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拔尖创新人才培养[1]
耿有权
[摘要]从概念和实体的角度阐释拔尖创新人才的特征及培养途径,具有重要而显著的理论意义。基于概念的视角,拔尖创新人才的本质特征表现为相对性、模糊性、精神性和实践性四个维度。基于实体的视角,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迫切需要:尽快树立全社会培养的精神理念;构建世界一流大学人才培养体系;为拔尖人才准备足够的时间和环境资源;努力夯实中小学教育基础。
[关键词]拔尖创新人才;四维特征;培养体系
当前,大概没有比培养拔尖创新人才更令高校感到焦虑的事情了。确实,从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要培养一大批拔尖创新人才,到《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的颁布实施,都在不断强化这个战略性认识和战略性目标。可以说,培养大批拔尖创新人才,不仅是我们国家和社会的热切期待,也是新时期高校人才培养的最重要目标。但是,长期以来人们对拔尖创新人才的本质特征及培养路径等重要问题存在不少模糊认识,而由于认识上出现模糊或分歧,行动就难以保持一致,使得拔尖创新人才难出、拔尖创新人才难得、拔尖创新人才难用。这给解决“钱学森之问”增加了不少的困惑和困难。本文试图从概念视角分析拔尖创新人才的四维特征,并从实体视角考查拔尖创新人才成长和培养的基本路径,以帮助人们准确把握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基本原理及其运行机理。
一、概念视角下拔尖创新人才的四维特征
1.拔尖创新人才的相对性特征
拔尖创新人才,既是“人才”属概念下的一个种概念,也是“创新人才”概念下的一个种概念,还是一个包含了众多种概念的属概念。“不同的种概念具有不同的内涵,内涵的差异性导致了外延的多样性。”[1]如在“拔尖创新人才”这个概念中,“人才”是中心词,“创新”和“拔尖”都是限定词,“创新”限定“人才”的属性,此人才非一般人才,而是创新性人才,“拔尖”限定“创新人才”的层次,指创新人才的高层次部分。假如把孔子带的三千弟子视为创新人才群体,那么真正可称得上拔尖的,也就是72人吧。按此数据计算,孔子培养的拔尖创新人才只占到总数的2%多一点,但如果提高标准,这72人中还有更杰出者,如子路、颜渊、子贡等。在这个意义上说,拔尖总是相对的或者说是有比例的。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各国在精英人才选择上都采取了择优政策。如美国建立多样化培养模式、灵活的培养机制,把各中学5%左右的资优生单独划分出来进行特别培养,为一流大学输送优秀生源;英国利用最高水平的公学精心培养全国2%左右的资优生,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一半以上的学生来自公学;法国在一些高水平高中设立大学预科,仅有10%左右的优秀学生能够完成大学预科,并最终通过严格选拔进入大学校升造。[2]这启发我们,拔尖创新人才是相对而言的,正确把握相对性特征,有助于防止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过程中的骄傲自满和妄自菲薄。目前,我国拔尖创新人才离国际水准还有很大距离,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并遵循客观性的原则,恰当地定位自己的目标,脚踏实地地朝着奋斗目标前进。
2.拔尖创新人才的模糊性特征
拔尖创新人才的模糊性特征,主要来源于三个方面,一是人才的定义,二是创新的定义,三是拔尖的定义。如前所述,人才是一个属概念,创新人才是它的种概念,拔尖创新人才又是创新人才的一个种概念。由于每个概念都有丰富的内涵,因此,外延也变得相对复杂、丰富。不说人才有多样性和丰富性的概念内涵和外延,仅说创新人才之创新,即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概念。何为创新?创新究竟有几个层级?一般认为,创新是提出并解决了前人未涉及或涉及了但未解决的问题和课题,使人类的知识得到了新的发展、人类的智慧得到增进。创新至少有三层次或三境界:最高层次是发现或揭示了前人未曾发现的基本原理或真理,如牛顿、爱因斯坦、霍金和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杰出贡献;其次是通过创造性实践解释了新的原理,如吴健雄的科学试验完美地解释了李政道和杨振宁的重大科学发现;第三是应用已有原理出色地解决各种重大现实问题,如全国优博论文获得者所做的工作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从这个角度看,创新人才或拔尖创新人才至少有三个层次或境界。因而,当称一个人为“拔尖创新人才”时,我们在观念中或许是将其对应为第一层次,或许是对应第二层次,抑或对应第三层次。重要的是,有的时候或某个阶段内,人们对三个层次的认识还不到位或没有科学的标准予以衡量,自然会造成标准模糊和区别不准的情况。这启示我们,培养拔尖创新人才,要切实考虑拔尖创新人才的概念模糊性问题,正确把握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现实可行目标,合理确定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边界位置,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最佳地实现自己的理想目标。
