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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青特委时期兵运活动梗概_牛化东将军事迹

时间:2023-07-22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甘宁青特委时期兵运活动梗概_牛化东将军事迹孙作宾1931年11月底前后,杨虎城将军派孙蔚如军长任甘肃省宣慰使,带领三十八军(十七师)由西安开往甘肃。进驻兰州时,已届年关。同时,召集所属部下近百人,由杜润滋、王儒林同志出面讲话,宣布了起事,脱离王子元部干革命,当工农红军。敌威胁劝降,张东皎同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严词斥责,遭敌杀害,壮烈牺牲。

甘宁青特委时期兵运活动梗概_牛化东将军事迹

孙作宾

1931年11月底前后,杨虎城将军派孙蔚如军长任甘肃省宣慰使,带领三十八军(十七师)由西安开往甘肃。进驻兰州时,已届年关。孙蔚如即在兰州成立了“甘肃省宣慰使署”,杜斌丞先生担任参议、秘书长,由孙出面主持甘肃省的军政。

我随三十八军到兰州不久,大约在1932年的1月底,中共陕西省委派李玉清(山东人,人称李大个,此时在三十八军军部担任电台台长)同志与我联系,并介绍了常黎夫、马豫章同志的关系,接着我又认识了马济川、邬逸民、吴景鳌等党员同志和党的同情分子杜立亭等。

这时,孙蔚如以宣慰使署的名义,任命靖任秋(党员)为组长,由姚绍芳和我参加组成点验小组,到靖远县去点验王子元部(王系陕西省安边县人,原为冯玉祥旧部第七师之残部)。经点验确定该部为旅的建制,改编为甘肃省宣慰使署警备第三旅,辖一、二、三团,每团下属三个营。旅长王子元,副旅长张东皎(党员,陕西省横山县人)。紧接着,孙蔚如又任命姚绍芳为该旅参谋长,任命我为中校参谋主任,李罕言(党员,湖南省长沙人)为副官长,王儒林(党员,甘肃省靖远县人)为军法主任兼第二团第一营营长,苏士杰(又名苏醒民,党员,陕西省渭南县人,黄埔军校四期毕业,曾参加过渭华暴动)为教导队队长。(www.guayunfan.com)与此同时,陕西省委派王兆庆同志(陕西神木县人,据说是省委军委领导成员)来到靖远县找我,在介绍王子元旅中张东皎、李罕言、石子健等同志党的组织关系时说:“这里党的力量是雄厚的,省委要你们以王部为目标,在该旅筹划发动兵变。”王在布置任务的同时,曾多次给我们讲:现在国际上是两个世界——资本主义世界和社会主义(苏联)世界的尖锐对立,国内是两个政权——蒋介石政权和我们党建立的苏区(中华苏维埃)政权对峙的局面,斗争是很激烈的。加之,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蒋介石实行不抵抗的卖国政策,我党领导的中国革命高潮即将到来。党在旧军队中的兵运工作要以秘密策划、组织发动兵暴为主要方式,以建立工农红军或工农游击队,开展武装斗争,迎接革命高潮,争取一省或数省的胜利为主要目标。据此,党组织曾作过几次研究,并按照省委指示精神,决定在全旅组织发动兵暴。并商量如果王子元不同意举行全旅兵暴,就把他捆起来,由我们带领全旅,北上占领宁夏。

在王子元旅的内部,有我党两个秘密支部:一个是校官以上的军官支部,李罕言同志担任支部书记。组织上指派我担任支部领导成员,主要负责兵变的策划、组织和上层的统一战线工作。军官支部的党员有张东皎、牛化东(团长,陕西省定边县人)、王儒林、苏士杰、吕善东(又名吕振华,第一团第一营营长,陕北人)等同志。一个是士兵(包括尉官)支部,石子健(排长,陕西省佳县人)担任支部书记。现在还能记得的党员有:连长杨林(又名杨培育)、杜鸿范(机关枪连连长,陕西省米脂县人,杜斌丞先生的儿子)、张国威(连长,甘肃省靖远县人)、张秀山(排长,陕西省佳县人)、教导队分队长常焕章等同志。

3月的一天,李罕言同志突然急促地告诉我:“张东皎争取王子元发动兵变未成,再加上又派吕振华带领一营部队背着王子元开往定西,王子元即刻翻脸,立即扣押了张东皎、王儒林同志。”我们得知此事后,经多方面说情、营救,王子元才答应张东皎马上离开靖远县为条件,释放了张东皎。王儒林被软禁在一家商号里,我以旅参谋主任的身份到商号里和王谈了话,了解到一些具体情况后,以“叫王儒林到旅部去一趟”为名,将王儒林送出靖远县城。

