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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族文字

时间:2023-03-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族称族源一、族 称关于东乡族的称谓问题,经过学术界众多学者多年来花费心血作了大量调研后现在基本达成了共识,简而言之,东乡族是新中国成立后在我国以地理方位命名的少数民族。新中国成立后,因区域名而演变出“东乡族”。人们将长期繁衍生活在临夏东乡地区的穆斯林称为“东乡族”。诸如此类的称呼,实际上混淆了东乡族与伊斯兰教的关系,或族称与族源,或相关民族的“他称”与“自称”等诸多问题。
族称族源_中国东乡族

第一节 族称族源

一、族 称

关于东乡族的称谓问题,经过学术界众多学者多年来花费心血作了大量调研后现在基本达成了共识,简而言之,东乡族是新中国成立后在我国以地理方位命名的少数民族。

“东乡”二字产生于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河州知州王全臣,以河州为中心,将临夏地区划分为东南西北四个乡,而东乡又因位居州城以东,因而呼为“东乡”。新中国成立后,因区域名而演变出“东乡族”。人们将长期繁衍生活在临夏东乡地区的穆斯林称为“东乡族”。东乡族是自13世纪中叶由聚居在今甘肃省临夏州东乡地区的诸多民族经过相互融合后逐渐形成的新民族。民族自称为“撒尔塔人”(Sarta)或“撒尔塔坤”[1](Srtkune)。

新中国成立前,由于多方面原因曾将其错误地称为“回回”“东乡回”“东乡土人”“东乡蒙古”和“贫窭之回”等。诸如此类的称呼,实际上混淆了东乡族与伊斯兰教的关系,或族称与族源,或相关民族的“他称”与“自称”等诸多问题。

二、族 源

东乡族虽然是自13世纪中叶由长期生活在东乡地区的许多不同民族经过融合后形成的新民族,但是,关于东乡族的来源问题一度存在观点上的分歧,众说纷纭。譬如,“蒙古人为主说”“色目人为主说”“多民族混合说”“撒尔塔人为主说”和“沙陀说”及“吐谷浑说”等。20世纪50年代,我国学界简单地认为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西来说,一种是蒙古说。随着我国社会历史发展,关于东乡族的族源至今在学界仍有诸多不同观点。

首先,从族源上看,有学者认为,东乡族主要是由信仰伊斯兰教的色目人和蒙古人构成。因为13世纪以来,河州地区曾是包括色目人和蒙古人在内的蒙古军驻守、屯田之地。在13世纪末时,由于镇抚陕西、甘肃和宁夏等地的元朝安西王阿难答皈依了伊斯兰教后其属下的蒙古人也大部相随,因而信仰伊斯兰教的色目人就留居于西北地区。到了14世纪初,元成宗去世后安西王阿难答与皇后伯要贞氏等策谋政变而事泄被杀,但其属下势力仍很强大,其子曾联合伊斯兰教群众反叛,被元朝政府镇压,阿难答属下纷纷逃避。当时交通不便、偏僻闭塞的东乡地区成为阿难答属下信仰伊斯兰教的色目人、蒙古人退避生存的理想地区。所以,他们自然地与东乡地区原有的汉族、藏族等一起开发共同生活的黄土高坡,互相婚嫁后繁衍的子孙逐渐融合成了东乡族。

其次,有学者认为东乡族的族源主要包括三种人:一是成吉思汗于1226年征西夏时,兵临河州、临洮一带,将部分蒙古军留驻于此地,使驻足的部分蒙古军后来进入东乡地区形成了东乡族。二是成吉思汗西征时从中亚、波斯掳来的大批工匠中的部分人安置于东乡地区后形成了东乡族。三是东乡族源于吐谷浑。

再次,关于东乡族的族源及形成,史学界所持的观点一度颇有分歧。譬如,有“蒙古人为主说”,有“多民族混合说”以及“以色目人为主”说等。实际上,多年来,“蒙古人为主说”在史学界虽先入为主地占据了优势,但因不符合东乡族实情而不被认可。

在当代,随着我国学术界对东乡族族源等相关问题进行的全方位深入研究,对东乡族的族源观点渐趋一致,基本上认可了东乡族的族源是以撒尔塔人为主,并吸收和融合了部分长期聚居在周边的回族先民、汉族和藏族等多民族成分的基本看法。

三、东乡族族源诸种说

(一)“蒙古人为主说”

20世纪50年代,在一些蒙古族语言学家主导的意见下产生了“蒙古人为主说”,其主要根据就是东乡族的语言属于蒙古语族,因而简单做出了不符合实际情况的结论。这种先入为主的观点在我国学界影响了很长时间。同时,其他不知缘由的人们也随声附和并广为传播,故对学界产生了很长时间的误导性效果。事实上,在明嘉靖本《河州志》上记载,元朝只有个别蒙古人生活在此。

