроза)。当前俄面临的主要威胁集中在国内的经济、政治和军事等领域。从安全的主体来看,俄罗斯实现了个人安全、国家安全和国际安全的纵向贯通,不再把国家安全仅仅看成是与军事相关的事务,也不再仅仅关注国家之外的威胁,而是把国家安全看成是一个有机的系统,建构了一个以国家为基本主体的多元化安全主体体系。三是俄罗斯的安全目标。重振大国地位仍是国家安全的根本目标。但国家安全不再是安全的唯一主体。个人、社会、国家,直至整个国际社会都看成是安全的主体,实现和维护个人利益、社会利益和国家利益三者的利益是保障国家安全的核心内容。四是俄罗斯处理安全事务的原则和准则。强调军事手段和非军事手段的综合运用,不仅注重运用传统的军事手段,而且强调运用非军事手段,通过一定的国际组织和各种安全协调机制,以合作、对话的方式来维护国家的安全。在此基础上,俄罗斯国家安全构想实现了个人安全、国家安全与国际安全的贯通与互动。经济安全是国家安全的基础和主要内容,是保障国家安全的关键所在。综上所述,当前的俄罗斯国家安全构想还明显地带有传统安全观的遗迹,国家仍然是安全的参照物,占有绝对优先的主体地位,个人安全和国际安全是国家安全的陪衬物。核威慑战略依然占有核心地位,被认为是维护国家安全的最重要手段。可见,俄在重视非军事手段维护国家安全的同时,丝毫没有减弱对国家军事力量建设的重视程度,依然视军事手段为维护国家安全的最重要手段。上述情况表明,俄罗斯目前奉行的是过渡型安全观和军事与发展结合型国家安全战略,俄罗斯安全观的未来还未尘埃落定。

日本的综合安全与地区同盟安全观。日本是一个“二战”的战败国,在安全上长期坚持本土防御安全观。日本是最早提出综合安全战略的国家,早在1980年,日本的大平正芳内阁便正式提出“综合安全保障战略”,认为对日本的安全威胁有战争、能源、资源、粮食、环境以及自然灾害等,为此必须采取将政治、外交、经济、军事、文化和社会等多种手段结合起来,综合使用保障国家安全。20世纪90年代以来,日本不断修改防卫大纲,过去的日本是把防止大规模入侵作为防卫的主要目标,现在转为重视对付游击战等紧急事态,确立了地区同盟安全观。近年来,日本坚持依靠日美军事同盟“维护地区安全”的安全观,不断扩大美日军事同盟的作用与范围,企图营造以军事同盟为基础的所谓亚太安全机制。先是发表日美安全保障联合宣言,推出了“新日美防卫合作指针”,向亚洲和世界宣示,日美将通过强化军事同盟关系来控制亚太地区;随后,日本通过出台新防卫计划大纲、修改自卫队法,进一步减少了对自卫队的限制;其后,在美国的推动下,通过了“周边事态法”,为日美以军事手段干预周边事务奠定了基础,也进一步埋下了军事对抗的“火种”。为了使自卫队走向世界军事舞台,日本加紧厉兵秣马,将自卫队打造成装备精良的军队,并增强了针对朝鲜和中国台湾地区的军事部署。由此可见,日本的安全观依然是传统冷战思维主导的安全观,将亚洲国家特别是中国看作是对日本的安全威胁,这一与时代潮流相悖的错误安全观日益将日本带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

澳大利亚的合作安全观。相比其他国家,澳大利亚是新安全观倡导比较积极的国家。澳大利亚前外长加雷斯·埃文斯早在1990年就呼吁亚洲应当有一类似“欧洲安全与合作会议”(CSCE)的机制——亚洲安全合作会议(CSCA)来解决亚太地区棘手的安全问题。最先正式提出“合作安全”的是加拿大前外长约·克拉克,是在1990年9月的联合国大会上。埃文斯正式提出这一理念则是在1993年9月的联合国大会,根据埃文斯的诠释,“合作安全就是用协商代替对抗,用保证代替威慑,用透明度代替保密,用预防代替惩罚,用相互依存代替单边主义”。澳大利亚合作安全观的特征是以经济安全为核心的综合安全观,军事安全的重要性有所下降,不明确要求创立正式的机构和机制,试图从解决具体存在的问题开始,向综合性质过渡,根据各国特点,保留各国的行动自由。这就要求对世界安全负有重大责任的大国建立起协调体系,特别是在亚太地区的四大国体系(澳大利亚认为是再加上印度的五大国体系),它与欧洲历史上出现的“四国协调”不同,不是简单的大国主导世界的体系,也不是大国平衡外交,现有的大国战略伙伴关系为建立这种协调提供了基础。在合作安全观的主导下,澳大利亚更加重视的是非传统意义上的安全——生态环境、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核武器和生化武器)的扩散、毒品难民艾滋病等全球性问题,另外,经济的国际化和全球化使经济安全及网络安全等也提上了议事日程。为了解决这些安全问题,澳大利亚的安全战略注重加强东南亚地区的稳定与合作,保持一充满活力的地区共同体,以合作抵御潜在的外来敌对势力入侵,和平解决该地区国家间出现的任何问题,在此基础上努力促进国际社会特别是联合国的活动以保持全球安全,在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核武器及生化武器)的扩散方面发挥其应有的作用。尽管澳大利亚的合作安全观倡导的成分多于实际运行的成分,其前途还有待于实践中探索和检验,但合作安全被证明是“富有创造性的、大有发展前途的观念”,受到不少国家特别是东南亚国家的重视和支持。

东盟国家的“综合安全观”。与澳大利亚的合作安全观相联系,东盟国家近年来积极倡导所谓的“综合安全观”。该安全观将人们对安全内涵的认识从传统的军事领域扩展到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非军事领域,形成一种全方位、多因素的新的安全概念。其核心思想是“国家抗御力”和“地区抗御力”两个概念,它们是东盟各国和东盟整体安全保障的思想基础。具体来说,东盟新安全观包括三项主要内容:一是安全要素从军事转向经济,强调建构区域经济共同体并维护其稳定;二是安全重心从内部转向外部,该地区内部国家之间的安全猜忌日益淡化,将安全威胁的来源盯住地区外部的国家和行为体;三是安全范围从一国转向地区,亚太区域安全主义日益兴起。东盟国家的综合安全观是一种新的安全观,近年来对亚洲地区形势的缓和和区域主义的成长都具有巨大的推动作用,是一种有着强大生命力的安全观。

综上所述,当今世界各个主要战略力量在安全观上依然没有形成共识,有的奉行保守的传统安全观,有的则高举新安全观的旗帜,还有的居于过渡安全观的中间状态。尽管如此,新的安全观已经引起了世界各国的高度重视,即使恪守传统安全观的国家,在国家安全战略的设计中也不得不吸收和提出一些体现新安全观的理念、原则和措施。基于此,我们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尽管实现安全观转型的道路十分曲折,且需假以时日,但这一转型的前景却是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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