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BBS中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的缺失与重建

当前我国各高校几乎都拥有自己的BBS站点，几乎每位在校大学生都不同程度地接触过高校BBS。如复旦大学“日月光华”BBS日最高在线人数有8000余人，武汉大学“珞珈山水”BBS有3000余人。浏览BBS已经成为很多大学生每天必做之事，校园BBS中的社区生活已经成为他们完整校园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

高校BBS在给予大学生自由交流空间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负面的影响。正如麦克卢汉所言，我们塑造了工具，此后工具又塑造了我们。［1］随着大学生在高校BBS中的网络生活时间增多，高校BBS对大学生的道德思想，尤其是网络道德责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部分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出现了严重的缺失。虽然这种现象从大范围来看还是少数，但如果这种现象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引导，而任其发展，则将会对其本人以及整个网络的伦理道德产生灾难性的影响。

一、高校BBS中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缺失的现状分析

高校BBS基于高速校园网运行，与其他BBS（如商业BBS和个人BBS）相比，具有较大程度的相对独立性，呈现以下几个特点：一是注册用户相对稳定，大多实行实名制。高校BBS用户大多由在校师生、校友和一些相关专业人士组成，注册可发帖的账号需提供学号等相关身份认证，进行实名登记。二是贴近校园生活。高校BBS中的校园动态和大学生的学习、生活和情感方面，是大学生最关心和乐于参与的话题，富有浓郁的校园文化气息。三是版面丰富多彩，信息海量聚积。从学习、生活琐事到国内外大事无不涉及，如“水木清华”BBS有十五大版块449个讨论区，“樟树林”BBS有九大版块86个讨论区。高校BBS，因其以上特点，以及时效性强、参与度高，受到大学生的广泛认同，社会和学校里的各种事，无论大小，都会在校园BBS中得到迅速反应，校园BBS成了校园生活的重要部分，对校园文化和学生的网络道德责任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通过对五所高校的BBS的相关版面进行连续观察和分析发现，其中一个不好的影响就是部分大学生开始出现网络道德责任缺失的苗头。

（一）网络自我道德责任严重缺失

由于个人首先是作为个体而存在的，一个不能对自己负责的人根本无力承担其他责任。网络自我责任的缺乏在高校BBS中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沉迷于校园BBS，无节制地挂站、灌水（BBS用语，指发无意义的帖子）。据“樟树林”BBS“挂站英雄榜”数据显示，挂站前5位的ID（注册用户名）平均每日在线时长达500分钟，约8．3小时。在“辛勤耕耘榜”中，前5位ID在两个月内平均总发帖数为1031．6篇。当然，在线时长并不完全等于其一直坐在电脑前看BBS的时间，但从这两个排行榜中显示的数据足以说明部分学生沉迷于BBS的程度之深。正如“水木清华”BBS中昵称为“迷茫一族”的签名档所戏言，“在我们这个学校，没事，天天上BBS。有了这BBS，嗨！还真对得起咱这电脑！BBS呀！明天灌！BBS啊！天天灌！”

第二，对BBS中浩如烟海而又良莠不齐的信息缺乏辨别力与抵御力，很容易受诱惑，受到不良信息的侵袭。如“燕归来”BBS上的“Chj1413”转帖枟中国总理承认试验但说：我们威胁谁了？枠，该帖从美联社记者提问出发，经过伪装虚假的论证，宣扬西方世界抛出的“中国威胁论”思想。出人意料的是，该帖在几天之内竟然获得了上千的点击率和20多条赞同的跟帖。很多大学生对这种精心包装的西方的生活、政治、军事观点，没有应有的辨别力，导致盲目相信。关于这一点，我们在前面社会风险章节中曾有所提及，这关系着信息安全和文化认同等的题。

（二）网络他人道德责任被忽略

广泛地承担对他人的责任，这是当代大学生必须具备的品质之一。但在校园BBS的网络环境中，由于BBS本身具有的隐蔽性与匿名性，以及网络立法与道德规范建设的滞后，BBS中实体性的“惩戒性权力”缺失，使得部分学生毫无顾忌地去尝试日常生活中不敢尝试的行为和言语，这种尝试常常造成了他人权益的受损。如“中南民大”BBS中一名为“不说人话”的签名档为“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让他们找去”，就形象地说明网络他人责任的丧失。高校BBS中网络他人道德责任缺失具体表现在：第一，在校园BBS中恶意攻击他人，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几乎在每个高校BBS上，每天都会有几个人因为恶意攻击他人而被版主删帖或封ID。如“樟树林”BBS，在2007年3月一个月内就封ID37人次。第二，复制他人帖子或文章却说明为原创赚取人气，侵犯他人知识产权。如“燕归来”BBS中曾有一篇题为枟大学必须做的8件事（原创）枠的帖子，引来众多的跟帖和好评，后却被发现是从网络中抄袭而来的。第三，利用校园BBS技术缺陷窃取他人信息，从中谋利。如“樟树林”BBS中，就曾发生好几起利用黑客软件窃取他人BBS账号和密码事件。

