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资本理论的基本内容分析

第二节　人力资本理论的基本内容

人力资本理论是20世纪60年代在西方经济学领域迅速崛起的一种理论。主要探讨人力资本的基本特征、形成过程和人力资本投资的成本与效益。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是人力资本理论的代表人物。除了舒尔茨，为“人力资本”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作出重要贡献的还有丹尼森、贝克尔、恩格尔曼、鲍曼、哈比森等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

一、人力资本的概念及其涵义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在传统的经济理论中，资本仅仅是指处于生产过程中的厂房、机器设备、原材料和燃料等各种物质生产要素的数量和质量，这是不完整的。完整的资本概念应包括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两种形式。物质资本是体现在物质产品或生产资料上的资本，人力资本则是体现在人主要是劳动者身上的资本。人力资本是国民财富的组成部分。和物质资本一样，人力资本也有着数量和质量上的规定。从数量上看，一个社会中劳动力人数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可表示该社会人力资本的规模。从质量上看，每个劳动者的素质，即知识、智力、技能、经验和健康状况各不一样。

关于人力资本的内涵，贝克尔认为人力资本不仅意味着才干、知识和技能，而且还意味着时间、健康和寿命。贝克尔认为，人力资本首先是一种人格化的资本，表现为人的能力与素质，与人本身不可分离。因此，工作性质、种类等都会影响人力资本的使用，同时也意味着人力资本具有私有性质，如何使用取决于个人。

传统的经济理论认为经济增长必须依赖于物质资本和劳动力的增加已不再符合今天的事实，对于现代经济来说，人的知识、能力、健康等人力资本的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远比物质资本、劳动力数量的增加重要。

1.人力资本的内涵

何谓人力资本，至今没有统一的定义，但比较公认的定义有两个。一是辞典给出的定义:“所谓人力资本，指的是蕴涵于人自身中的各种生产知识与技能的存量总和。”二是流行于教科书的定义:“人力资本表示以教育和训练的形式，为改进工作者的质量而作的时间和货币投资。”尽管人力资本的定义很多，但有一点是共同的，这就是都着眼于人力资源的质量或劳动者的素质。

舒尔茨对人力资本的定义是:人作为生产者和消费者的能力。大部分学者都接受了舒尔茨的人力资本定义，即人力资本是体现于人身上的知识、能力和健康。

但有的学者对这个概念作了更深入的探讨。一是认为人力资本分初级和高级两个层次。前者是指健康人的体力、经验、生产知识和技能。后者是指人的天赋、才能和资源被发掘出来的潜能的集中体现——智慧(周坤，1997)。二是认为人力资本具有不同的生产力形态，提出了异质型人力资本和同质型人力资本的概念。前者是指在特定历史阶段中具有边际报酬递增生产力形态的人力资本。后者是指在特定历史阶段具有边际报酬递减生产力形态的人力资本(丁栋虹，1999)。三是从个人和群体角度来对其下定义，前者指存在于人体之中、后天获得的具有经济价值的知识、技术、能力和健康等质量因素之和;后者指存在一个国家或地区人口群体每一个人体之中，后天获得的具有经济价值的知识、技术、能力及健康等质量因素之整和(李建民，1999)。这四个关于人力资本的定义各有合理之处。舒尔茨的定义对人力资本的内容进行了一般概括;周坤的定义是对人力资本表现形态及其发展的概括;丁栋虹的定义则是侧重于人力资本的实际作用方面;李建民的定义则是从人力资本的表现形态和发展的角度出发。我们认为在他们的基础上，人力资本可以实际上理解为它是体现于人身上的知识、能力和健康，既包括先天具有的，也包括后天培养的，在实际发挥过程中具有边际报酬递增和递减两种效用形态。

总体而言，人力资本具有以下几方面的重要涵义:

(1)人力资本不是指人本身或人口群体本身，而是指一个人或一个人口群体所具有的知识、技术、能力和健康等质量因素。

(2)人力资本是一种具有经济价值的生产能力。如舒尔茨所言:“人力资本是一种严格的经济学概念………它之所以是一种资本是因为它是未来收入与满足的来源。”