3.拔尖创新人才的精神性特征
《易经》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指精神理念和顶层设计;“形而下”,指具体客体和外在表现。就拔尖创新人才而言,其形而上的精神性特征来源于创新人才概念的三要素,即高度的创新精神、活跃的创新思维、突出的创新能力。创新精神是最高的人类素质,它包含了感觉、意识、情感、觉悟、理性等要素和诸元素,但是要成为创新人才,仅有创新精神不够,还要有创新思维,因为有什么样的思维方式,才会有什么样的行为特征,其次还要有创新能力,因为没有能力和成果的外在展示,一个人的创新精神无法表达出来,无法为人所认识。同时,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只有上升到创新精神的最高层次,其创新本质才能被充分地解释和揭示。在这一点上,哲学家黑格尔的思想富有启发意义,黑格尔认为精神是在意识到自我意识再到理性的辨证运动过程中得到的,精神的运动是人类独有的一种复杂现象,人类必须用科学的眼光来认识人类的精神活动。这启发我们,对拔尖创新人才,应当更多地认识到其精神追求和精神境界。爱因斯坦对自然的深刻认识导致了他对人类精神,包括上帝或宗教价值的新认识。爱因斯坦说:“我无法设想有一个人格化的上帝直接影响每个人的行为。……我的宗教虔诚是由对无限至高的精神的一种谦卑的礼赞构成,这种精神把自己显示在我们对可知世界能够理解的微不足道的那部分之中。对存在一个在难以理解的宇宙中显示的至高理性力量的深情信念形成了我的上帝观。”[3]英国著名物理学家霍金同样因为对宇宙自然科学认识的巨大更新,产生了对上帝存在的深刻怀疑,他启示人们重新认识这个世界的主宰。在这个意义上看,正确认识拔尖创新人才的精神性特征,不仅有助于我们从更高的境界上理解科学家的发现及其对人类的价值,而且有助于我们坚定以人为本,坚持服务人类的精神追求。当前,在拔尖创新人才的精神定位方面,我们与世界一流大学还有不小的差距,导致我们定位和培养的拔尖人才的精神境界不高、成果不显著,这一点应该引起各方面的高度重视。
4.拔尖创新人才的实践性特征
拔尖创新人才,既要有“知”又要有“行”,而且是真正的“知行合一者”,因此,拔尖创新人才还有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实践性特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科学是真理的自然表现。认识科学就是认识真理。拔尖创新人才之所以被社会认可,最终决定于拔尖创新人才的发现被社会实践所证明,而且无论迟早。试想,如果爱因斯坦的理论不被后人证明,爱因斯坦是不会被科学界称为20世纪的科学领军人;如果杨振宁和李政道的理论不被吴健雄的实验所证明,那么,杨、李两人也不会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如果陈景润没有实际解决“哥德巴赫猜想”,并为人们理解,那他也不会被称为我国数学界的泰斗。如此案例,古今中外,数不胜数。可见,拔尖创新人才,内在的是精神、信念、品德、意志、毅力,而外在的是其理论的实践意义,它或被自己证实,或被别人证实,或被后人证实,总之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不过,有一个特别规律,即一个科学家被认为是拔尖创新人才,可能不是短期现象而是长期现象,比如,2009年华裔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高锟教授就是40多年后才被世界认可的,其实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贡献都是几十年后被表彰的。最近,我国科学家屠呦呦因发现一种用于治疗疟疾的药物——青蒿素而获得国际大奖拉斯克奖,而其获奖成果则是上世纪70年代初研究所得。对此,学者安东尼·拉昌说得对,人类的有些研究在很长时间内都无人问津,但沉寂多年之后,这些研究会成为广为引用的权威文献,有人借此获得诺贝尔奖,这种情形,拉昌形象地称之为“科学界的睡美人”现象。[4]这种情形反映了实践检验的滞后或晚来的特性,而拔尖创新人才也总能被人类认可。它启示我们,对待拔尖创新人才,我们应当采取信赖和宽容的态度,给予支持,允许失败,让与时间,让实践检验,让历史回答。
二、实体视角下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论
透过概念的视角看到的拔尖创新人才的四维特性,可以让我们明白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和培养是人类社会中一种极其复杂的现象。相应的,实体世界中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自然呈现出高度的复杂性、长期性。一段时间以来,我们难以培养出大批有世界影响力的拔尖创新人才,在某种角度看,与这种复杂性、长期性以及人们对这种复杂性和长期性认识不足有直接而密切的关系。那么,如何突破这种复杂性、长期性带来的阻碍?以前文阐释为基础,我们确信以下方面是形成富有中国特色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制的重要内涵。
1.尽快树立全社会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精神理念