（三）网络社会道德责任淡化

网络社会道德责任反映的是个体与社会的关系，其价值取向是网络社会的整体利益，大学生网络社会道德责任是网络社会良性发展的需要。在高校BBS中，人人都是中心，人人又都不是中心，这为大学生提供了高度的自由，人们可以隐去自己的真实身份从事网上活动，从而使大学生忘记了自己的社会角色、社会责任。一些大学生利用自己丰富的计算机知识技能，利用BBS侵入学校、他人的计算机系统，破坏他人和整个网络正常运行。还有一些大学生在BBS中利用文件上传下载系统等方式传播甚至制造计算机病毒，破坏互联网系统安全，占用网络资源。如在某大学BBS中，讨论“熊猫烧香”这一厉害病毒的帖子连续一周成了“今日最热”的前五名，后被删帖。其中的大多数回帖或表示对编病毒者的崇拜赞扬，或表示对得到病毒原码窃取他人游戏账号的渴望，而对其犯罪行为表示谴责的却仅有一人。

二、高校BBS中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缺失的原因分析

如上所述，高校BBS中出现部分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缺失的问题，而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般说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高校BBS自身存在的问题

BBS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文化，一种氛围，它能对BBS中网民的思想道德产生深远影响。第一，由于高校BBS具有开放性、交互性和匿名性的特点（这一点目标已经因为实行实名制而有所改观。），BBS上不同文化、思想观念、生活方式等冲突激烈，少数别有用心的人通过BBS向大学生传播反动、消极、迷信、色情和暴力等不良信息，使得长期接触BBS的学生不同程度地产生价值取向扭曲、责任感缺失等问题。第二，在校园BBS中，人们可以自由地发布消息和观点。一旦学生对某些问题或现象不满时，他们就可能在BBS中直接表达和宣泄情绪，甚至散布谣言，进行网上谩骂，自律意识逐渐弱化。第三，BBS内容具有广泛性，真实信息与虚假信息、有益信息和有害信息混杂，一些意志薄弱的大学生就可能对不良信息由欣赏走向趋附，影响了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最后，高校BBS自身发展和管理的不完善也是大学生网络道德责任缺失的重要原因之一。

（二）伦理文化原因

网络道德责任的缺失不仅与BBS技术本身的不完善有关，而且也与人们在网络化进程中，现实空间与虚拟空间的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的兼容、调适和转换等伦理文化方面有关。具体表现为以下三点：一是“信息崇拜”的负面效应，人与信息关系异化，容易导致信息自由主义，造成对信息的滥用、误用和网络信息污染；二是“黑客哲学”的泛化，偏执地去寻求社会公正，过分强调个人力量；三是对网络自由、平等、共享、开放等网络精神的曲解，使得道德相对主义、无政府主义和个人主义在BBS中流行。

（三）大学生身心特点

大学生群体是一个知识层次比较高的特殊群体，年龄大多在18—24岁。他们的身心具有如下鲜明特点。第一，虽然大学生的自我意识增强，但认知能力相对较差，缺乏明辨是非的能力；第二，情感丰富，但不稳定，向广泛性和隐匿性并存的BBS中寻找感情的寄托；第三，好奇心强，但鉴别力较差，沉迷于BBS而忘却学业；第四，大学生的生理发展已经成熟，他们有了性的需要，有的学生甚至性需求强烈，但性心理发育不够成熟，BBS可部分满足大学生了解性知识，发泄性心理的需要；社会需求迫切，但社会化程度不同，一些大学生对复杂的现实社会失望和回避，在虚拟的校园BBS中寻找自我实现。

（四）高校德育的疏忽

高校德育实施的主要途径是“两课”（马克思主义理论课和思想品德修养课），但是“两课”教材内容普遍陈旧、滞后，赶不上时代的发展，几乎很少有专门讲解网络道德的章节内容。“两课”之外的计算机课，只重视计算机知识技能的培养，也几乎没有探讨网络伦理道德，其他学科教学则完全不沾边。只有少数学校的一些社团举办过类似“倡导文明、理性上网公约”的活动，但持续时间短，影响范围小。网络道德教育在多数校园中几近于空白。更为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意识到，高校德育是一个系统化的综合工程。它需要高校各部门的共同参与、互相协调，绝非单一的德育课程所能解决。