(3)一个人所拥有的人力资本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靠投入一定的成本获得的。虽然，人力资本的形成及其效能的发挥会受到某些先天因素的影响，但是这种差别影响在人力资本概念中，就如同土地及其自然概念在资本理论中一样，被视为一种级差地租。

2.人力资本的性质和特点

人力资本的性质可以从其与物质资本及其他形式资本统一性角度来认识和理解。人力资本的性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人力资本的生产性

人力资本的生产性是人力资本最本质的性质。人力资本是一种重要的经济资源，是生产过程中必不可少的生产要素，特别是在现代经济中，人力资本相对于物质资本的重要性更加显著。

(2)人力资本的稀缺性

同其他形式的资本一样，人力资本也是一种稀缺资源。这种稀缺性一方面是由于无论是在何等优越的条件下，一个人所获得的人力资本及其维持的实践终究是有限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人力资本的形成和存量会增加投入劳动、时间和金钱等稀缺性资源。所以存量水平越高的人力资本，其稀缺性也就越大。

(3)人力资本的可变性

一个人或者一个人口群体的人力资本存量不是固定不变的，其存量水平或价值可能会增加，也可能会消耗、闲置和贬值。因此，在人力资本使用过程中也需要投入一定的成本进行维护，使其处于正常的工作状态，发挥正常的生产功能。

(4)人力资本的功利性

人力资本是其所有者用来谋取经济利益的一种手段，一个人之所以愿意牺牲或放弃眼前的利益和满足，进行人力资本投资，就是为了在将来能够从中获得更多的利益和满足。当然，人力资本本身还可以导致外部效益和非经济效益，而这类收益对于一个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和个人生活质量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

人力资本虽然具有许多与其他资本一样的共性，但还具有自己鲜明的特点，概括为:人力资本是存在于人体之中，与其承载者不可分离，不能够直接转让和买卖，只能被出租，或转让使用权;人力资本的形成与效能的发挥都与人的生命周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且受其个人偏好的影响;一个人可能拥有不同形式的人力资本但其总量是相当有限的，同时一个人所具有的非互补的人力资本也不能同时使用;人力资本的形成一般是在消费领域，当然有时也在生产领域;人力资本不仅是一种经济资源，而且还是一种涵义更为丰富的社会资源。

3.人力资本的构成

人力资本在构成上包括人力资本的数量、质量和结构三个方面。人力资本的数量是指具有劳动能力的那部分人口数量，它是指在社会中从事有用工作的人数及百分比、劳动时间，这是一般的劳动者和劳动能力的概念。其公式为:

人力资源=15～64岁人口总量×人均受教育年限

人力资本的数量反映了可以推动物质资本的人数。人力资本的质量是指社会中具有知识、技艺、熟练程度与其他可以影响人类从事生产性工作的能力，是人力资本的本质特征，一般体现在劳动者的健康水平、知识和技能水平、职业道德水平和劳动态度等总体素质上，反映的是可以推动物质资本的类型、数量和复杂程度。它们共同构成了人力资本的基本内容。但人力资本并非一个抽象的概念，不是数量和质量的简单、机械的累加，而是有其合理的结构要求。只有结构合理，才能使人力资本从适度数量和较高质量上促进经济增长。首先，人力资本的数量比例和质量水平要适应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其次，人力资本在地区、行业、年龄、性别、知识技能等许多方面必须全面协调，不能片面畸形。最后，人力资本必须是发展变化和动态灵活的，可以在城乡、产业部门、行业间合理流动而得到最优配置，不能呈现静态或刚性的状态。

