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君主们可怜可叹

16.宋朝君主们可怜可叹

原文

宋之君崇礼儒臣。www.guayunfan.com其一，真宗临杨砺之丧，降辇步吊，重其清介也。其二，富弼母卒，仁宗为罢春宴。二事虽三代令主不能过。其后徽宗之待蔡京，王黼，南宋之待秦桧、侂胄、似道，恩礼倍此。然前之则如荡子之交狎客，后之则如弱主之畏豪奴，书之只辱青史，岂曰荣遇美事乎？

——《宋礼儒臣》

宋朝优待大臣，尤其是文臣。这历来被人称道，也被作为宋朝文化发达最主要的原因之一。据说在开国之初，太祖赵匡胤便定下一个制度：不允许擅杀文臣。虽然在现在的文献记录中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个制度的真假，不过宋朝给文臣们的待遇之高的确是有目共睹。他们有比较不错的俸禄收入，可以光明正大地招伎，可以大胆上书进谏，也可以在奏疏里大发牢骚。总之，宋朝的君主们一向都很宽厚，整个北宋，大臣们被整得最惨的是新旧党争，不过那是大臣们之间的争斗，在对政敌的态度上，他们比皇帝严厉多了。

然而，对于这个为后代文臣们不断缅怀的黄金时代，张燧却颇有微词。他站在皇帝的角度，认为宋朝皇帝对文臣的优待太过，反而丧失了皇帝的尊严，于是很多优待大臣的事例在张燧眼里也就成了一幕幕闹剧。

张燧举了几个例子。首先是宋真宗。真宗时有一个大臣名叫杨砺，是宋朝的第一位状元。他非常孝顺，父亲去世，他悲痛欲绝，几天不吃不喝，后来以奉养母亲为由，多次拒绝朝廷授予的官职。有一次真宗问他是哪一年的进士，他默不做声。事后真宗得知他是状元，感到很惭愧，同时更加敬佩他的为人。杨砺死的时候，真宗亲自去吊唁，巷口路窄车驾无法通过，真宗便冒雨徒步进去。

宋仁宗是历史上有名的好皇帝，他对手下的大臣也很好。富弼是当时的宰相，史称他为政清廉、好善嫉恶，先后在真宗、仁宗、英宗、神宗朝做官，性情温和、谦虚谨慎，不轻易苟同别人，有自己的观点和看法，他虽然是四朝元老，又官居高位，但依然礼貌谦让，即使小官或者布衣求见，也以礼相待。他一生最突出的功绩在于外交方面，他曾经两次出使契丹，都能不辱使节，胜利而归。仁宗对他非常信任。按照惯例，在立春那天，百官入朝，皇帝率领大家举行烦琐的迎春仪式。仪式结束，百官按品级就座，皇帝赐宴。这也被人称为春宴，迎春是国家大事，春宴自然是年年不落。不过，仁宗朝有一次正好赶上富弼母亲去世，仁宗便下令本年春宴取消，以为富弼的母亲吊唁。

宋徽宗时有“六贼”的说法，指的是当时的六大奸臣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他们对已对宋虎视眈眈、威胁越来越大的金国不加理会，反而一味地讨好宋徽宗，帮宋徽宗搜刮民脂民膏来维持奢侈豪华的生活。其中，蔡京先后四次入相，长达十七年。而王黼则在蔡京去相之后代他执政，他先一反蔡京的所作所为，沽名钓誉；背地里又利用权势聚敛财富，蓄养美女，生活的奢华程度可以跟徽宗相比。就这么两个人，徽宗对他们是恩宠有加。

到了南宋，比较著名的卖国贼秦桧、志大才疏的韩侂胄、欺君误国的贾似道都曾经位极人臣，受到君主的宠遇。

这些都是宋朝君主宠遇大臣最好的例子，不过正是这些例子，让张燧看到了宋朝皇帝们的可笑之处。他认为，前两个例子是浪荡子弟结交亲昵客人的做法；而后边两个则像势力弱小的主人讨好强大的奴仆。

所以，把这些东西写在史书上，还拿来炫耀，的确是有点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