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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其分配结构的影响因素

时间:2023-11-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相对而言,中国国内对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研究很缺乏,而西方学者的研究结论不一定适用于我国国情,需要我们对影响我国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因素进行专门探讨。鉴于此,本文基于大规模的全国问卷调查数据,对中国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

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其分配结构的影响因素
——基于“学术职业变革中国调查”的实证研究[1]

沈 红 谷志远

(华中科技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

一、问题的提出

20世纪下半叶以来,许多国家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的高等教育投入下降,随之兴起了高等教育的问责文化,加强了对高等教育质量的关注,大学教师的工作受到社会的广泛质疑:他们认真工作了吗?不用“坐班”他们每天在干什么?他们用在学生身上的时间有多少?如此等等。有人批评,高等教育质量的下降是因为大学教师没有投入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工作;也有人计算,教师尤其是研究型大学的教师若投入更多的时间于教学,便可节省开支。如美国马里兰大学的一项研究就认为,如果所有的全日制教师一年教授5门课,每年就可节省两千万美元。[2]但也有研究针锋相对地认为,提高教师的教学工作时间是可以降低教学方面的开支,但节省下来的经费是以减少研究收入为代价的。[3]这些讨论,传递给我们的信息是,合理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关系到大学教学和科研的开支与收入,关系到高等教育的质量,关系到大学的社会信任度。本文在梳理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基础上,通过全国调查得到的第一手数据,以实证的方法研究我国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为制定合理的大学教师激励和评价政策提供改革参考。

二、相关文献综述

1.有关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

教师的哪些活动应该被包括在工作时间之中是一个讨论中的问题。狭义上,教师工作时间指的是指定给教师的教学工作所需的时间及其相关活动时间的总和。但广义上的大学教师工作时间,指的是教师在学校里从事与职责、责任和兴趣相关的所有活动的时间总和,[4]包括准备教学、课堂教学、组织课程考试、指导毕业生论文、研究或其他创造性的工作、提供专业咨询和服务、管理、专业阅读、参与其他学术组织活动,等等(Yuker 1984)。也就是说,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包含了教师花在全部工作上的时间。美国于20世纪70年代进行的关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许多研究,用的就是广义上的定义,如美国大学教师每周工作时间超过了50小时(Interuniversity Council 1970;Onushkin 1972;Yuker 1977)。[5]

2.有关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分类

Yuker(1974)将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为7类,含教学、与学生互动、研究、发表文章和创造性活动、职业发展、院校服务、公共服务和个人活动。[6]但大量的研究文献通常将教师工作时间分为教学、研究和服务时间三类(Serpe and Others 1990)。[7]也有学者将教师工作时间一分为四:教学、研究、服务和闲暇(Singell 1996)。[8]Milem等人(2000)研究了1972—1992年间美国大学教师的时间分配,他们把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分为教学(包括花在准备教学的时间)、研究和学术论文写作、咨询及与学生交流。[9]Link等人(2008)对美国研究型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的研究中,将教师的工作时间分为教学、研究、有报酬的学术论文写作和服务四种。[10]

3.有关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

近几十年里,由于社会对高等教育的关注度上升,影响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和时间分配的因素受到更为广泛的关注。Yuker(1984)指出,影响教师工作时间包括统计学因素(学科、国别和院校类型)、教学日程安排(班级大小、课程层次与类型、课程参与度)和个性特征因素(职称、性别和个性)等。[11]Lillydahl(1996)指出,院校类型、使命和责任以及教师的个性特征(如性别、婚姻、学科领域等)对教师的时间分配产生重要的影响。[12]Bellas等人(1999)指出,性别、种族和家庭状况等因素对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分配具有一定的影响。[13]Milem(2000)对院校类型、教师是否具有博士学位、教师所属学科领域等因素对教师时间分配所产生的影响做了深入的分析,其主要结论是:大学教师的教学时间没有减少,反而有显著增加,研究型大学的教师投入到研究中的时间最多,其次是博士学位授予型的高校。[14]Link等人(2008)在对美国研究型大学教师时间分配进行的研究中发现:终身职及其他的晋升制度对大学教师的时间分配具有影响;相对男教师来说,女教师花更多的时间在大学服务上,在研究上花的时间较少。[15]

