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真理标准讨论和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
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观点。30多年前关于真理标准大讨论,是一次思想大解放运动,是一种对常识和理性的回归。解放思想包括几个方面的含义:有意识形态领域与思想领域的解放思想,这就是要破除一切过时的、错误的、阻碍历史前进的观点、理论和思维;有认识领域的解放思想,就是伴随着认识的深入、科学的发展、技术的进步而解放思想;有社会方面在机制、制度、体制领域的变化而提出思想解放。这几个方面的解放思想,都是“文化大革命”后的中国所迫切需要的。
真理标准的讨论,源于部分知识分子的敏感,是那个时代民意的最大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真理标准”文章不是一个人所写,而是有一个观点相同的作者群,他们是那个时代思想解放的先行者。文章得以发表,因为契合了当时社会酝酿改革的呼声,也契合了上层领导对这个问题的考虑,于是,在关键的时刻这篇文章起到了关键性的推力作用。
张忠民,1978年时任宜昌地委副书记,他对当时的情况回忆说,当时人们对“文化大革命”不理解,但又不知错在何处,1978年12月13日,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5天,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的讲话提出,解放思想是当前的一个重大政治问题。处理遗留问题为的是向前看。凡是过去搞错了的东西,统统应该改正。如果现在再不实行改革,我们的现代化事业和社会主义事业就会被葬送。这是在真理标准讨论基础上的发挥,把广大干部群众从个人崇拜和教条主义中解放出来,推动了改革开放深入进行。
新华社原副社长李普则说,1978年思想解放运动使自己“恍然大悟”。在入党的时候,自己就认为应当绝对服从,听党的话,党叫你往左你就往左,让你往右就往右,让你说你就说,让你不说你就不说,绝对地拥护党服从党。思想解放运动后才发现,绝对服从是有毛病的。
杨孟琪,1938年出生于武汉,1956年从青岛工学院毕业后,任中央建筑工程部总工程师秘书,并考入清华大学在职攻读建筑专业副博士研究生。1957年受反右牵连,被遣送北大荒“劳动改造”。后来做了中学教师。谈到1978年那个春天,已经70余岁的他仍然难掩兴奋,他说,3月26日那天,当他如往常一样翻开邮局送来的《人民日报》时,无意中发现三版右下方刊登着一篇题为“标准只有一个”的评论文章,“当这个标题跃入眼帘时,我感到我的内心深处一些东西被深深地触动了,那就是‘讲真话’”。于是,他敏锐地觉察到这有可能是一个信号,自己的人生也可能会从此发生转机。5月11日,《光明日报》头版发表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特约评论员文章。“在食堂吃饭时,我察觉到不少同事也在低声议论这篇文章,一种想‘讲真话’的冲动此时已在群众中呼之欲出。”果不其然,他后来被平反,从教师做到校长,并连任几届政协委员和常委。他的命运在1978年后发生了根本的变化。(11)
若干年后,很多人都说,一篇文章改变了历史进程。文章的作者胡福明则说:“说到底,这篇文章反映了全党全国人民共同的心声,讲了大家都想讲的话。早晚有人要出来讲话,要出来写文章,要来批判‘两个凡是’。这是历史的规律,时势决定了需要这个文章。”(12)
1978年12月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非同凡响,全会高度评价了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认为这对于促进全党同志和全国人民解放思想,端正思想路线,具有深远意义。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也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13)十一届三中全会成为中国人思想解放的里程碑。此后,思想解放成为改革发展的巨大精神动力:极左思想被清除,“两个凡是”遭抛弃,阶级斗争不再提。思想解放带来了一系列问题的解决,拨乱反正,“天安门事件”平反,右派“摘帽”、错划者改正等,这些都对当时的社会生产和生活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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