(二)“吐蕃人为主说”

部分学者之所以持有此种观点,根椐主要就是将东乡县城的锁南坝与历史上的吐蕃头人何锁南联系起来后演绎出的结论。后来的书籍或部分辞书上沿用了这种看法。当代东乡族学者认为,这种观点由于牵强附会,在今后将不会长时间存在。至于“吐谷浑说”和“沙陀人说”也由于提不出充足的根据或十分可信的理由,仅属于猜想,因此该观点在学界提出后不久便消失了。

(三)“色目人为主说”与“多民族混合说”

诸如此类的观点不能简单归结为谬论。但是,从东乡族的形成上看,由于撒尔塔人中确实有过色目人,即回族先民与其他多个民族相混合的现象,同时,在东乡族的最初形成中还融合了个别被伊斯兰化的蒙古人和汉族等,像锁南镇的王家、张王家,汪集村的高家和大树村的黄家及五家村的李家,乃至唐汪乡的一些东乡人都说其祖先为汉族,而自治县内百和乡一带的少量东乡族自说原为藏族,是“随义散撒尔塔”。东乡族、撒拉族、保安族等民族在元明清时期与回族关系密切,故旧时被简称为“东乡回回”。

(四)“撒尔塔人为主说”

在当代,东乡族仍然自称为“撒尔塔人”或“撒尔塔坤”,那么东乡族又为什么自称为撒尔塔人呢?

首先,从东乡族的族源及其形成过程看,它与历史上的撒尔塔人有密切关联。通过近年来研究可知,“撒尔塔”不仅是东乡族的自称,更重要的是在东乡族语言中仍有相关“撒尔塔”的词汇被广泛使用。譬如,东乡族人经常说:“比失撒尔塔坤”(意为我是撒尔塔人),“撒尔塔克联”(意为撒尔塔语言),“撒尔塔乃兑”(意为以撒尔塔的名义起誓),“撒尔塔中主哈”(意为撒尔塔娃娃),把皈依了伊斯兰教者统称“随义散撒尔塔”等,从而说明东乡族与“撒尔塔”的密切关系。因此,当代学者认为只要抓住“撒尔塔”线索,顺藤摸瓜,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足能解决涉及东乡族族源及其形成、发展和演变等的一系列问题。

其次,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我国社会历史的发展,在东乡族族源与形成等问题的研究中,我国政府逐渐培养了属于本民族的社会科学工作者和研究员。由于他们生于斯、长于斯,并懂得东乡族语言,熟悉东乡族情况,了解东乡族的风俗习惯与宗教信仰,特别是有着强烈的愿为民族服务的自尊心和自豪感,他们因为自己的民族长时间被曲解和存在诸多误导而不安,故产生了需要正本清源的高度责任感和民族使命感。于是,他们能够深入实地作详细的调查,在翻阅了古今中外大量史料后,对东乡族族源等问题进行全方位的研究,即通过民族、宗教、心理、历史、地理、语言、文化和体质等方面的综合研究得出了东乡族族源的正确结论,使一度颇有分歧的东乡族族源观逐渐趋于一致。东乡族是13世纪初成吉思汗西征撒尔塔后,从撒尔塔等地签发来的军人、工匠、商人和传教者的后裔,其中包括了色目人、突厥人、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等;东乡族是屯住在河州东乡地方以撒尔塔人为主,融合了周围的回族、汉族和个别藏族以及少量其他民族后于元末形成的新民族。“撒尔塔”的原始意义为“商贾”。据《蒙古秘史》记载,13世纪初,成吉思汗“征撒尔塔兀勒凡七年”,用武力征服了西域,强迫迁徙撒尔塔人,遂定居于东乡,因他们善于经商而被称为“斡脱商人”。

再次,进入90年代后,学者们借用大量现代科技手段,如生命遗传密码和血型研究等,从生物学角度对东乡族族源进行了广泛深入研究,取得的成果和数据与中亚民族大体一致,而与周围蒙古族或藏族有很大差异。利用现代科技手段对东乡族进行研究的最新成果,为东乡族以“撒尔塔人为主说”提供了有力证据。

最后,在东乡族中普遍将“撒尔塔”看成信仰伊斯兰教者,譬如将回族、撒拉族和保安族都视为“撒尔塔坤”。很多东乡族将信仰伊斯兰教的民族与其信仰的伊斯兰教混在一起,把回回和回教相混淆而误认为回回既是民族概念又是宗教概念,并认为没有回教就没有回族。东乡族与伊斯兰教虽有密切关系,但简单地将二者的关系理解为“撒尔塔坤”,与其本来意义上的“撒尔塔”概念确有差异,如道润梯步先生所说的把“撒尔塔理解为‘回回’是不确切的”一样,把“撒尔塔”当成宗教概念也是不确切的[2]