可以看出,西方学者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研究有两大特点:一是主要用实实在在的在工作中的时间来度量;二是工作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他们认为性别、种族、院校类型、学科、专业职务、最高学位、家庭状况等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都具有影响。相对而言,中国国内对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研究很缺乏,而西方学者的研究结论不一定适用于我国国情,需要我们对影响我国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因素进行专门探讨。鉴于此,本文基于大规模的全国问卷调查数据,对中国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进行实证分析。

三、研究框架

1.数据来源

数据来源于26国合作进行的“变革中的学术职业调查与研究——中国案例”调查。该项目受到美国福特基金的资助,本文的作者沈红为项目负责人。调查在2007年秋季进行,样本覆盖全国11个省的70所高校,包括东、中、西三大经济区域,“985工程”大学和一般本科院校两个层次,考虑了学科分布,兼顾了性别、年龄与职称等,从而使样本具有很好的代表性。共发放问卷4200份,回收有效问卷3612份,有效回收率为86%。

2.理论框架

本文利用职业生涯理论中的“夹角管理”知识来分析大学教师工作时间以及时间分配的影响因素。“夹角管理”认为,个人和组织的目标和期望并不完全一致,两者间存在一定的夹角,在人力资源管理中,往往通过调整个人矢量或组织矢量,使彼此之间向同一个方向靠拢,尽可能使两者合力最大,并通过组织和个人之间的相互依赖与并存关系来共同实现彼此的愿望。[16]“夹角管理”是组织和人力资源管理中的重要理论要点,对大学的组织管理和大学中的人力资源管理具有重要的启示,因为大学也是一种组织,教师是该组织中的重要人力资源,教师的工作时间及分配离不开教师个人特点的影响,同时也被打上大学组织的烙印,承载着大学组织的使命和职责,可以说,教师的工作时间正是教师个人和大学组织合力作用的结果。基于这一理解,本文立足于大学组织管理的视角,来探讨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结构,以调整个人矢量即个人工作时间长短或时间分配方式的办法,使教师个人目标和大学组织目标达到较为理想的一致性。

3.统计分析

本文所用的数据统计分析工具为SPSS15.0。统计方法为描述性统计分析和多元线性回归。第一部分的描述性统计分析,主要揭示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之间的关系,并在引入性别、院校层次、学科作为控制变量后,探讨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由于描述性统计分析是在没有控制其他自变量情况下考察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得出的,这样就会使其结论有可能偏颇,甚至在极端情况下,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结果相互冲突。当把多个自变量纳入到一个回归方程中时,就可以在有控制的条件下系统地检测有关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单独影响和贡献结果,因此,第二部分的回归分析,主要探讨性别、院校层次、学科和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的影响程度。

4.变量及定义

本文中的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为教学、研究、服务管理三类。时间统计按每周工作小时数计算。文中的分类变量,在回归分析中均使用虚拟变量,如性别的参照变量为女性,学科的参照变量为人文社会学科,院校层次的参照变量为一般本科院校,职称的参照变量为助教等。

5.研究假设

·性别。男教师与女教师相比:工作时间较长和用于科研的时间较多;而女教师用于教学的时间较多。

·学校层次。“985工程”大学与一般本科院校相比:工作时间较长和用于科研的时间较多;一般本科院校的教师用于教学的时间较多。

·学科类型。自然科学、工程学科、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的大学教师的时间分配结构无法比较。

·职称。低职称教师比高职称教师的工作时间长;高职称教师用于科研的时间比低职称教师的多,低职称教师用于教学的时间比高职称教师的多。

四、影响大学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因素

这里主要探讨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影响因素,并分析:当引入性别、院校层次、学科作为控制变量后,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关系。

1.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

我国大学教师平均每周工作约43.7小时,按5个工作日计,每天工作约8.7小时。①看性别差异:男女工作时间长短差异显著(P<0.05),男教师的周工作时间高于女教师5小时。②看院校差异:“985工程”大学和一般本科院校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存在显著差异(P<0.05),前者的周工作时间高于后者约6小时。③看学科差异:自然科学、工程学科与人文社会科学的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也存在显著差异(P<0.05),自然科学学科的教师周工作时间最长,约46小时;工程学科教师次之;人文社会科学教师的周工作时间最短。④看职称差异:不同职称的教师周工作时间长短差异也非常显著(P<0.05),教授的周工作时间最长,约为48小时;其次是副教授,44小时;讲师的工作时间最短,约40小时。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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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

2.性别、职称与工作时间的相关性

教师工作时间的长短同时受到多个因素的制约,可分别将性别、院校层次和学科作为控制变量,来分析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关系。

