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民间工艺
门巴族是一个勤劳智慧的民族,在长期的生产发展过程中,积累了大量民间工艺,在铁器、银器、石器、木制品、纺织品以及食品制作工艺上,都有丰富的经验和成果。
1.铁器。铁匠几乎每村都有,平时参加农业生产,有人请时才去打铁。可制作砍刀、锄头、小刀等。传说最早的铁来自波密县波玉贡,还有些铁来自拉萨。铁匠一般是来料加工,打一把刀4升粮食,修理3升粮食。若是铁匠用自己的原料打成刀,可换一件外衣的衣料。
2.银器。铁匠有时兼做银器,但银器的制作比铁器要更细致,多属于配饰。比如银手镯(错)、银耳环(恶玉阿龙)、银碗(恶玉股如布)、戒指(猜东)、护身佛盒(噶乌)等。银器也多是来料加工,但制作报酬要远高于铁器。
3.石器。门巴族用石锅煮饭,因此对石器的需求比较高。石锅和石磨是石匠的主营产品。石锅很普遍,几乎每家都有,制作石锅需要一种专门的石头,它呈现乳白色,有韧性,便于打制。石磨较少,一般一个村庄只有几个,大家共同使用。
4.木制品。门隅地区林业资源丰富,因此木制品工艺向来比较发达。门巴族制作的木碗等工艺品不仅在当地很受欢迎,在拉萨甚至内地都很有名气。木碗等器具所选用的木料主要是梭木辛、冲巴、咩龙、格辛等,即青、米柳、杜鹃、桦树等树木的树根、茎,尤其是青树、桦树及格辛的树瘤疙瘩,对于制作木器十分有利。门巴族的木制品具有质地细密、花纹别致的特点,据说这些木碗遇上毒物会变色、爆裂,因此具有防毒的功能,深受常走远路的人的青睐。过去一个好的木碗,工钱是10升粮食或1个白章嘎,现在一个有花纹装饰的木碗到工布地区可以换到一件质量很好的衣服甚至一头犏牛,可见门巴族木碗的名气之大。
5.纺织工艺。门巴族妇女往往穿着自己纺织的传统服饰,一套服饰包括长袍、上衣、围裙三部分,均用羊毛纺成,此外,腰带、毛毯、帽边也是重要的纺织品。纺织主要在农闲的时候进行,是门巴族的重要副业。织机有两种,一种是脚踏分经纺织机(门巴语叫“次达”或“塔赤”);一种是手提分经纺织机(门巴语叫“邦达”)。织机的结构非常简单,包括一个大约1米宽,2~2.5米高的木架,木架中间有7~10根横杆。这个木架用来固定布匹;另外还有大约0.5米长的木刀若干,用来整理经纬线。一个技术好的妇女,两天内可捻细线近一斤;或织一条长6尺、宽3寸的各种颜色的腰带,一天内可织一条长8尺、宽1.5尺的氆氇,可见其技艺的娴熟。
6.造纸。门隅地区自古以来就以产纸而闻名。据说造纸技术由藏区传来,今天门隅地区从事造纸者仍有不少是藏族移民。造纸原料为竹及树皮,完全用土办法滤制。先将原料在水池中沤烂,然后在溪水里洗净杂质而得到纯净纸浆,将纸浆打匀浸入水中以布帘捞起,晒干后即成为一张白净的纸。门隅所产的纸质地比较细,适于印经,故每年大批输入藏区,估计价值在八九万两藏银之间。造纸业也基本上是一种副业,农闲时节从事造纸者约有100户。
7.酿酒。门巴族喜欢饮用青稞酒和门巴白酒米酒(门巴语叫“那巴”)。青稞酒的制作方法是先将青稞洗净、晒干、略炒,再煮至七成熟,出锅晾至温热,加入酒曲,再用衣服或被子捂盖两到三天,两三天后,青稞已发酵,再放入木桶中封闭10~20天,加水即可饮用。白酒的制作方法是用一种(门巴语,阿尔曽)三层专用器具,造酒的作业程序是:首先在阿尔曽锅的底层内倒入已发酵好的青稞酒浆,加入适量的水,用火烧开,然后在第二层内放入一个空瓷砂锅,锅的顶部再放一个倒满水的小铜锅,用一条湿布包紧两个锅的间距,以免跑气酒质不好,在锅底要不断生火,而顶部的铜锅上则要不断地加水,这样反复约七八次的工序之后,阿尔曽锅的中层空瓷砂锅内滴满了水蒸气,这样,香喷喷的门巴族白酒就制作出来了。
8.酥油和奶渣。门巴族往往用新鲜牛奶制作酥油和奶渣。酥油的制作方法是将新鲜牛奶存放一两天后,放入木桶,长时间使劲上下摇晃,这样牛奶就会发生物理变化,奶中的油脂会分离出来,用手将半流质的油脂捞出,放入冷水中,很快油脂会凝固,就形成了酥油;奶渣的制作方法是将酥油已经捞出后的牛奶进行烧煮,最后成为半流质,切成3厘米见方的小块,用线穿起,十几个一串,挂于通风处晾干即成为这种被当作小点心的食品——奶渣。
9.酥油茶。门巴族跟藏族一样,每天都要喝酥油茶。其制作方法是将茶叶加入少许水煮成浓茶,需要打酥油茶时,用一个约1.5米高,直径约15厘米的木桶,将热开水和浓茶倒入桶中,再加入酥油和盐,桶中有一个木棍,木棍前端有一个木塞,用力将木棍上下移动,使酥油和盐充分融化,这样,酥油茶就制作完成了。
10.制茶。门隅产一种土茶,内地茶叶贵时,贫苦藏民就买这种土茶做饮料。据藏民讲,这种土茶饮后易患腹痛,西藏地方政府曾一度禁止运销。抗日战争期间因川滇茶价大涨,当地茶商即请求西藏噶厦政府开禁,噶厦于1943年下令开禁,于是造成砖茶成为门隅地区的一种新兴手工业。但是因为设备简陋,制法粗糙,茶内常杂有其他树叶,故茶味不佳。但是门隅制茶业在内地茶价飞涨时,对当地民众的生活还是起到了很大的应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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