王子元解除了张东皎、王儒林同志的武装,不仅使原来确定好的兵变计划落空,而且党组织随时都有遭到破坏的危险。于是,我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拟把王子元的部队拉出去一部分,单独组建工农红军游击队。同时,按照党组织的决定,我仍以警备第三旅中校参谋主任的合法职务为掩护,继续留在旅部,侦察动向,收集掌握情报与组织联系,以配合建立我党的工农红军游击队武装。

据王儒林同志在靖远县多次给我讲:他和张东皎同志被王子元解除武装后,先后到了兰州,联络了杜润滋、谢子长、邬逸民、吴景鳌等许多同志,共同策划在靖远如何插起革命红旗,组建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的问题。他还说:此时,正值王子元旅机枪连连长杜鸿范同志到兰州接领军装、枪支弹药、军费和新颁的印章图记以及旗帜等,计有军装2000多套,步枪100多支,步枪子弹2万多发,大烟土3000多两……这批装备和经费一到手,张东皎、谢子长、杜鸿范、王儒林等同志,雇用皮筏子由黄河水运抵川口上岸,再用骡驮转运到皋兰山后。同时,召集所属部下近百人,由杜润滋、王儒林同志出面讲话,宣布了起事,脱离王子元部干革命,当工农红军。接着,绕山路、渡黄河,开到靖远县境内的水泉堡,插起了有斧头徽号的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的旗帜。

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的编制是:姜耀同志任大队长,谢子长同志任政委,杜润滋同志任参谋长,邬逸民同志任秘书长。大队之下编为三个支队,杜鸿范同志任第一支队司令,张东皎同志任第二支队司令,王儒林同志任第三支队司令,共计一百二三十人,近百条长枪和若干支短枪。

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在水泉堡插起红旗后,立即贴出标语,提出“打倒土豪劣绅”、“反对要粮要款”、“扶助工农大众”等革命主张和口号,使农民群众知道了游击队是共产党领导的革命队伍。

王子元获悉张东皎、谢子长、王儒林、杜鸿范等同志截去枪支、 弹药和军装,在水泉堡插起红旗后,惊慌恼怒,急派亲信周维邦(营长)为总指挥,梁占胜(骑兵营营副)为副总指挥,奔袭包围水泉堡工农红军游击队。游击队指战员在姜耀、谢子长同志指挥下,奋勇抵抗,击毙周维邦,打伤梁占胜。但此时,张东皎同志为了争取瓦解敌旧部,进一步扩大战果,站起来向旧部张丙辰喊话,不幸被敌人冷枪击中被俘。敌威胁劝降,张东皎同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严词斥责,遭敌杀害,壮烈牺牲。一支队司令杜鸿范同志也负了伤。激战至傍晚,游击队撤出阵地,向雪山寺、兴仁堡、海原和宋家河畔转移,并派人联络沈毅民(营长)、张国威、张秀山等同志率部与游击队会合,同到罗山建立根据地。但被王子元察觉,派其侄子王治邦带一营兵力到海原下了沈毅民、张国威、张秀山等同志的枪,并扣押起来。当天晚上,王子元向我征求意见说:“你是宣慰使署派来的中校参谋主任,是把他们押送到兰州交宣慰使署按军法处置呢?还是在这里就地枪决呢?”我抓住张秀山同志曾救过王子元性命一事,就说:“人家能救你一命,你今日就不能饶人一命?要干事、做事情,就得团结各方面的人,要有海量,何况人家还救过你呢!”王子元心有所动地说:“宣慰使署知道了要追查我怎么办?”我拍着胸膛说:“这有什么要紧的!你知道,我知道,天知道,地知道,你不要让参谋长姚绍芳知道,我不会向外说,宣慰使署不会知道。”于是王子元把张秀山同志叫进屋子,歇斯底里地大骂起来,我从中还和解说:“要念旧恩,要有海量!”王一直骂到快要天亮时,才大喝一声:“都给我滚出去!”我一直陪了一夜。为了张秀山同志彻底脱险,事前和几位同志、朋友凑了100多元,转交给张秀山同志作为盘费,让其立即离开靖远。在靖远县期间,我和县善后(禁烟)局长姬伯勋(党的同情分子,陕西米脂县人)结交为要好的朋友,在这里建立了党的联系和接头的据点。在此期间,姬伯勋先生为党做了一定的工作。