拔尖创新人才需要全社会包括家庭、学校来培养。这是由拔尖创新人才成长和培养的特点决定的。常言道:“三岁看小,五岁看老”,此话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一个人从孩提时看未来能不能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则难以一言道尽。有的人小时聪明绝顶,大了则很一般;有的人小时显得笨拙,大了却智慧超人;有的人一直表现优秀;有的人在一两个方面优秀,而其他方面表现平平。这些都只能通过人群比较和长时段考察才能看出来。在这一点上,终其一生盖棺定论,可以说是一个真理了。总之,仅从人生起点处看一个人能否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可能存在不小的风险。不过,有一点相当清楚且不容置疑,即任何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都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和汗水,且是在与人生各段人群比较中出类拔萃被发现的。这是由拔尖创新人才的相对性决定的。其实,古今中外的拔尖创新人才概莫能外。其中,有父母的精心养育因素,我国古代有“孟母三迁”的故事流传;有教师的教育因素,古人云:“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李白、杜甫等都是这样成长起来的;还有条件配备、长期支持、适逢机遇等因素。现任国务院参事、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刘彭芝就发现这样一个规律:“拔尖创新人才几乎都不是刻意培养出来的,而是在良好的教育和社会环境中自然成长起来的。因此,在培养拔尖创新人才上,无为而治往往更重要。”[5]概言之,拔尖创新人才通常是各种因素“顺势偶合而成”,包括家庭等各方面都参与了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过程。在这个意义上说,只有我们全社会各方面都树立共同参与和协同努力的精神信念,配以各种有力政策举措的支持,我国拔尖创新人才才能源源不断地出现,并为国家做出最大的贡献。
2.抓紧构建我国世界一流大学人才培养体系
拔尖创新人才必须接受高等教育,而且只有一流高校才能培养拔尖创新人才,这可能是人所共知的道理了。特别是现代社会里,纯粹依靠家庭私塾教育,恐怕培养不出拔尖创新人才。很难想象,现时代一个不上大学的人能够成为拔尖创新人才,除非拔尖是一个很狭隘的定义,如木匠活做得优秀、铁匠活比较突出、绣花非常在行、武术十分精湛等。但是,按照日常的理解,这种定义不能成为当代意义上拔尖创新人才的严格定义。拔尖创新人才很显然首先应该包含相当丰富的知识储备和领会新知识的本领和悟性,必须善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跨上新台阶,为人类的发展和进步事业做出独到的贡献,包括立德、立言、立功。那么,要成为这样的人,过去是强调师从名师,现在也是如此,而且要在一流大学接受高端教育。名师出高徒,即使到国外大学深造,也需要读名校、跟名师、争一流,才有可能成为拔尖创新人才。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学院、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世界一流大学培养了大批诺贝尔奖获得者,关键是有名师聚集,且有一流平台资源。有统计显示,从大学学历看,199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本科毕业院校为115所,其中84人(占总数的57.3%)毕业于31所重点院校,包括哥伦比亚大学、康奈尔大学、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耶鲁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另外10所美国名校和德国哥廷根大学等世界著名学府。[6]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国大批留学欧美的著名科学家如钱学森、钱三强等也都是跟世界一流大学的顶级名师才成为大师的。这说明,拔尖创新人才需要世界一流大学教育,我们迫切需要构建世界一流大学人才培养体制,以完善我国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系。
3.努力为拔尖人才准备足够的时间条件和环境资源
实践是检验人才包括拔尖创新人才的最重要依据,只有人才的成果得到了实践和时间的检验,才能确定为拔尖创新人才。曾任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的王义遒教授说得很到位:“一个人,不管有多好的素质和潜力,在没有做出‘拔尖创新’或‘杰出’的业绩与成就之前,是决不能得到‘拔尖创新人才’和‘杰出人才’的桂冠的,更不用说‘大师’了。一般说来,这种业绩和成就都要在大学毕业(包括研究生阶段)以后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取得。……人才是在社会竞争中‘冒出来’的。”[7]无独有偶,近日,剑桥大学校长莱谢克·博里塞维奇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关于大学怎样培养出杰出人才的问题时强调:“首先,(培养杰出人才)需要时间。”确实,剑桥大学经过了800多年的历史积淀,才逐渐滋养出一些大师;而就当代非常看重的诺贝尔奖而言,获奖成果也常要等二三十年才被最终认可,因此大学在产生杰出人才前需要一定时间的积累。