4.“人力资本”是投资的产物

早在18世纪中叶，著名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就认识到教育或训练的支出可以被看做一种投资。但这一思想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未得到足够重视。舒尔茨等对这一思想予以高度重视和通过对这一思想的深入研究，提出人力资本是通过对人力的投资而形成的。并提出三大人力资本要素:用于人们接受教育或培训的支出，保健方面的支出，劳动力国内流动支出和移民入境支出。教育投资又称智力投资，它可以转化为知识的存量，提高人口的智能、知识和技术水平。教育投资有两种积极作用:一是直接的知识效应，通过提高劳动力质量从而增加国民素质，二是非知识效应，即人们接受教育后，改变不正确的价值判断，增强社会责任感，从而促使劳动者为社会积极创造更多社会财富。保健投资则是转化为健康资本存量，可提高人口身体素质，增强劳动者工作能力。劳动力在国内的自由流动有助于解决国内劳动力的余缺调剂和发挥专长，用最少的人力资本的社会投入，最大限度地获得全社会劳动力资源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减少人力资本的浪费。移民是人力在国际间的流动，移民入境是增加人力资本的一条经济合算的途径。对人力进行投资的目的，按照舒尔茨的说法，是为了通过人力资本获得更大的经济效益。人力资本的多少，直接影响劳动者的收入水平。因此可用人力资本形成说明人们收入的差异。

5.人力资本效用

贝克尔在《人力资本》一书中分析，人们为自己与孩子所支出的各种费用，不仅是为了现在获得效用和满足，更重要的是获得未来的效用与满足。而满足未来的支出是如何投资的呢?它必须遵循一个基本公式，即预期收益价值=现在支出的价值(等价交换)。所谓预期收益价值是按照反映资本机会成本的利息率贴现之后的价值。惟此，人们才会投资。人们投资于教育和保健的支出即是按这一原则作出的。

所以，贝克尔的结论是:人之所以作出人力资本的投资决定是取决于人力资本的投资的边际收入是否等于投资的边际成本。以此为出发点，贝克尔在《人力资本》一书中，对人力资本的形成、正规学校教育和培训的支出和收入、年龄─收入曲线等问题展开了分析和讨论。

二、人力资本理论的基本内容

1.资本的两种形态及人力资本的运营

以往传统经济学一直认为，资本只有一个形态，即单纯同质性的货币资本，并将其视为经济增长和财富增加的最主要或基本的来源。对土地、劳动力和资本三种要素，一般把土地作为自然的、天生的生产条件;把劳动力也看成是同质的、原生的人力;而对资本则认为是“被生产出来的生产手段”，是一种能带来经济增长的物质投入。

其实，在生产力现代化不断发展的条件下，资本形态已发生重大的变化，因为技术变革已成为经济增长和财富增加的重要来源，其贡献率已越来越高，目前发达国家70%左右的经济增长是靠技术变革所取得的。而技术变革包括技术的研制和开发与技术的教育和培训两个方面，前者是技术创新生产，后者是技术传播使用，这二者都与人的能力素质有直接的关系。技术要靠人们所掌握的知识去研制和开发，而技术本身也是知识，人们掌握了技术知识，便能强化自身的能力，大幅度提高劳动生产率，并增加自己的收入，且具有不同能力素质的劳动力，其生产率和收入是很不一样的。所以，现代经济活动中的劳动力并非是一种同质的、原生的人力投入，而是异质的、被再生产出来的人力投资，人们为提高自身能力素质而进行的投资。在这里，人力投资便具备了“本金”的性质，是一种预付的资本，是人们增加自身福利的重要途径。

由上可见，劳动力可以从人力资本和自然人力两个层面进行分析。自然人力一般是指没有经过任何教育、培训而直接投入经济活动中的劳动力。传统经济学所认为的同质性的、原生的劳动力，就是这种自然人力。由于自然人力没有凝固开发人类智力的投资，其劳动力素质很低，只具有从事简单手工劳动的操作方法，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极小，于是，经济增长便只能主要靠物质资本的投入。通常，在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在以自然农业为主的传统经济中，劳动力的投入以自然人力为主。而人力资本则是指教育、培训、迁移等投资和接受教育、培训所放弃的机会收入等价值在劳动者身上的凝固，其物质体便是劳动者的高能素质。可见，人力资本是在自然人力基础上的一种能力投资追加。这种能力投资包括直接成本和间接成本两个方面，直接成本是指直接用于形成人力资本积累的教育培训费用和劳动力迁移的费用，而间接成本则是指因接受教育和培训所放弃的工作收入，也称机会成本。