6月间,刚刚建立了不久的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在园子河等地整休时,杜润滋、王儒林同志转告我说:谢子长同志返回陕北,杜鸿范同志因负伤到外地治疗,邬逸民、吴景鳌同志西上兰州,还有几位同志跟马仲英到新疆去了。鉴于骨干力量减弱,为了加强统一领导,就将原一、二支队合并到第三支队,由王儒林同志担任司令,杜润滋同志担任政委兼参谋长。游击队在他们几位同志的领导指挥下,为了扩大影响,由会宁、靖远两县交界西上,经宋家河畔、西原、平滩堡,渡黄河绕道北山,兵分两路,再返回水泉堡。

7月初,甘肃省宣慰使署在命令王子元调防海原县的同时,又派特务营营长王云山(陕西省蒲城县人)到靖远县接防。这时,我以出外侦察为名,和杜润滋同志到糜子滩了解我游击队的情况,同志们叫我再返回靖远县侦察。我返回靖远县营部,见到特务营营长王云山,从交谈中得知王这次来靖远县驻防,带了迫击炮连、机枪连、步兵连和足够的弹药,计划收编我游击队。接着王又以商量的口气说:“你和姚绍芳在这里时间长了,二位是否同到水泉堡走一趟,帮个忙,把游击队收编过来为好。”当时,我看到姚绍芳有难色,就立即回答说:“可以!”于是,我就和姚绍芳同到水泉堡,把姚安置到队部并派专人热情招待后,我即抽身到另外的地方把王云山计划收编游击队的企图、在靖远驻防的兵力装备,统统告诉王儒林、杜润滋等同志,并说:“王云山想收编游击队是骗术,绝不能上当,我们还是单独地搞,千万不要把摊子抖了!”同时,我们还讨论了现在敌强我弱,不能蹲到这里等着挨打,是不是先出水泉堡,视情况再定行止等问题。同志们听了后,有的说:“他们是运输队,我们红军是在战斗中成长起来的,打就打,我们要是撤出水泉堡,王云山会说我们红军游击队害怕他!”也有的同志说:“游击队就是在游动中瞅准机会打击、消灭敌人,装备自己,硬拼硬打是要吃亏的。”两种意见有所争论,但在当时“左”的错误思想指导下,硬拼硬打的意见占了上风。此行前,杜润滋曾给我讲过,杜斌丞在兰州小西湖把他和谢子长介绍给邓宝珊先生,邓给他们两只驳壳枪,两只手提机枪,还说:“你们闹去,不行了,再找我。”

接着,我送走姚绍芳后,随即甩掉警备第三旅中校参谋主任的职务,再返回水泉堡和同志们一起战斗。自此,我就离开了三十八军(十七师),专搞党的兵运工作。

由于游击队的频繁活动和党的宣传、统战工作有所开展,吸引了当地的新堡子杨汝霖,糜子滩杨培成,芦沟堡杨兴旺、王培荣、曹瑞伍、刘安国、高步青、张宝卿以及高振邦旧部等100多人,先后同我工农红军游击队合作。至此,游击队很快发展到四五百人,为了适应发展后的情况,在原有的基础上,重新将游击队改编为三、四两个支队,每个支队下辖三个大队。王儒林同志担任第三支队司令,姜耀同志担任第一大队队长,杨培成同志担任第二大队队长,郭映珠同志担任第三大队队长;我担任第四支队司令,李子和(宁夏人)同志担任副司令兼第一大队队长,孙绍堂同志任第二大队队长,杨汝霖同志任第三大队队长。

游击队在水泉堡深入群众,宣传“穷人要翻身,就要掌握刀把子”、“要过好日子,就得斗争”等革命道理。一时间,荒凉残破、人烟稀少、经济贫困的水泉堡,呈现出一片革命景象。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的队旗,迎风招展,队员们唱着“一人一马一杆枪,老百姓个个打东洋,先杀周佛田(劣绅、敌团长),后杀王子元,哎呦,杨子才受了磨难”等自编的富有地方气息的革命歌曲。