图2显示,将性别作为控制变量后,教授的工作时间仍然是最高的,男女教授分别为49.5小时和43.6小时;其次是副教授,男女周工作时间分别为45.1小时和42.6小时;助教的工作时间比副教授略低,讲师的工作时间最低,男女教师分别为42.6小时和37.7小时。并且,在讲师和教授这两个职称上,周工作时间的性别差异在统计上是显著的(P<0.05)。就同一性别的大学教师来说,职称对教师工作时间的影响也是显著的(P<0.05)。值得注意的是,助教的工作时间高于讲师,低于教授和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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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性别、职称与高校教师的工作时间

3.院校层次、职称与工作时间的相关性

图3描述的是引入了院校层次作为控制变量之后职称与教师工作时间的关系。院校层次和类型不同,其发展使命也大不相同。接受调查的“985工程”大学更多地侧重于学术,一般本科院校更注重教学。

就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来说,如图3所示,“985工程”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明显高于一般本科院校的教师,尤其在教授和助教职称层次,统计意义上的差异显著性分析显示,“985工程”大学和本科院校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差异显著(P<0.05);在“985工程”大学,教授的工作时间最长,其次是助教,副教授和讲师的工作时间相对较短,不同职称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在统计意义上差异显著(P<0.05);本科院校不同职称教师的工作时间,在统计上,差异也显著(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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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院校层次、职称与高校教师的工作时间

4.学科类型、职称与工作时间的相关性

本文将学科粗略地划分为自然科学、工程科学、人文社会科学三类。统计结果如图4所示,自然科学与工程科学教师的工作时间长度稍高于人文社会科学的教师。将学科作为控制变量之后,统计意义上的差异显著性分析显示,不同职称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差异是显著的(P<0.05)。有意思的是,自然科学、工程学科和人文社会学科的副教授们的总工作时间长度基本一致,并无显著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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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学科、职称与高校教师的工作时间

通过以上基本描述性统计分析可以看出,职称与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长短具有一定的相关性,在将性别、院校层次和学科作为控制变量之后,职称对教师工作时间的长短仍然存在比较显著的影响,其中教授的工作时间最长。

五、影响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的因素

当已知职称、性别、学科、院校层次等因素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长短具有影响作用之后,我们再来讨论这些因素是否对大学教师的教学、研究、服务和管理等方面的时间分配结构产生影响。

1.职称与时间分配结构的相关性

图5描述的是职称与大学教师时间分配结构的关系,统计结果显示教学和科研仍然是教师工作的重点,其中教学工作时间比例最高,占教师周工作时间的51.9%,科研时间比例次之,占周工作时间的29.6%,服务和管理的时间比例最低,仅占4%。图5同时显示,与副教授、讲师和助教相比,教授的教学占工作总时间的比例最低,为43.4%;但在研究方面,教授所用的时间比例最高,副教授、讲师和助教的研究时间比例依次降低;在服务和管理上,职称的影响也非常显著(P<0.05)。有趣的是,在服务与管理上呈现“中部塌陷”现象,教授和助教参与服务与管理的时间的比例高于副教授和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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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

2.性别、职称与时间分配结构的相关性

如图6所示,助教的教学时间、服务和管理时间占周工作时间的比例都比较高,其中,女性助教的教学时间不仅高于同性别、不同职称的教师,也高于所有男性教师教学时间。同时,图6还揭示,男性教授花在教学和研究上的时间比例基本持平,女性教授的教学时间多于其研究时间。并且,统计意义上的差异显著性分析揭示,不同职称的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存在显著差异(P<0.05),职称越高,研究时间所占周工作时间的比例也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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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性别、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

3.院校层次、职称与时间分配结构的相关性

在工作时间的分配结构方面,“985工程”大学和本科院校的教师呈现出较大的不同(如图7所示),“985工程”大学的教师普遍重视科研,教学比例占工作总时间的比例相对于本科院校来说是比较低的。值得深思的是,无论是研究型大学还是一般本科院校,教授的教学时间比例均低于非教授的教学时间比例,教授的研究时间比例远高于非教授的研究时间比例;职称越低,其研究工作时间所占的比例也就越低;助教参与服务和管理的工作时间比例相对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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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院校层次、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

