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为我们提供了取之不尽的创作源泉,我们要细心观察社会生活,学会观察的方法,抓住事物的特点,善于从平常中发现不平常的因素,为写作积累材料。观察是主体对客体有意识、有计划的知觉,是有意知觉的高级形式。观察并不仅限于用视知觉接受信息,还包含着其他感觉器官对外界刺激的反映。在人的感官接受信息的过程中,起作用的除了知觉,还有感情、想象、思维等,所以观察又称为“思维的知觉”。“观察”除了有“观看”的意思外,还有“调查、考察、体验”的意义。要调动各种感官参与进来,眼睛看形色,耳朵听声音,鼻子闻气味,舌头尝味道,身体感冷暖,最重要的是要用心去体悟。这需要我们用脑去思考,去想象,用心去感受,全身心投入观察工作,认真地探究身边的人、事、物,将所见、所闻、所感储存在记忆里,以供写作之需。观察是写作必不可少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强弱,直接影响到写作质量的高低,甚至关系到作品的成败。俄国作家阿·托尔斯泰对青年作者说:“应当训练自己去观察、去热爱这件事。观察——永远观察,时时刻刻去观察、概括,按着手势、语言等去推测人的过去和现在。”[2]要培养观察生活的能力,可以借鉴古今中外优秀作家的观察方法,具体来说有以下几点。
一、观察要心眼并用
作家与常人观察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常人一般用眼,而作家心眼并用。用心去发现才能看到眼睛不能发现的东西。叶圣陶在《拿起笔来之前》中谈到写作要养成三种习惯,第一种就是在实际生活里养成精密观察和仔细认识的习惯。当作家写出作品,很多人会惊讶,这些都是自己熟悉的生活,为什么自己就没注意到呢?普通人总觉得生活一成不变,没有什么特别的,所谓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没有什么可写的。然而,作家却能在看似平凡重复琐碎的生活中发现意义与价值,这是因为作家的观察不仅用眼,更重要的是用心。如果只是习惯于用眼睛观察事物,那看到的只能是事物的表象。对于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而言,生活中到处都是美。相反,对于闭目塞听的人来说,再精彩的生活,都可以视而不见。生活,缺乏的不是美,而是发现美的眼睛。用心去观察生活,不仅能看到生活的丰富与美好,还会透过事物的现象发现其本质。
二、观察要全面
人与人之间、事与事之间都有着许多联系,如果孤立地去观察人和事,所得的印象就会是片面的,其感受也是浅浮的。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观察一个人,如果我们只看到他的容貌、服饰和体态,而看不到他与哪些人交往有及如何交往、他的活动环境、谋生方式及言行,那我们是无法去描写他的完整形象和个性的。观察一件事,如果我们只看到这件事的一个片段,而不知道它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也不知道哪些人与这件事有明里暗里的关系,那我们是无法完整地叙述这件事的。诗歌、散文看起来可以表现零星的生活现象,实际上这些“零星的生活现象”也包含着对人物、事物和景物等写作对象的全面观察,只不过是在写作表现中进行了艺术的取舍罢了。若要写小说,观察生活尤其需要全面,即便是短篇小说,没有对生活全面观察的积累,要写出相对完整的故事情节、相对完整的人物,并发掘出深意也是困难的。
茅盾在《创作的准备》中谈到了全面观察生活的必要,他说:“假定有一位作家,他抱了‘搜集材料’的目的,跑进了某一特殊的生活圈子,‘观光’了这特殊生活圈子里几个重要场面,观察了这特殊生活圈子里的一些主人公和从业员,和他们作了谈话,很细心地记录了他们的谈话,经常地留心省报上的关于此特殊生活圈子里的一切动态的记载,不够,则又读了许多与他们特殊生活有关的书籍……但是从这样的方法搜集得来的材料,只能说明那生活圈子的表面状况——是它的躯壳而非灵魂。因为,这样搜集所得的只是印象。并且这样的方法往往是把此一特殊生活圈子从社会总的生活关系游离开来而作单独的隔绝的观察,因而所得的结论也就不能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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