不日,驻防靖远县的特务营营长王云山,见收编不成,就倾全营兵力,向水泉堡我工农红军游击队进攻。黄河渡口的水手詹学信向我们报了信,我们立即做了防御部署。王云山带的特务营一到,便用一个连的兵力,从墩墩桥猛扑过来,游击队沉着迎战,奋勇抵抗,多次打退敌人。至晚,敌人包围了水泉堡,并摸到堡墙底下,企图爬上堡墙。为了节省子弹,我们用事先准备好的滚石打击敌人。为了摧毁敌人的机枪连阵地,便于突围,决定抽出三十位同志,由刘汝华、万夫长同志带领,一半同志带枪,一半同志持大刀,趁黑夜出去。正当准备行动的时刻,接到命令,迅速撤出水泉堡,向北山转移,甩脱了敌人。

据说,游击队撤出水泉堡的第二天清晨,王云山命令特务营疯狂地向堡子进攻,老百姓讥讽地说:“那是个空堡子,你们还打啥呢!”王云山望着墙上的红旗,不敢进去,强迫一个老百姓爬上去看个究竟。老百姓下来说:“红军游击队走时讲,他们攻占靖远县城去了。”这一下,王云山着了慌,拼命往靖远县城方向赶去。

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三、四支队,声东击西,吓跑了王云山,从从容容地到阵沟吃了一顿饱饭,经轱辘梁到石门川,再经水泉堡,由黄沙湾渡黄河到了北山。正在北山行军中,与宁夏敌骑兵一Ο五旅旅长冶成章(绰号冶骡子)的匪部遭遇,仓促应战,战斗异常激烈,游击队队员伤亡颇重。大队长杨培成同志带领刘汝华、万夫长、杨维耀、陈仑等同志英勇阻击,接出一部分同志向山上转移。这次北山遭遇战,我游击队大队长郭映珠、参谋王金牙(又名贵仁)和许多战士壮烈牺牲。

事后得知,为了配合我们在靖远发动的兵变,由赵成壁、马济仁、石庆德同志,在三十八军补充二团一营移防定西时,于定西搀口举行了武装暴动,拉出一个营的兵力,向靖远进军。转移中,亦遭到敌人强大兵力的前截尾追,激战一两个月,终因敌众我寡,配合不上,归于失败。

在严重失利的情况下,我和杜润滋同志商议,认为经过几次激烈战斗,我们伤亡颇重,又无根据地作为依托,流动作战,没法休整补充。加之,敌我力量悬殊,再不能硬拼硬打了,决定化整为零,转入地下,待机再起。同时,我们派郝新亚同志尽速到石门川将游击队在北山的失利情况,以及我和杜润滋同志返回兰州等情况转告给王儒林同志,并以组织名义要王立即北赴宁夏,利用朋友关系潜伏起来,联络同志,并要切实注意和兰州党组织取得联系。

1932年七八月,我与杜润滋、石子健等七八位同志一行,由靖远县返回兰州。这时,甘肃省城乡掀起了反对蒋介石不抵抗主义,反对国民党南京政府委派谭克敏(百姓称他“贪克民”)担任省财政厅厅长等群众运动。城市里,教职工和学生罢教罢课,游行示威。我党在乡镇发动和领导的两当兵变、靖远兵变、西华池兵变、定西搀口兵变,以及李华峰、周凯(山西人)等同志发动的篙店兵变等,推动了革命形势的高涨。党组织在孙蔚如三十八军随营军官训练班,邓宝珊新一军司令部、特务营、军官队、学兵队以及杜汉三团都有了一定的发展,需要加强党的统一领导,因而,杜润滋同志要我继续留在兰州开展党的工作,他去西安向陕西省委汇报。

省委根据杜润滋同志的汇报,决定成立甘宁青特委,并派吴鸿宾带王统(王建三)同志来兰州,吴鸿宾向同志们传达了省委的指示。经省委批准,于同年12月初,在甘肃省兰州正式成立了中国共产党甘宁青特区委员会(以下简称特委),主要任务是在甘宁青三省建立发展党组织的同时,进一步开展兵运工作,建立一支抗日武装力量。

省委决定:特委由吴鸿宾、马豫章、常黎夫、李慕愚和我五人组成。吴鸿宾同志任组织部长,常黎夫同志任秘书长,李慕愚同志任宣传部部长。

当时,特委的秘密机关有两处:一处设立在兰州广武门外菜根香酱园(此处是王儒林同志通过一定的社会关系建立的);一处设立在原省政府广场西边的镶牙馆内(这个院子里还有石印馆、旅馆以及摆摊设点的小商贩等)。