[8]两位专家的观点清晰明了,就是拔尖创新人才需要实践检验,更需要时间考验。也许有的人的成果被承认在生前,有的人甚至到身后一段时间或多年以后。而在伟大成果被社会认可前,拔尖创新人才是很容易被“模糊处理”的。这种结果与拔尖创新人才的模糊性特征直接相关。例如,在社会凭借现有知识只能理解第二、第三层次的创新成果时,属于第一层次的创新在当时很有可能难以为人理解或赏识。爱因斯坦就是一个典型案例。他第一层次的创新成果——相对论在相当长时间内很少有人能理解。这说明,拔尖创新人才确实需要实践的检验,这种“检验之路”充满了竞争性、复杂性、曲折性,但却是创新拔尖人才成长和出现的一种常态表现。欲速而不达。我国必须为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和出现准备足够的时间资源和环境资源。可以说,这是当代需要强调的一个重要政策方向。
4.始终把拔尖人才培养建立在中小学教育创新基础上
拔尖创新人才,要从中小学素质教育开始,而且只能如此,别无它途。这种观点立足于拔尖创新人才的成长实际和客观需要。“我们必须有一套完整、成熟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方案。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必须从小抓起,努力探索出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和科研院所一条龙的拔尖创新人才培养体系。”[9]清华大学附属中学校长王殿军认为,拔尖创新人才培养和创造力的培养的最佳时期就是高中阶段。高中阶段可以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发挥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奠基作用。中学是培养人才创新精神、创新意识和创新素质的最重要的时期,所以拔尖创新人才必须首先从高中抓起。[2]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校长刘彭芝说:“大学是拔尖创新人才的‘产地’,但人才的培养不是‘空中楼阁’,中外高端人才在研究能力和创造能力上的差距是从教育的起点开始拉开,在受教育的整个过程中逐渐加大的。”“拔尖创新人才需要从小发现,从小培养。”[10]培养拔尖创新人才要“尽快解决拔尖创新中学生出路问题”。[5]从这里可以看出,我国从事基础教育的专家们已经看到拔尖创新人才培养问题的症结所在,令人欣喜。确实,拔尖创新中学生是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根基部分;“万丈高楼从地起。”如果没有拔尖创新中小学生,大学不可能培养出拔尖创新人才。为此,各高校要与中小学、各中小学要与大学主动对接、主动衔接,并始终按照人才成长和培养的规律来培养和塑造拔尖创新人才。只有这样,我国拔尖创新人才才能大量涌现出来,并得到健康、快速的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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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洪捷,等.博士质量:概念、评价与趋势.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35
[5]刘彭芝.关于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几点思考.教育研究,2010(7):104-105
[6]付美榕.为什么美国盛产大师——20世纪美国顶尖人才启示录.北京:科学出版社,2009:59
[7]王义遒.大学担当不起“培养”杰出人才的全部责任.科学中国人,2010(2):32
[8]佚名.访剑桥大学校长:培养杰出人才重在提供学术自由.载于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信息网http://www.sinoss.net/2011/0630/34355.html,[上载时间]2011-6-30,[下载时间]2011-7-4
[9]田华.培养拔尖创新人才应形成体系.天津教育报,2011-4-1
[10]刘彭芝教育思想研究课题组编.刘彭芝教育思想与实践.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51-52
[作者简介]
耿有权,东南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博士,南京:210096
【注释】
[1]基金项目: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委托课题《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模式的理论、规律与实践经验研究》(项目编号:2010W04—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2010年度规划基金课题《“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建设的理论与实践研究》(批准号:10YJA88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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