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尤其是哲理散文、杂文、寓言等常常运用哲理性议论深化作品主旨或表达作者的某些见解。文学作品的哲理性议论,不像科研论文通过严密的形式逻辑的推衍得出结论,而是充分借助想象与联想、象征与类比等方式实现的。影响中国人文化性格和生活旨趣的《庄子》,在讲述高深的人生哲理和处世要义时,就是借助哲理性议论来实现的,但其哲理不是僵死的教条,而是通过将“寓言”“重言”“卮言”巧妙结合来实现的,如他所言:“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2]寓言就是托物言志。
庄子为了说明“什么是逍遥”“小大之辩”“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些命题,就借助了鲲鹏、学鸠、彭祖、大椿等富有象征意味的形象,融议论于哲理性的寓言中,并在寓言故事结尾准确、精炼地点出要义。如《庄子·逍遥游》[3]: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鷃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在散文诗中,哲理性议论就像沙滩上美丽的珍珠,不时闪现,惹人注目。例如,泰戈尔《飞鸟集》中,“让目中但见玫瑰花绚烂的人,且看玫瑰的刺”。用花与刺分别象征美好的方面和有害的方面,提醒人们不要只看到事物片面的优点就盲目乐观。“鸟儿的翅膀上装饰了黄金,鸟儿就永远不再在天空里翱翔了。”用黄金代表财富等功利追求,鸟儿难以承受黄金的重量,同样的,人也在向往功名富贵的同时被牢牢地套上欲望的枷锁和利益的绳索而难以自拔,失去自由。“我们家乡那种莲花,盛开在陌生的水面上,一样的芬芳馥郁,两样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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