特委成立后,决定兵运工作由吴鸿宾、李慕愚和我三人负责。具体任务是:

⑴将原靖远县转入地下活动的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重整旗鼓,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组织力量,建立一支抗日革命武装。

⑵建立革命根据地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工农政权。靖远县靠近景泰和宁夏省的同心、海原地区,在前不久,我党在那里组织发动过一次武装暴动,有组织陕甘工农红军游击队开展武装斗争的经验、教训。党在那里有一定的影响,群众基础较好,我们只要积极地开展工作,创造条件,在那里是能够建立起来根据地的。

为了实现以上任务,特委采取了以下具体措施:

⑴通知王儒林和联络好的几位同志,马上由宁夏返回兰州,接受新的任务。

⑵运用公开职务和秘密工作相结合,合法与非法相结合的手段,通过邓宝珊先生的秘书葛霁云(党员)、邓鸿宾(邓宝珊的侄子,少校参谋,留苏学生),以及驻甘行署参谋长续范亭与邓部团长杜汉三(天水人,党的同情分子)等各方面的社会关系,给王儒林同志活动了一个西安绥靖公署甘肃行署“招募专员”的合法职务,名为靖远县“招募专员”,实则串联转入地下的游击队战士,为组建西北抗日义勇军聚集力量。

⑶特委任命王儒林同志为西北抗日义勇军总指挥(司令),李慕愚同志为政治委员(对外称参谋长),我以特委军委书记的身份参加组织领导和党组织的建立整顿工作。

⑷其他特委领导成员和党员同志,分布在邓宝珊新一军的特务营、军官队、学兵队和孙蔚如三十八军随营军官训练班(教导队)等部队中,伺机发动兵变,与王儒林、李慕愚等同志在靖远组建西北抗日义勇军的活动相互配合。

紧接着,王儒林同志以“招募专员”的合法职务,与李慕愚、史悟亭、吕明成、石子健(担任交通)等同志,一起赴靖远县联系在水泉堡战斗失利后,转入地下分散活动或潜伏起来的战士,不几天,就在靖远、榆中两县边境的西原集中了一百多人。这时,张子明同志还对原高振邦部的营长薛宝山等人做了联络工作。薛提出要和我见面,我立即写了一封“四海之内皆兄弟,志同道合皆朋友,不日即可前来见面……”的复信。过了两三天,我赴榆中县兴隆山脚下的一个小山庄与薛宝山见面,给薛讲了我西北抗日义勇军的宗旨,双方谈得很投机,薛除热情接待外还诚心表示愿带领全部人马、枪支参加我党组织领导的西北抗日义勇军。

一、打土豪,分粮食,分羊只。在1933年春节期间,我们从兰州搞到了子弹五百多排,伪装起来运到西原,李慕愚同志也在邓宝珊新一军学兵营,通过常志荣(陕西渭南县人)搞来了一部分枪支。半月之内,义勇军扩充到四五百人,到西原集中后,正式成立了总指挥机关——西北抗日义勇军司令部,举起了西北抗日义勇军的旗帜。

西北抗日义勇军的建制是:王儒林同志任总指挥(司令),李慕愚同志任政治委员(对外称参谋长),薛宝山同志任副总指挥(副司令),张子明同志任参谋长,史悟亭、郝新亚、刘宝元、马志乐同志任参谋,雒成瑞同志任副官长,乔侠波同志任副官。我以特委军委书记的身份巡视工作。其他指战员编为一个大队,杨栓子(藏族,甘肃省永登县人,绰号杨西番)任大队长,大队辖三个中队,第一中队队长孙绍堂同志、中队副吕明成同志;第二中队队长孙绍堂同志,中队副常焕章同志;第三中队队长宋××同志,中队副高××同志。在每个中队之下,再分编为三个分队。岳秀山(靖远县哥老会的首领之一)负责靖远地区的情报工作。

西北抗日义勇军的主要活动有:

一、在西原召开群众大会,对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展迎福等四人进行了清算斗争。李慕愚同志在大会上讲了话,他说,我们今天打土豪,分粮食,分羊只,将来还要给贫苦农民分配土地。这样做,在春闲时期既为群众解决了春耕所需的籽种,又为群众解决了春荒急需的口粮问题。从而,在群众中扩大了党和西北抗日义勇军的影响。

