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伯和太伯的弟弟仲雍,都是周太王的儿 子，王季历的兄长。鎚德才兼备,而且有个名 叫做员的圣明的儿子，太王打算传位给季历以至 他的儿子昼，于是太伯、仲雍二人就逃亡到荆 1,断发文身，表示不可能被任用，以此避开奎 历。奎历果然立爲国君，就是王奎，他的儿子员 爲文王。太伯逃亡荆蛮,自号句吴。荆蛮百姓认 爲他有气节道义，因此归附他的有千余家，拥立 他爲吴太伯。
太伯死后,没有儿子，他的弟弟蟀即位， 就是长仲塞。仲雍死了,他的儿子奎简即位。奎 简死了，他的儿子叔达即位。叔达死了,他的儿 子周章即位。这时周武王灭亡了殷商王朝,寻求 太伯、仲雍的后代,找到了周章。周章已爲吴国 国君，因此就把吴国封给他。把囿朝北边原来的 夏都故址封给周章的弟弟虞仲,就是虞仲,列爲 诸侯。
周章死了,他的儿子态遂即位。熊遂死了, 他的儿子柯担即位。柯相死了,他的儿子彊鸠夷 即位。彊鸠夷死了,他的儿子余桥疑吾即位。余 桥疑吾死了,他的儿子柯卢即位。柯卢死了,他 的儿子弱逊即位。周繇死了,他的儿子圄斐即 位。屈羽死了,他的儿子夷管即位。夷吾死了, 他的儿子邕处即位。禽处死了,他的儿子姜即 位。姜死了，他的儿子颇匮即位。颇高死了,他 的儿子旬里即位。这时登压公灭亡了圏王室北边 的虞公,以开辟登国攻打号国的通道。句卑死 了，他的儿子去齐即位。去齐死了,他的儿子画
蔓即位。暨即位后而晏国开始日益强大，国君 自称爲王。
自从太伯作吴国君主,过了五代而武王灭亡 了商朝,封太伯的后代爲二国：一个是虞国,在 中原地区；另一个是吴国,在夷蛮地区。到了十 二代时，晋国灭亡了中原地区的虞国。中原地区 的虞国灭亡后，过了两代，而夷蛮地区的吴国兴盛起来。大凡从太伯到寿梦总共十九代。
吴王寿梦的第二年,楚国的逃亡大夫申公 巫臣因怨恨楚国大将子反而投奔到晋国,从晋国 出使吴国,教练晏国用兵之术和车战之法，让自 己的儿子担当妾国的行人官职，吴国从此开始与 中原地区交往。吴国攻打楚国。十六年，楚共王 攻打吴国,到达衡山。
二十五年，吴王寿梦去世。寿梦有四个儿 于，老大叫诸樊,老二叫余祭,老三叫余眛,老 四叫季札。季札贤明,而聋想要传位给他，奎 札推让不肯接受，于是就立长子诸樊，让他代理 行事，执掌国政。
吴王诸樊元年,讃樊服丧已经满期，就让 位给季札。季札谢絶说:“曹宣公死后,各国诸 侯和贾国百姓认爲亶君无义，要立子臧,子臧离 开曹国,因而成全了宝君，君子说子臧'能够坚 守节操'。您理所当然继承君主之位，谁敢干犯 您呢！拥有国家，不是我的节操。我虽然没有才 能，但是愿意附随通的节操。”吴国百姓坚持 拥立季札,季札抛弃他的家室而去种田，吴国百 姓纔放弃了。秋天，吴国攻打楚国,楚国打败了 吴国军队。四年，晋平公即位。
十三年，吴王诸樊去世。有遗嘱传君位给 弟弟余祭,想依次传下去，一定到把国家交给奎 札爲止，以符合先王画蔓的意图，而且赞赏至札 的节操，兄弟们都想把国家传给他，用这种渐进 的方法达到目的。季札的封地在延陵,所以称号 爲延陵季子。
吴王余祭三年,齐相庆封获罪,从齐国来 投奔吴国。吴国把朱方县给予庆封,以作爲他的 俸邑，把女儿嫁给他，比他在查国还富有。