三、高校BBS中网络道德责任的建构

由于上述各种原因，部分学生在校园BBS中网络道德责任出现缺失，并有蔓延扩展之势，建构完善的网络道德责任也就显得十分必要和紧迫。为了使学校的措施富有针对性和富于成效，就必须首先了解大学生在BBS上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基本机制。

（一）高校BBS中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基本机制

高德胜认为，“生活中的道德学习是以我们拥有的道德本能为基础，通过接受暗示、非反思性选择和自主选择交互作用而实现的。”［2］高校BBS中的生活是完整校园生活的一部分，其中的道德责任学习也与此有一定相通之处。

1．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前提：现实道德责任

在现实生活中，道德责任是一种普遍存在的道德关系和道德要求。“任何一种生活，无论是公共的还是私人的，事业的还是家庭的，所作所为不论关系到个人的还是牵涉他人的，都不可能没有道德责任。”［3］大学生在现实生活中形成的道德责任是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基础性前提，它使学生有可能拥有网络德性，成为有网络道德责任的BBS网民。

2．潜在学习：接受暗示

现实道德责任只是一粒种子，要发芽、成长为网络道德责任的果实，还需要个体在包括BBS的网络社会环境中吸收营养。校园BBS生活中的道德责任是蕴涵性的，对生活于其中的人起暗示作用。在BBS中，个体对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通过接受暗示来完成的。例如校园BBS中的签名档或帖子有很多都是自吹自擂、自我中心、空洞无物的，人们对它并不介意，一笑而过，内心也就不设防。然而，经过日积月累，久而久之，这些内容就会慢慢浸透到人的脑海里，形成“参考框架”，进而引起人们价值观认知结构的变化。接受暗示的根本特点在于接受某种道德观念影响而不自知，或者说是“受影响于浑然不觉之中”。至于暗示发出的一方，则可能是有意识的，也可能是无意识的。

3．一般学习：非反思性选择

反思是人很突出的一个意识特点，但人们并不是时刻都需要反思。校园BBS中的生活体验是一种非反思性的生活体验，校园BBS中常常会遇到各种问题、要求，包括道德责任的问题、要求。面对这些问题，人们在多数情况下虽然意识清醒，但作出的选择却是“不假思索”的。我们就这样做了，而没有考虑这样做的理由。例如，我们天天上BBS，但我们很少去思考BBS运行时的内部原理（只有开发人员和技术爱好者才会去想），如果非要弄清BBS的运行原理才上BBS，那我们肯定觉得他不可理喻。在BBS中，人们选择、认同、遵守某种道德规范，并不去深究原因。这正是校园BBS上意识的一般状态，是网络道德责任学习的一般常见形式。

4．冲突学习：自主、互动选择

网络道德的价值取向多元庞杂，其意义超越了传统历史与地理的范畴，成为网络之中的一个个纯粹的价值符号，在全球之网上多向流动，在高校BBS中粉墨登场。面对复杂的言论及相互竞争的道德价值观，每一个人都必须作出自己的判断和选择。选择既可针对暗示，也可针对明示。当然，在实际情况中，可能会出现表面认同内心拒绝，或表面拒绝而内心认可，或干脆不予理会等多种表现方式。不过，无论人们采取哪种方式，他实际上已经作出了选择。

校园BBS中的道德选择是自主的、互动的，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是受限制的，这一点常常没有被充分认识和理解。尽管BBS上发表言论更为容易、匿名性以及网管相对消极的作用使得普通人“说话”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但是BBS上由于信奉权威的心理仍然存在（只不过是从信奉实体权威更多转向信奉“意见领袖”），由网管、版主、资深网民、普通网民构成的等级梯队的实际效力以及主动放弃话语权的沉默者的产生仍然从内部极大地限制了所谓的自由“说话”的实际可能性。

总的来看，高校BBS中的网络道德责任的学习是以大学生现实道德责任为基础，通过接受暗示、非反思性选择和自主互动选择的交互作用而实现的。

（二）高校BBS中网络道德责任的建构

BBS环境的开放性、交互性和信息快捷性带来的不仅仅是生活的便利，更重要的是给德育工作带来了根本性的变革。校园BBS不仅是一种工具，更是一种文化，一种氛围。正如克兰兹伯格（M·Kranzberg）第一定律所言：技术既无好坏，亦非中立。它只有在与特定的人类群体进行互动后展开在某一历史领域中才能了解其社会向度。［4］因此，在高校BBS中建构大学生良好的网络道德责任是必要的，也是可能的，这需要学校、社会和个人的共同努力。