人力资本运营是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通过对劳动者高能素质的投资经营和对劳动力素质的配置使用，而实现经济增长和收益增加，进而达到资本增值的目的。

人力资本运营具有两个过程，即劳动者高能素质凝固过程与劳动力素质使用过程。这里的第一个过程是劳动者作为市场经济的主体为提高自身的文化技术等能力素质，以便在未来增加其收入而进行的投资。这种投资跟对物化资本的投资不一样，它是自己对自己的投资，投资消耗的主体就是投资者本人，其结果是取得教育、培训服务，进而凝固成符合市场经济所需要的、特定的高能素质。可见，人力资本投资的消耗，一方面是高能素质在劳动者人体内的凝固，也即人力资本价值的形成和积累;另一方面这种投资消耗又开拓出了一个生产新型资本(即人力资本)的行业和领域，教育、培训已从以往单纯的社会公益行业转化为直接推进国民经济增长的现代化产业部门。第二个过程是对劳动力素质通过市场的直接运作，进行合理的配置和有效的使用，最终达到经济增长和收入增长的目的。所以，人力资本的使用价值将带来两个效益，即劳动者收益增加(人力资本价值增值)和使用人力资本的企业利润最大化。

人力资本具有二重主体，即高素质培育和投资主体与体力再生产的消费主体。尽管后者一般不属于人力资本的运营，但人力资本毕竟同“人力”有直接关联，是存在于人体之内的，且高于普通同质性劳动的能力。这样，在人力资本中，投资与消费就存在着一个比例关系，而且这个比例关系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处在动态发展的过程之中。首先，体力再生产的消费是人力资本积累的一个基础，如果身体不健康，体力不强，高能素质是无法形成的。而且体力的强弱还直接影响人体器官对文化技术知识的吸收和消化，既直接关系人力资本的投资固化为劳动者高能素质的转化效益，也直接关系高能素质在使用中的生产效率，间接制约人力资本投资的三大效益即教育生产效益、市场转让效益和使用运作效益。其次，生产方式内部矛盾运动的变化，会促使劳动者调整消费与投资的比例关系。在失常经济条件下，劳动者真正成为了劳动力供给的主体，其个人收入同所供给的劳动力质量息息相关，人力资本的概念真正形成，并对经济增长产生重大作用。在这种情况下，劳动者便必须加强对自身高能素质培养的投资，并随着现代生产力发展水平的提升而不断追加，以至占主导地位。所以，在人力资本中正确处理好体力再生产消费与人力资本投资的关系，需要创造一个有助于人力资本积累的市场环境和制度条件。

2.人力资本理论认为教育是人力资本的核心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人力资本包括人力资源的数量和质量，但提高人口质量是关键。人力资源质量又表现为先天的能力和后天获得的能力。先天能力一般差别不大，而后天能力表现为知识、技能、文化水平等等，主要是通过学校教育、在职培训、成人教育等途径获得的，教育投资是人力投资的主要部分。舒尔茨指出，教育投资带来的收益远比对非人力资本的投资更加有益于经济增长。根据他的测算，美国从1900年到1957年，实际的物质资本增加大约4.5倍，而对劳动力进行教育和训练的投资增加大约8.5倍，同时物质资本投资获得的利润增加3.5倍，而教育投资增加的利润达17.5倍。他还研究了教育费用测算问题，认为教育收益率原则上与物质形态投资收益相同，即收益率=收益/成本。如果将教育分为不同阶段，则某一阶段教育收益率=该阶段毕业生对前阶段毕业生工资差额/本阶段教育费用。