四年，吴国派季札到鲁国聘问修好,鲁国请奎札赏圏王室的音乐，爲他演唱《周南》、《召 南》。他说：“美啊，开始奠定基础了，还未达到 完善的程度。但是可以看出人民勤劳而无怨言。” 演唱《郸风》、《郑风》、《卫风》。他说：“美啊, 多麽深沉，人民虽然处于忧患之中，但是没有困 惑的情绪。我听说卫康叔、成公的德行就像这 样，这大概是《卫风》吧？”演唱《王风》。他 说：“美啊，思虑而不恐惧，大概是囿王室东迁 后的乐曲吧?”演唱《郑风》。他说：“太苛细了, 百姓不堪忍受，大概郑国是先灭亡的国家吧?” 演唱《齐风》。他说：“美啊，宏大深远，真是大 国的风范啊！能够成爲更边的表率的，大概就是 太公的国家吧？国家的前途不可限量。”演唱 《豳风》。他说：“美啊，坦荡无忧，欢乐而不荒 淫，大概是能东征时的音乐吧?”演唱《秦 风》。他说：“这就是所说的夏声吧。能够爲夏声 的就能宏大，宏大到极点，这大概是圏王室旧时 的音乐吧?”演唱《魏风》。他说：“美啊，婉转 平和，广大宽厚，简明易行，再以高尚的德行去 辅助，这就是贤明的君主了。”演唱《唐风》。他 说：“思虑深远啊，大概是舞氐的遗风吧？否 则，怎麽忧虑这样深远呢？不是有美德之人的后 代，谁能够像这样呢!”演唱《陈风》。他说: “国家没有治国的君主，怎麽能够长久呢?”从 《部风》以下，季札没有评论。演唱《小雅》。他 说：“美啊，有思虑而无二心，有怨恨而不说, 大概是凰朝德行衰败了吧？但还有先王的遗民之 情啊。”演唱《大雅》。说：“广大啊，和谐啊, 委婉中有刚正，大概是互玉的德行吧?”演唱 《颂》。他说：“到达顶点了，正直而不倨傲，委
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 同也。”见舞《象箭》、《南籥》者, 曰：“美哉，犹有感。”见舞《大武》, 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 舞《韶护》者，曰：“圣人之弘也，
婉而不卑屈，亲近而不逼迫,
疏远而不离叛，变
迁而不淫乱，反复而不厌烦，哀伤而不忧愁，欢
乐而不荒唐，使用而不匮乏,
广大而不自显，施
恩而不浪费，求取而不贪婪，停留而不拘滞，行
进而不漂流。五声和谐，八风平稳，节奏有度
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 夏》，曰：“美哉，勤而不德！非胃其 谁能及之?”见舞《招箭》，H： “德 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煮也，如
数，旋律有规则，圣贤美德都是相同的。”季札 看见表演《象箭》、《南籥》乐舞，说：“美啊， 但还有遗憾。”季札看见表演《大武》乐舞，说: “美啊，周朝的兴盛大概就像这样吧?”季札看见表演《韶护》乐舞，说：“圣人是伟大的，但他 还觉得有愧疚的地方，这是做圣人的困难啊!” 季札看见表演《大夏》乐舞，说：“美啊，勤劳 而不自夸其功德！不是置还有谁能做到呢?”奎 札看见表演《招箭》乐舞，说：“德业到达顶点 了，伟大啊，像天一样，没有不覆盖的；像地一 样，没有不装载的，虽然再有好的圣德，也无以 复加了。观赏到此已满足了，如果再有其他乐 舞，我也不敢再观赏了。”