二、按照特委关于在兰州举行兵暴,以配合西北抗日义勇军在靖远县的活动,进一步扩大声势的决定,我与李慕愚、郝新亚同志在一起,做了以下三项工作:首先,与孙蔚如的三十八军随营军官训练班教导队,邓宝珊新一军学兵营、军官营和特务营等部队中党的地下组织,取得秘密联系,转告他们切实做好兵暴前的思想发动工作,统一行动,在兰州举行有500多人参加的兵暴;其次,对兵暴后夺取银行以解决经费、占领军械库以解决枪支弹药的具体组织与行动做了分工安排;最后,确定和给各部队地下党组织通知了部队拉出后的行动(进军)路线以及所需的擦枪布、手电、医药等,并做了相应的具体准备工作。

在举行兵暴的过程中,由于兰州、靖远两地之间,驻兰州各部队之间联系失误,部队中的党员和士兵在实践中逐步地认识到,兵暴虽付出重大牺牲却很难取得胜利,因此产生了消极应付甚至厌烦的思想情绪,使计划好了的兰州兵暴未能一致行动起来。只有邓宝珊部新一军守卫兰州水北门的一个排(西安绥靖公署驻甘肃行署特务营第二连的一个排),在崔仰亭、贺晋年、郝新亚同志的指挥下,于1933年1月底(应为四月初——编者注)一 天的后半夜破晓之前,举行了兵暴,带出晋造步枪20多支,拉出兰州,疾驰靖远。

特委组织发动的这次兰州兵暴,虽未成事实,但使兰州城内枪声四起,各部队相互射击近两个钟头。商店关门,城门紧封,部队荷枪实弹,全城笼罩着紧张气氛。当时,我到南城门观察动静,想进城联络受阻,只好在刘子义同志(陕西渭南县人,当时在一家商号打杂)掩护下,离开了兰州。我西北抗日义勇军在王儒林等同志的带领下,频繁活动于榆中县园子、靖远县北湾、皋兰北山一带,义勇军所到之处,风声很大。这就惊动了甘肃省政府和国民党南京政府,蒋介石即调“三省联军”——甘肃邓宝珊、宁夏冶成章骑兵旅和青海的一个营兵力,向我西北抗日义勇军进行“围剿”。

三、到四月下旬,“三省联军”对我西北抗日义勇军“围剿”的包围圈愈来愈小,终被包围在皋兰县的红砂岘一带。一天清晨,敌军在袁福昌带领下,以绝对优势兵力,向我猛烈进攻。王儒林同志带领一个中队兵力扼守前山,我和李慕愚同志带领主力据后山。由早到午,激战近半日,前山人伤弹绝,敌军攻上山来,王儒林等同志迅速掩埋武器后被俘;后山因敌强我弱,节节后退,最后,我和李慕愚、史悟亭、郝新亚等36位同志被俘,其余冲散,西北抗日义勇军活动遂告失败。

此次红砂岘浴血战,吕明成、常××、高××等同志和二百多名战士在突围时,壮烈牺牲。

战斗结束后,被俘的同志被敌人押解到皋兰后长川时,敌人恶狠狠地向被俘战士们查询王儒林同志,但没有一个人暴露其身份,却对敌人说:“他是我们这里的黄师爷,写字的!”敌人当场一连枪毙了几个人,战士们还是这么回答。后来,在同志们的巧妙掩护下,王儒林同志得以脱险。

我们被俘的同志被捆绑押解到兰州后,我和李慕愚同志在没有承认是军事犯、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经邓宝珊部队中党组织的营救、甘肃省测量局局长石干峰先生说情、禁烟善后局局长仲兴哉先生出面作证,说我俩“是该局派外出差的人员”而获释。贺晋年同志被俘在宁夏遇救脱险。史悟亭、吕振华、崔仰亭、郝新亚、王××等同志营救未成,他们临刑时,视死如归,大义凛然。这几位同志英勇就义后,我们十分悲痛,还设法掩埋了战友们的遗体。

西北抗日义勇军战斗失败后,反革命力量聚集兰州,白色恐怖甚嚣尘上,特委无法继续坚持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于1933年5月底前后,离开兰州返回西安,向省委书记杜衡(后来叛党)、省委军委代理书记贾拓夫等同志报告了甘宁青特委工作、西北抗日义勇军在靖远县活动的失败情况,并向省委提出了分配工作的要求。经省委研究,同意我和李慕愚、杜文德(陕西省扶风县人)同志,在省委领导下参加军委的领导工作。

1982年9月

(李德运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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