4.学科类型、职称与时间分配结构的相关性

图8显示,无论是自然科学、工程学科还是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的教授,其教学时间比例都远低于非教授的教学时间比例;在自然科学与工程学科中,教师职称与从事研究工作的时间呈正相关关系;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的教师的教学时间与职称的关系却表现为多样化。在服务和管理工作上,人文社会科学学科教师的工作时间比例均高于自然科学与工程学科的大学教师。

可以看出,性别、学科、院校层次和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的时间分配结构都有影响,不同性别、不同职称、不同学科、不同院校层次的大学教师,用于教学、研究、服务和管理的时间也不尽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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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学科、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结构

六、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和时间分配影响因素的回归分析

职称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关系虽然已经在描述性统计结果中得到反复印证,并且以上分析也揭示了其他因素与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相关性,但是这些相关性分析并不能揭示各因素对工作时间以及工作时间分配结构的影响程度。为了进一步探究职称以及其他因素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影响和贡献程度,本文采用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的方法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建立回归分析模型,换言之,通过线性回归方程,系统地检验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影响。

大学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如表1所示,观测表中的Sig.值,可以看出,性别、学科为自然科学、院校层次、职称为教授层次等4个自变量对高校教师工作时间都具有显著影响,再来看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值,4个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大小分别是:职称层次为教授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长短的影响最大(Beta值0.074);其余依次是性别(0.063)、院校层次(0.062);以人文社会学科为参照,学科为自然科学者(0.052)对大学教师周工作时间长短产生正面影响。副教授和讲师职称对教师周工作时间长短的影响并不显著。

表1 高校教师工作时间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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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R2=0.024,F=9.247,Sig.=0.000。

对于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分配结构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如表2所示,观测回归分析的Sig.值可以看出,性别、院校层次、学科为自然科学、职称为教授,对教师教学和研究工作时间分配存在显著影响;学科为工程学科、职称为副教授,对教师的研究工作时间的影响也比较显著;性别、职称为讲师和副教授,对教师服务和管理工作时间的分配产生的影响比较显著,其他变量对教授服务和管理工作时间分配的影响比较微弱。再观测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值的大小和正负,可以得知,性别、院校层次、职称为教授,对教师教学工作时间分配的影响均为负面,对研究工作时间的影响均为正面,其中,院校层次对教师教学工作时间分配影响最大(Beta=-0.080),职称层次为教授时对研究工作时间的影响最大,院校类型和层次对教师研究工作时间的影响程度仅次于职称层次为教授的教师。

表2 高校教师工作时间分配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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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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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表中数值为标准化回归系数Beta值,括号中为Sig.值。

七、研究发现与假设验证

1.性别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影响非常显著

从性别视角分析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以及时间分配结构是西方学者研究的热点之一,他们的观点比较一致:女教师花在工作上的时间普遍少于男教师,女教师在教学和服务上投入的时间较多;男教师花在研究上的时间较多。对这一现象的解释可能有二:一是学术职业长期由男性占据优势地位的传统;二是男女大学教师在人生过程中的传统角色扮演,女教师更容易被家庭分去部分时间,男教师多倾向于事业,因此比女教师更容易在学术上取得成功。因此,如何帮助女教师规划好自己的工作时间,安排好教学、科研等工作以及照顾家庭,也是大学管理者必须面对的一个问题。大学女教师需要主动做好职业生涯规划,协调好事业与家庭、教学和科研的关系,以期取得职业上的成就。

2.院校层次对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具有重要的影响

不同的院校具有不同的使命,每所大学都会根据自己的使命制定本校的发展规划,为了完成规划和发展使命必然对所聘教师的教学、研究等与学校发展密切相关的工作提出一定的要求,制定奖励制度,激励教师参与促进学校发展和提高学校声望的工作,我们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不同院校层次教师的工作时间及时间分配有显著差异的可能解释是院校的使命不同。“985工程”大学具有较高的学术声望,学校重视学术研究,为了保持和提高学校的学术声望,这些大学必然鼓励教师多参与研究。为了提高自己在学校和所属学科的学术声望和影响力,这些大学的教师在完成正常的教学工作的同时,必然将更多的时间花在研究上,这也是研究型大学教师的科研时间比例高于本科院校教师科研时间比例的解释原因之一。

3.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存在着学科差异

将学科作为自变量引入到分析当中时,发现自然科学学科教师的工作时间最长,人文社会科学学科的教师工作时间最短,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教师工作时间长短存在较大差异,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回归分析结果进一步验证了这点。当将教学时间、研究时间、服务和管理时间放入各自的回归模型中时,自然科学学科教师的教学时间和研究时间明显比人文社会科学学科教师的教学、研究时间长,工程学科教师的研究时间明显比人文社会科学学科教师的长。在不同的学科和专业领域,教师的工作重心和方式也不尽相同,我们得到的工作时间的学科差异也回应了这个事实。