季札离开鲁国,就出使齐国。他劝说晏平仲 道：“您赶快交纳封邑和政权。没有封邑，没有 政权，纔会免除灾难。齐国的政权将会有所归 属；政权未得到归属，灾难是不会止息的。”由 于晏子通过陈桓子交纳封邑和政权,从而避免了 乐施、匾彊作乱的灾难。
季札离开齐国,出使郑国。见到子産,就像 老朋友。他告诉子産说:“郑国执掌政权的人奢 侈，灾难将要降临了，政权一定落在您的身上。 您执掌政事，要谨慎小心，以礼治理国事。不这 样做，郑国将会衰败。”季札离开郑国,到达蛮 国。告诉蓬环、史狗、史鳟、公子荆、公叔发、 公子朝说：“卫国的君子多,因此国家没有灾 祸。”
季札从卫国前去晋国,刚要住进戚邑,就听 见了鼓钟作乐的声音，说：“奇怪啊！我听说这 样的话，有雄辩的才能而没有德行，一定会遭刑 戮。遂互壬得罪了国君还住在这里，害怕还来不 及，怎麽可以作乐呢？孙先生在这里,犹如燕子 把巢筑在幕网之上。国君的灵柩还未安葬，可以 作乐吗?”于是离开戚色。基壬听说这件事后, 终生不听音乐。
季札到了晋国,对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 说：“甄的政权大概要集中到三家了吧!”他将 要离开时，告诉叔向说:“您努力吧！国君奢侈 却有许多良臣，大夫都富有，政权将要落在三 家。您爲人正直，一定要想法使自己免于灾难。” 奎札开始出使时，北上路过箧国，拜访了箧 君。箧君喜爱奎的宝剑，口里没敢说出来。奎 札心里知道他的意思，因爲要出使中原诸国，没有将宝剑赠给他。出使回来又到从国，徐君已 死，于是解下他的宝剑，系在箧登坟墓的树上后 离去。跟随他的人说：“箧君已经死了，您还送 给谁呢?”季札说:“不能这样说。当初我心里已 经许诺他了，难道因爲他死了，我就可以背叛自 己的意愿吗!”
七年，楚国公子围杀死楚王夹敖而自立爲 国君，这就是楚灵王。十年，楚灵王会合诸侯攻 打吴国的朱方,乘机诛杀了齐国的庆封。吴国也 攻打楚国,取下三个城邑后离去。十一年，楚国 攻打吴国,直到零娄。十二年，楚国又来讨伐, 停留在干谿,楚国军队打了败仗逃跑了。
十七年，吴王余祭去世,弟弟余眛即位。 吴王余眛二年,楚公子弃疾杀死楚国君灵王, 自立爲王。
四年，吴王余眛去世,要授君位给季札, 季札推让,逃走了。在这时，吴国人说:“先王 有遗嘱，兄长去世，弟弟代立爲君，一定要把君 位传给季札。奎札现在逃避即位，那麽吴王余 眛是兄弟中最后一个即位的。如今他去世了，他 的儿子应当即位。”于是立吴王余眛的儿子僚爲 国王。
吴王僚二年，公子光攻打楚国,打了败仗, 丢失了先王的战船。公子光害怕，偷袭楚国,又 夺回先王的战船，返回吴国。
五年，楚国出逃之臣伍子胥来投奔,公子光 以客礼接待他。公子光，是吴王诸樊的儿子。 总认爲“我父亲兄弟四人，君位应当传给耋札。 奎札既然不接受国君之位，那麽我的父亲最先即 位，对L不接受君位，我就应当即位”。暗地里 招纳贤士，打算用他们袭击吴王僚。
