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赴日留学
如注[2]处所列举的《彭湃研究史料》(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收集了很多基本文献,且卷末收录的《彭湃同志的生平年表》可信度也十分之高。下面列出年表中彭湃留学日本的时间。
1917年夏,彭湃东渡日本奔赴东京,在成城学校学习日语和补习课程,并在此时正式更名为彭湃(幼名叫天泉)。
1918年5月16日,当他得知段祺瑞政府和日本帝国主义签订了《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后,随即同友人一起拍摄了“丧国纪念”的照片,旨在表明“勿忘国耻”之意。
5月下旬,留日学生为抗议日本警察镇压中国留日学生的爱国运动,决定罢课,并毅然回国,彭湃回到海丰,组织学生展开“废约救亡”运动。
6月下旬,在北洋军阀政府的高压下,不得以和其他留日学生一起返回日本,继续学业。
9月30日,考上早稻田大学三年制政治经济科。
1919年4月中旬,一部分留学生在东京车站放哨,将准备回国述职的驻日公使章宗祥作为卖国贼殴打了。
5月4日,爆发了五四爱国运动。
5月7日,参加留学生们在东京举行国耻纪念集会和游行,被日本警察殴打,“头部和手脚的皮肤都破裂出血”了。悲愤至极,他割指写下“勿忘国耻”四个大字,送给海丰县学生联合会。
5月下旬,离开东京,经过上海回到海丰,展开救国宣传和抵制日货活动。暑假结束后返回东京。
9月18日,由早稻田学生组织的“建设者同盟”成立。彭湃和一二个友人一起参加此同盟,开始研究社会主义诸学说,之后不久单独加入劳动者同情会。
1920年10月,与李春涛、杨嗣震,林孔昭等人一起在东京组织“赤心社”。
11月,加入了由日本人堺利彦和朝鲜人权无为等人在东京组织的“宇宙社”(原名Cosmp Club,后述)。
1921年5月1日,参加东京的日本劳动人民的游行。
5月初,完成毕业考试从日本回国。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5月14日至19日,在《双周评论》第一、第二期发表《日本的五一国际劳动节》。
5月23日,回海丰参加祖母的葬礼,之后不久,加入“社会主义研究社”。
7月30日,组织“劳动者同情会”。
8月12日,海丰的一部分学生邀请彭湃就任劝学所所长。
以上是《彭湃同志生平年表》中他来东瀛到返回海丰之后的部分摘录。
正如在其他文稿中所写的那样,李大钊在日期间是1914年到1916年,彭湃1917年来日本正好衔接上。彭湃来日后最初就读的成城学校,据实藤惠秀先生的研究记载:“1885年(明治18年),作为文武讲习馆诞生,翌年改称为成城学校。1898年,校长(参谋总长)川上操六坚信,为开发中国,有必要对中国的子弟施以新教育,并于6月付诸实践。最初的修业年限是一年半,1900年3月产生了第一届毕业生。”之后由于发生很多事情,“陆军创建了振武学校,希望进入士官学校的留学生全部转到此校,所以成城学校只剩文科教育(相对于武科而言)。然而,振武学校倒闭之后,志愿当陆军的留学生,多数仍然在这个学校接受准备教育。此校的留学生教育一直持续到日本战败为止,可以说在同类学校当中拥有最长的历史”[7]。
根据上述的年表,1918年5月,彭湃参加了留学生运动。中途回国之后,“在北洋政府的高压下”返回日本,参加早稻田的考试并入学。在此首先简单地阐述一下“北洋军阀”等问题产生的背景。
当时正值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1918年),1917年11月,苏联爆发革命,日本出面干涉并策划出兵西伯利亚,1918年3月,在东京和中华民国公使交换备忘录,5月16日,与北京政府(北洋军阀的段祺瑞政府)签订《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此“协定”当中,包含日本向中国领土派兵以及与“中国合作”等秘密条款,并且于5月19日又签订了《海军协定》。此消息一经传出,便于5月21日,在北京发生了由两千多学生组织参加的游行示威,而且北洋军阀内部反对的呼声也愈发高涨。根据秘密条款,日本拥有矿山开采权、铁路经营权等特权,此消息虽不被日本国民所知,但在中国已广为人知。
在日中国留学生为呼应国内的反对运动,召开了各种各样的集会,由于日本警察的强力干涉,大力逮捕、拘留、殴打留学生而致使此事件升级。
关于此事件的始末,同样在实藤惠秀先生的《日中不友好的历史》(朝日新闻社,1973年)一书当中,还特意设有一章,以《一九一八年国耻纪念日的前夜》为题,摘录了当时的《东京日日新闻》和《东京朝日新闻》中所记载的相关报道,并转载了其概要[8]。据载,留学生们在东京神田的中国料理店“维新号”等地举行会合,但都被警察介入,并遭到殴打或逮捕,致使事件升级,所以为表示抗议,两千多留学生纷纷罢课回国。关于此事《东京日日新闻》5月10日登载了吉野作造一篇题为《支那学生拘禁事件,促使当局及国民反省》的报道,此文在书中也全部收录。
5月28日,段祺瑞政府教育部发出“6月10日以前必须返回日本各校继续学业”的“复校命令”,此事件才得以解决。于是彭湃也返回日本,在早稻田继续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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