作为国家以及相关政府部门，可以建立相应的法律法规；作为社会，要营造一个好的精神文明道德环境；作为个人，要不断努力提高自身道德修养。然而本文下面要重点讨论的是，为了建构良好的网络道德责任，高校这方面应该具有的理念和方法：

1．理念：尊重学生的主体性，给予充分自由的选择权

尊重学生的主体性，这是网络道德责任教育得以有效进行的前提。没有尊重，“责任就会很容易地堕落为统治与占有”［5］。主体性是人之为人的类本质，“正是个人所具有的主体意识才使得主体得以确立，个体在此基础上才开始将自己作为一个认识者，并以此来打量外部世界，又由于主体自身所具有的本质特点，主体便具有自己特殊的属性。”［6］

网络道德责任的教育以学生的自由为基础，“没有自由则没有责任，自由的度和责任的量有密切关系……剥夺学生自由决定和自由创造的权利，也就取消了他们的负责的内在根据。”［7］“表达自由”是自由思想的核心，在开放、自由、多样化的BBS环境中，尤其注重“表达自由”。学生有自由选择喜欢的BBS，自由选择昵称、个性签名，自由发表和参与议题的权力，并对自己所作出的选择负责。

2．方法：人文管理，理性引导

站规：科学合理的校园BBS站规是有效人文管理的核心，是网络道德责任培养的重要途径，高校BBS管理行为也应以此为依据。BBS空间的开放、自由并不代表它就是不受约束的化外之地，BBS的社区互动同样需要游戏规则。高校BBS规则的构成，主要有两个方面，即对BBS中合理行为的肯定和对不合理行为的禁止与调节。BBS规则应是始于他律而终于自律，是自律与他律的统一。从BBS站规的具体内容来看，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对用户交流内容的限制与处理。一般而言，BBS禁止的内容主要是违反有关法规的内容和低级有伤风雅的内容，依情节轻重依次进行引导、警告、删帖、封ID，严重者提交公安机关。二是对用户交往行为的限制。对用户昵称与签名档的使用限制，对商业广告行为的限制。三是对栏目使用方法的说明和引导，阐明一些规则的形成与运作。如版主的产生，精华帖的产生等。规则的引入是必须落实的，但因为高校BBS的特性，学生对校园BBS的预期是自由和平等交往的空间，这个预期不能轻易打破，一味地删帖或禁言实际上是破坏了BBS的最大游戏规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也要允许站规的适度调整，允许站规在开放讨论中修缮。

议题引导：校园BBS中的议题具有意见分散多元，追随现实主流话题，贴近生活，情绪化明显，探讨不够深入的特征，因此，也就具有可把握的潜在特质。但是校园BBS的特性决定了唯我独尊的言论和做法已经不合时宜，高校应表现出“海量”的气度，热心地参与到校园BBS社区的互动里，用开放的心态理性地引导议题，培养大学生的网络道德责任。研究BBS文化，灵活有效应对，坚持正面疏导；建设一块强势“红色”版块凝聚人气，用大学生喜闻乐见的形式弘扬主旋律，对于校园BBS中出现的舆论，要在第一时间积极回应，同时，还要有计划地主动出击，把握校园BBS走向，对可能出现和已经露出苗头的问题，提前发表帖子，在网上展开讨论，引导学生言论。另外，良好的激励机制也是引导议题健康发展的重要手段，如按经验值和网龄划分级别，按发帖数量和质量奖励经验值或虚拟货币等。

四、结语

“科技发展与道德进步非完全同步，科学技术的发展与进步不会带来社会与个体的道德的自动提升。”在高校BBS的发展中，部分大学生出现网络道德责任的缺失，这是一种特殊时期的正常现象，但也是一种令人心忧的现象，值得我们去研究。然而，无论是追寻原因，还是建构理想，这些都属于理论沉思，而要把这一切变为真正的、具体可感的现实，真正使所有大学生能建构良好的网络道德责任，我们还需要长期艰苦的努力探索。

参考文献：

［1］麦克卢汉．理解媒介：论人的延伸［M］．向道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高德胜．生活德育论［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

［3］西赛罗．西赛罗三论［M］．徐奕春，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

［4］M．克兰兹贝格．技术与历史：“克兰兹贝格定律”［A］．中国社会科学哲学研究所自然辩证法研究室编．国外自然科学哲学问题［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191-200．

［5］埃·弗洛姆．为自己的人［M］．孙依依，译．上海：三联书店，1988．

［6］易连云．重建学校精神家园［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3．

［7］鲁洁，王逢贤．德育新论［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0．

（吴灯、易连云，本文主体部分曾刊于枟中国电化教育枠，2008年第9期。出版前稍作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