八年，吴国派公子光攻打楚国,打败了楚国 军队，把楚国故太子建的母亲从屋巢迎来。乘胜 北伐，打败了陈国和整国的军队。九年，公子光 攻打楚国,攻下居巢、锺离。当初，楚国边邑卑 梁氐的少女与晏国边邑的女子争抢桑叶，两个女 子家气怒之下互相攻杀，两国边邑的官长听说此 事，也愤怒起来，互相攻杀，楚国边邑灭亡了吴 国的边邑。吴王大怒,因此就攻打楚国，夺取两个城邑而离去。
伍子胥最初投奔吴国的时候,用获得好处劝 说吴王僚攻打楚国。公子光说：“伍子胥的父 亲、兄长被楚国杀害，想要报他自己的仇罢了。 我没看到有什麽好处。”这时伍子胥知晓公子光 别有意图，于是寻求到勇士戛盖，介绍给公子 光。公子光非常高兴，就用客礼对待伍子胥。伍 壬萱隐退在田野耕作，以等待戛诸大事成功。
十二年冬，楚平王去世。十三年春，吴国想 要趁楚国治丧期间攻打它，派公子盖余、烛庸带 兵包围楚国的六邑、沟邑。派季札到晋国去,以 便观察诸侯的动静。楚国发兵断絶晏国的后路, 晏国军队不能返回。就在这时，吴国公子光说: “这个时机不可失去呀。”告诉专诸说:“不去索 求怎麽能得到呢！我是真正的王位继承人，应当 即位，我打算谋求王位。季子即使回国,也不会 废掉我的。”专诸说:“吴王僚可以杀掉。他的 母亲已经老了，儿子幼小，两位公子率兵攻打楚 国，楚国断絶了他们的后路。如今晏玉在外面受 到楚国的困陷，在国内没有忠诚刚正的大臣，他 是无法对付我们的。”公子光说：“我的身子就是 你的身子。”四月丙子这天，公子光在地下室埋 伏了身穿铠甲的勇士，邀请吴王僚饮酒。吴王 箧让士兵排列在路上，从吴王宫到公子光的家, 大小门、台阶、座席上，都是吴王僚的亲信, 人人手持利剑。公子光假装脚痛，进入地下室， 让戛盖把匕首藏进烤鱼的腹中，在献鱼的时候， 戛盖抓起鱼腹中的匕首行刺吴王僚,吴王僚的 侍卫用剑刺进了戛谴的腹腔，而结果还是杀死了 吴王僚。公子光终于取而代之立爲吴玉，这就 是吴王阖庐。图庐任命寻诸的儿子爲卿。
季札回来,说：“如果先君的祭祀不废絶， 人民的君主之位不空缺，社稷有供奉，他就是我 的国君。我还敢指责谁呢？哀悼死者，事奉活 者，以顺应上天的命令。这场祸乱不是我发动 的，立爲国君者我就服从他，这是先人的准则。” 奎向新主报告出使的情况，在吴王僚墓前哭 祭，然后回到自己的职位上等待命令。吴国公子 烛庸、盖余二人率兵作战遭到楚国的困陷，听说公子光杀死吴王僚自立爲王，就率领他们的军 队投降楚国，楚国封他们于舒邑。
吴王阖庐元年,选用伍子胥爲行人,而且 让他参与谋划国家大事。楚国杀了伯州犁,伯州 犁的孙子伯诏逃奔到吴国,吴国任命他爲大夫。
三年，吴王阖庐与伍子胥、伯噩率领军队 攻打楚国,取下舒邑,杀死吴国逃亡的二位公 子。公子光谋划想要打进郢都，将军孙武说: “百姓劳苦，不可以，等待时机吧。”四年，攻打 楚国,取下六邑和灌邑。五年，攻打越国,打败 了越国。六年，楚国派子常、囊瓦攻打吴国。昙 国军队迎面进击楚军，在豫章打败了楚军,夺取 楚国的居巢而回。