另外人力资本理论也认为人力资本投资是生产支出而非简单的消费支出。舒尔茨指出:“我们称之为消费的大部分内容构成了人力资本投资。用于教育、卫生保健和旨在获得较好工作出路的国内迁移的直接开支就是明显的例证。在校的成年学生和接受在职培训的工人所放弃的收入同样是明显的例证。然而，在我们的国民收入和生产核算中却丝毫没有反映出这些情况。”舒尔茨以教育为例认为教育方面的开支是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宜划归为纯粹的消费支出，对此他作出如下评论:“由于教育本身是一种投资，所以把所有教育支出当做通常意义上的消费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源于教育仅是一种消费的假说。它使人们错误地认为，有关教育的公共开支是福利开支，资源的使用有减少储蓄的效果。相同的错误也发生在公共和私人的卫生开支上。”“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教育可以说是一项消费活动，它为受教育的人提供满足，但它主要是一项投资活动，其目的在于获取本领，以便将来进一步得到满足，或增加此人作为一个生产者的未来收入。因此它的一部分是类似普通耐用消费品的消费品，另一部分是生产物资。所以，主张将教育看做一项投资，将其结果看做资本的一种形式。由于教育成为其接受者的一部分，我将把它称做人力资本。”因此，由于教育投资属于一种人力资本投资，而人力资本投资显然是一种生产性投资，所以这种投资应是生产性开支，而不是消费开支。

人力资本理论侧重强调了正规教育和职业培训支出在形成人力资本的地位，认为是现代人力资本形成的首要条件。一般来说，人们的投资活动可分为两种:一是影响未来福利的投资，二是影响现在福利的投资。经济学的基本规律是把投资与效益联系在一起的，投资的目的即是效益，人力资本投资的效益即是人的福利。教育与培训的投资既影响现在福利，也影响未来福利。对这二种投资，贝克尔更强调教育投资，他的观点是:教育既影响消费，又影响货币收入(福利作为效益是由收入─消费链构成的)，培训则只影响货币收入。

总之，人力资本是通过教育(含培训)形成的，增加人力资本的数量，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就必须按市场经济和知识经济的规律来发展教育产业，提高教育的产出效率。

人力资本理论主张教育投资应以市场供求关系为依据，以人力价格的浮动为衡量信号。舒尔茨认为，在一个复杂多变的世界里，一个国家企图对所需的各种人才做出长远规划，然后按计划执行，实际上是办不到的。教育制度本身相当于一连串的联立方程，只要其中一个变量改变了，其余的也会随之改变，又加上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状态，会使教育在适应—不适应中发展。在资本有限的情况下，增加或减少教育投资，主要取决于人力价格的高低，当人力价格上涨时，则增加教育投资;当人力价格下降时，则减少教育投资。特别是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这种教育与经济非固定不变的相关关系，要求我们的教育投资体制要有相应的灵活性。教育生产结构的合理化，是教育产业成功与否的关键环节。所谓教育生产，是指培养劳动者的高能素质而形成的人才生产。优化教育生产结构是教育产业化极为关键的一环。教育生产结构的合理化，实际上集中表现为基础教育与专业教育的结构关系。由于我国专业教育投资收益率比基础教育要高66.67%，因而在不放松基础教育的前提下，应大力发展专业教育，实现国民教育职业化，这应该成为教育产业化的一个基本战略。教育职业化有两层涵义:一层是专业教育应以职业教育为中心，包括专业的设置和专业内容的安排，都要以经济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要以及劳动力市场就业供求状况为根据，达到专业结构与职业结构和劳动者专业兴趣的统一。由于产业结构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产业升级和技术更新，会对劳动者的能力素质不断提出新要求。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对原有的专业知识进行调整充实和提高，人力资本才能保值。所以，就业后的继续教育即在职培训教育，实际是人力资本存量的结构性重组，是对就业前专业教育投资的保养性升值。

根据新增长理论，经济长期增长的关键因素是人力资本增长。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知识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经济的发展要求人们不断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人们对知识需求日益增强，这种增长是现代经济发展的知识条件。而教育具有提高生产者素质的经济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至关重要，教育普及可提高国民收入，促进经济的增长，平均性的教育发展政策可减小国民收入分布的方差，减小收入分配差距。正是由于教育与劳动生产率、劳动生产率与工资间的正向作用，教育才成为人力资本理论的核心内容。