4.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的影响和作用非常显著

在引入了性别、院校层次和学科作为控制变量之后,职称对大学教师工作时间以及时间分配结构的影响仍然非常显著。可以说,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分配结构与职称等级及其晋升路径存在着密切关系,不管是“985工程”大学还是一般本科院校,教授花在教学上的时间都少于副教授、讲师和助教,花在研究上的时间则刚好相反。并且,服务和管理时间分配上出现的“中部凹陷”现象值得关注。具有最高职称的教授的工作时间最长是容易使人理解的,但处于学术职业最低阶段的助教的工作时间较长以及在服务和管理方面花费时间也较多的现象,则引人思考。

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直接关系到大学教师的产出效益,教学工作时间的投入关系到高层次人才培养的质量和数量,科研工作时间的投入关系到教师个人学术成果和学术成就,也影响大学的学术产出和学术声望。因此,关注大学教师的工作时间及其分配结构,正视其中的性别差异、院校差异、学科差异以及教师职称结构的差异,合理引导大学教师安排好自己的工作时间,尽可能提高教师的时间投入和成果产出比,使学校达成组织目标和教师取得个人成就,实现“夹角管理”所隐含的双赢,对提高教师的工作绩效和促进大学自身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

【注释】

[1]本文是26国合作进行的“学术职业变革”国际调查与研究项目中“中国研究”成果之一(美国福特基金资助,项目编号:1065-1192)

[2]Stephen R.Porter and Paul D.Umbach.Analyzing Faculty Workload Data Using Multievel Modeling[J].Research in Higher Education,2001,Volume 42,No.2,171-196.

[3]Stephen R.Porter and Paul D.Umbach.Analyzing Faculty Workload Data Using Multievel Modeling[J].Research in Higher Education,2001,Volume 42,No.2,171-196.

[4]Yuker,Harold E.Faculty Workload:Research,Theory,and Interpretation[J].ASHE-ERIC Higher Education Report No.10,1984.

[5]Yuker,Harold E.Faculty Workload:Research,Theory,and Interpretation[J].ASHE-ERIC Higher Education Report No.10,1984.

[6]Yuker,Harold E.Faculty Workload:Facts,Myths,and Commentary[J].ERIC/Higher Education Report No.6,1974.

[7]Serpe Richard T.;and Others.CSU Faculty Workload Study.Final Report[EB/OL].http://www.eric.ed.gov/PDFS/ED348917.pdf.

[8]Singell,Larry D Jr;Lillydahl,Jane H;Singnell,Larry D Sr.(1996).Will Changing Times Change the Allocation of Faculty Time?[J].The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Spring 1996:429-444.

[9]Jeffery F Milem;Joseph B Berger;Eric L Dey.Faculty Time Allocation[J].The 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Jul/Aug 2000;71,4;Academic Research Library page.454.

[10]Albert N.Link;Christopher A.Swann;Barry Bozeman,A time Allocation Study of University Faculty[J].Economics of Education Review 27(2008)363-374.

[11]Yuker,Harold E.Faculty Workload:Research,Theory,and Interpretation[J].ASHE-ERIC Higher Education Report No.10,1984.

[12]Singell,Larry D Jr;Lillydahl,Jane H;Singnell,Larry D Sr.(1996).Will Changing Times Change the Allocation of Faculty Time?[J].The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Spring 1996:429-444.

[13]Bellas,M.L.,& Toutkoushian,P.K.Faculty Time Allocations and Research Productivity:Gender,Race and Family Effects[J].The Review of Higher Education,Volume 22,Number 4,Summer 1999:367-390,http://muse.jhu.edu/login?uri=/journals/review_of_higher_education/v022/22.4bellas.html.

[14]Jeffery F Milem;Joseph B Berger;Eric L Dey.Faculty Time Allocation[J].The Journal of Higher Education;Jul/Aug 2000;71,4;Academic Research Library page.454.

[15]Albert N.Link;Christopher A.Swann;Barry Bozeman,A time Allocation Study of University Faculty[J].Economics of Education Review 2008(27)363-374.

[16]马力.职业发展——构筑个人和组织双赢模式[D].厦门:厦门高校,2004(7):207-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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