九年，吴王阖庐对伍子胥、孙武说:“当初 你们说郢都不可以攻入，现在决定攻打怎麽样?” 他俩回答说：“楚国将军子常贪婪,而唐国、蔡 国都怨恨他。大王一定想要大举进攻，一定要得 到垄和蔡国的支持纔可以。”阖庐听从了他们 的意见，发动全国兵力，与唐国、蔡国军队一起 向西攻打楚国，到达汉水。楚国也发兵抗拒吴 军，两军隔着汉丞摆开了阵势。吴王阖庐的弟 弟透想要开战，阖庐不同意。夫槩说:“大王 已经把军队交给我了，军队以取得胜利爲上策, 还等待什麽呢?”于是用他率领的五千军队袭击 楚军，楚军大败，逃跑了。这时吴王就指挥军队 追杀涟军。当追到郢都,五次交战，楚军五次都 打了败仗。楚昭王逃出郢都,投奔郞邑,郞公的 弟弟想要杀死壁玉，昭王和郑公一起逃奔随国。 吴国军队就进入郢都。伍子胥、筮用皮鞭鞭打 楚平王的尸体,爲他们的父亲报仇雪恨。
十年春天，越国听说吴王去了郢都,国内空 虚，就攻打吴国。吴国另外派兵攻打越国。楚国 向秦国告急，秦国派兵救援楚国进击吴军，长军 打了败仗。阖庐弟弟夫槩看见秦、越交相打败装 军，吴王留在楚国不回去,夫槩逃回吴国自立爲 吴王。图庐听说，就带领军队回去，攻打夫槩。 去槩被打败就投奔楚国。楚昭王纔能够在九月重 新回到郢都，并且封夫槩在堂谿,成爲堂谿氏。 十一年，吴王派太子夫差攻打楚国,取下番邑。楚王恐慌离开郢都迁往都城。
十五年，孔子担任鲁国国相。
十九年夏天，吴国攻打越国,越王勾践率 军在桥李迎击吴军。越国派敢死队挑战，排成三 行来到吴军阵前，一边高喊，一边自刎。吴军观 看这种情景时，越军乘机攻打吴军，在姑苏打败 吴军，砍伤了吴王阖庐的指头,晏军后退七里。 吴玉因刀伤发作而死。阖庐派使者立太子夫差爲 国君，告诉他说：“你会忘记勾呓杀死你父亲 吗?”夫差回答说:“不敢!”到了第三年，吴王 夫差纔报了越国的杀父之仇。
吴王夫差元年,用大夫值姜爲太宰。训练 军队作战射箭，一直存有向堑国报仇之志。二 年，吴王出动全部精兵攻打越国,在夫椒打败了 越军，报了姑苏之仇。越王勾践以五千士兵退 守在会稽山上,派大夫文种通过吴国太宰伯诏向 吴国求和,请求把国政委托给装国，越王自己甘 愿作长玉的奴仆。晏玉准备答应他们请求讲和的 条件，伍子胥劝谏说:“从前有过氏杀死斟灌, 又去攻打斟寻,灭了夏后帝相。夏后帝相的妃子 后缗正身怀有孕，逃到有仍,生下少康。少康长 大后作了有仍国的牧正。有过又想杀少康,少康 逃奔到有虞。有虞思念夏朝恩德,于是把自己的 两个女儿嫁给少康爲妻，并把麒封给他，拥有 方圆十里的土地，五百民衆。后来又招收夏朝的 民衆，安抚夏朝的官吏，修定职官职责。派人诱 惑有过氏,终于灭掉了有过氏,恢复了夏禺的业 绩，祭祀时以夏朝的祖先配享上天，继承了夏朝 原有的各种事物。现在的吴国没有有过氏的强 大，而勾践大大超过少康。现在不趁机灭掉越 国，还要宽恕他们，不也是个祸患吗！而且勾践 爲人能够忍受艰辛劳苦，现在不灭掉，以后一定 会懊悔的。”吴王不听伍子胥的劝告,采纳了太 宰伯瞽的意见，终于答应和越国讲和，与越国缔 约后退兵离去。
七年，吴王夫差听说齐景公去世,而大臣 们争相邀宠，新国君软弱，于是兴兵北伐查国。 伍子胥劝谏说:“越王垦吃饭不讲求味道，穿 衣不讲究色彩，吊唁死去的，慰问有病的，而且打算利用他的民衆对付晏国。这个人不死，必然 成爲妄国的祸患。现在垦成了我们的心腹之 患，大王不先去攻打它，反而动用兵力攻打查 国，不是很荒谬吗!”吴王不听,于是北伐齐国, 在艾陵打败了齐国军队。到达缙邑,召见鲁哀 公，向他征索祭品百牢。季康子派子贡用周朝的 礼数劝说太宰鼬，纔得罢休。因此留下来掠取 齐、鲁南边的土地。九年，爲了嬲国攻打鲁国, 到了鲁国,与叠国订立盟约纔离去。十年，趁势 攻打齐国而回。十一年，又北伐齐国。