众所周知,民族和宗教是不同学科的两个范畴或概念。但是,在东乡族中长期将这两个概念加以混淆的现象较为明显,在东乡族人民的理解和观念中,往往把凡是信仰伊斯兰教者都简称为“撒尔塔”,同时也把改信伊斯兰教者称为“撒尔塔”或“随义散撒尔塔”,此种观念使“撒尔塔”又变成了伊斯兰教,至少深居在东乡县大山中说东乡语的人们盲目地使用着这一概念。

语言既是稳定的民族要素,又是构成民族的重要条件之一。在东乡语中有不少蒙古语成分,甚至有些词汇或语言结构基本上属于12、13世纪的古蒙古语形式,因此在语言学归类中把它划为蒙古语族。东乡人为什么选用蒙古语呢?究其缘由有:

第一,早在13世纪,蒙古人就统治了东乡地区。从历史上看,元代,设河州路,归吐蕃等处宣慰使都元帅府所辖,下设定羌、宁河、安乡三县,东乡县分属诸县。随蒙古军东来留在东乡地区的各种各样不同民族和不同宗教信仰的人们,他们的来源十分复杂,语言也不统一。那些操不同语言的撒尔塔人来到东乡地区后,在其共同的经济生活交往中,必不可少地要选择能够适应新环境的语言作为其交际的工具。统治民族的语言往往是占统治地位的语言,在蒙古人统治下,东乡族先民们很自然地选择蒙古语为实用语言,像当今我国各少数民族在交往中习用汉语一样。

第二,在东乡族逐渐形成的历程中其先民们融合了蒙古化的突厥人,如乃蛮部落就是一例。蒙古化实际上也包括了东乡族语言上的蒙古化。在当时的日常生活中选用蒙古语更为便当,这是东乡语属于蒙古语族的另一原因。

第三,撒尔塔人以经商闻名,很多撒尔塔人由于经济生活的需要兼通多种语言。蒙古地区是撒尔塔人经济往来或做买卖的对象之一,他们的服饰或日常生活用品主要由撒尔塔人供给。因此,蒙古语是当时做生意的撒尔塔人必须要学会并使用的语言。《黑挞事略》记载撒尔塔商人“多技巧,多会诸国言语,直是了得”[3]。再说,在蒙古人取得统治地位以后,臣属于他们并为他们服务的撒尔塔人也以习用统治民族语言为荣。事实上,被征服的民族采用征服者的语言在历史上屡见不鲜。当然,他们在内部交往中使用着自己的语言。如此一来,经过一代、两代或近百年使用蒙古语,结果使自己的语言丢失,生活在东乡地区的撒尔塔人在语言上自觉或不自觉地被蒙古化。

第四,不管是蒙古语还是突厥语都同出一源,皆属阿尔泰语系,在语言方面有很多共同之处,因此即便是原来使用突厥语者改用蒙古语也不觉得特别困难。

第五,东乡语的主要成分尽管属蒙古语,但不是纯粹的蒙古语,而是融合了很多其他语言,如阿拉伯语、波斯语和突厥语等,这是东乡语不同于其他语言的最基层的原因。譬如,在发音方面,东乡语至今保留了现代蒙古语中所没有的小舌音、喉壁音,像[K][ζ][r][G][h]等。在词汇方面与波斯语、突厥语相同的也不少,同时吸收了大量的汉语借词。

第六,在宗教生活中,以撒尔塔语吟诵的赞词,即“拜提”如“和者阿姑”“米拉尕黑”“十四乃比”“圣人只米拉指”“乃斯乃威”“战神那姆”等皆保留了中亚古老先民原汁原味的民情风俗。

大量事实表明:东乡族是以撒尔塔人为主,融合了回族先民、汉族、藏族及极少量蒙古族等其他民族,在元代末年形成的一个民族共同体。新中国成立前没有准确的叫法,新中国成立后,在民族识别中正式定名为东乡族,整体定居是其基本特点。东乡族的族源及其形成是“西域人华化”的最好注释或实例。在历史上,西域穆斯林来到中国后不仅顺利地接受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而且从个人的籍贯、语言、文化和习俗等方面经过互化后便形成了特有的少数民族而变成了中国的老百姓。譬如,东乡族形成后即把山大沟深的黄土高坡当成养育自己的沃土,开发与治理着崇山峻岭,把祖国视为母亲,并把它铸进自己的血液,凡祖国处于危险之刻就勇敢地拿起武器,奋不顾身地保卫它,捍卫其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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