3.人力资本是经济增长与发展的根本基础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人的知识与技能在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长中发挥着关键作用，而国家可以通过投资和制度建设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古典经济学虽然也谈到人的知识和能力在生产中的作用，但在总体上一直把物质因素作为经济增长的惟一源泉，没有认识到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人的质量，而不是自然资源的丰瘠或资本存量的多寡。二战后工业化国家经济的高速增长证明了这种认识的缺陷。许多经济学家发现，资本存量和劳动力数量的增加只能说明经济增长速度的一小部分，起决定作用的是人的质量。只有实现人力资本投入和物质资本投入的均衡，才能推动经济的持续增长。如果只重视物质资本的投入，缺乏对人的能力的投资，就会造成物质资本与人力资本投入的不配套，产生经济增长的“瓶颈”。换句话说，低质量的人力资本会从根本上制约物质资本效率的实现。舒尔茨对美国经济增长之谜的研究和对战后某些国家的经济快速复兴的实例分析也证实这一点。通过分析发展中国家贫穷落后的原因，指出贫穷国家经济之所以落后，根本原因不在于物质资本短缺，而在于人力资本匮乏，这是一种与传统经济发展理论完全不同的结论。

舒尔茨首先注意到，大量统计数字表明，美国二战后国民收入的增长大大快于国民资源的增长，即与用于产生收入的土地、实际劳动量和再生产性资本的数量三者结合起来的数量相比，美国国民收入持续增长的速度要高得多，而且从一个商业周期到另一个商业周期，两个增长速度之差变得越来越大。他认定人力资本比能进行再生产的非人力资本以更快的比率增长，是二者产生缺口的根本原因。舒尔茨由此提出，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人的质量而不是自然资源的丰瘠或资本存量的多寡，处于现代经济生活中的人力资本，其作用远比物质资本重要得多。他还从战后某些物质资本在战争中受到严重破坏的国家能以飞快的速度复兴经济的实例，证明增加对人的资本投资要比对物力资本投资更为重要。由于向这些国家提供的新的外国资本通常被用于建筑物、设备、有时也被用来购置存货，而一般不被用来增加人力投资，所以，人的能力没有与物质资本齐头并进，而变成经济增长的约束因素。

这种认识改变了把人力资本投资看做纯消费的观念。围绕人力资本进行的包括教育、卫生保健、人力资源市场的建设、知识产权的保护在内的各种形式的投入都是生产性的。这些投入收效虽然较慢，但是一旦发生作用，其经济效果可以超过其他投资。相同的费用，用于提高劳动者的质量比起单纯地增加生产设备和劳动者的数量，更有利于提高劳动生产率，而劳动生产率一旦有新的提高，便可以加倍的速度增加社会财富。人力资本理论对于人才资源的开发有两方面的突出贡献。一是它明确了人力资本投资是生产性投资，是回报率更高的投资。人力资本论者主张“全资本”概念，即资本除了包含物质资本外，还应包含人力资本。舒尔茨和贝克尔等对人力资本的投资收益率进行测算，结果表明，对人力资本的投资收益率大大高于对物质资本的投资收益率;二是人力资本投资是多方面的，根本目的是提高人力资本的质量和人力资本的合理流动。而教育是众多投资中的核心。舒尔茨用收益率的方法计算了教育对美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33%，丹尼森进一步定量研究了人力资本对美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23%。自1994年起，世界银行对一些国家和地区的国家财富进行了初步计算，结果表明:除中东和少数资源型国家外，其他国家的人力资源在国家财富中所占的份额都在60%或以上。

人力资本理论突破了传统理论中的资本只是物质资本的束缚，将资本划分为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这样就可以从全新的视角来研究经济理论和实践。该理论认为物质资本指现有物质产品上的资本，包括厂房、机器、设备、原材料、土地、货币和其他有价证券等，而人力资本则是体现在人身上的资本，即对生产者进行普通教育、职业培训等支出和其在接受教育的机会成本等价值在生产者身上的凝结，它表现在蕴含于人身中的各种生产知识、劳动与管理技能和健康素质的存量总和。按照这种观点，人类在经济活动过程中，一方面不间断地把大量的资源投入生产，制造各种适合市场需求的商品;另一方面以各种形式来发展和提高人的智力、体力与道德素质等，以期形成更高的生产能力。这一论点把人的生产能力的形成机制与物质资本等同，提倡将人力视为一种内含与人自身的资本——各种生产知识与技能的存量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