越王勾践率领他的群臣朝见吴国,献上丰 厚的礼物，吴王非常高兴。惟有伍子胥恐惧, 说：“这是抛弃吴国。”劝谏说：“越国是我们的 心腹之患，现在我们在查国达到了目的，但是就 像石田一样，没有什麽用处。而且《盘庚之诰》 有’对于颠悖无道越礼不恭的人要斩草除根’的 话，茴朝因此而兴盛起来。”吴王不听从,派伍 子胥出使齐国,子胥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齐国鲍 氐，回去向吴王覆命。吴王听说了子胥托子之 事，大怒，赐给伍壬萱一把属镂宝剑，让他自 杀。伍子胥临死时说:“在我的墓上种植梓树, 当它可以做棺材之时晏国就到了要灭亡之日。挖 出我的眼睛放在吴国的东门上，让我看到越国怎 样灭掉吴国。”
齐国鲍氏杀死齐悼公。晏玉听说这件事， 在军门外面哭了三天，就从海上攻打齐国。齐国 人打败了英军，长王纔领兵回国。
十三年，吴王召鲁国、卫国的国君在橐皋盟 会。
十四年春，吴王北上在黄池会合诸侯,想要 称霸中原各国，以保全圏王室。六月丙子日，越 王勾践攻打吴国。乙酉日，越国五千人与吴国 交战。丙戌日，越军俘虏芸太子友。丁亥日，越 军攻入晏国国都。吴国人向吴王夫差报告了失 败的消息，去差讨厌听说战败的消息，害怕给正 在会盟的诸侯听到。有人泄露了这个消息，吴王 很恼怒，在营幕下斩了七人。七月辛丑日，吴王 与晋定公争当盟主。吴王说:“就与圏王室的关 系而言，我是老大。”晋定公说:“就姬姓诸侯而言，我是侯伯。”赵鞅恼怒,要攻打吴国,就确 立晋定公爲盟主。吴王订立盟约后,与萱君作 另U,想要攻打宋国。太宰伯诏说:“可以胜利, 但是不能够占有。”于是晏玉领兵回国。吴国失 去太子，国内空虚，晏玉在国外许久，士兵都很 疲劳，在这个时候晏国就派遣使者带着贵重的财 礼跟越国讲和。
十五年，齐国田常杀死了齐简公。
十八年，越图更加强盛。越王勾践率领军 队又在笠泽打败吴国军队。楚国灭亡了陈国。
二十年，越王勾践又攻打吴国。二十一年, 包围了吴国。二十三年十一月丁卯日，越国打败 了晏国。越王勾践想把吴王夫差迁到甬东,给 他百户人家，让他居住那里。吴王说:“我老了， 不能事奉君王。我后悔不采用伍壬萱的意见，使 自己陷落到这种地步。”于是自刎而死。越王灭 了吴国,诛杀了太宰俭，认爲他不忠，然后回 国。
太史公曰:孔子说“太伯可称得上有最高尚 的道德了，再三把天下让给弟弟，百姓无法用语 言称赞他”。我读《春秋》古文，纔知道中原的 虞国与荆蛮的句吴是兄弟之国。延陵季子的仁爱 之心，仰慕道义永不停止，从微小的迹象就能知 道事物的清白与浑浊。唉，何况他又是一个见识 宏广、博览事物的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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