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乎,信乎_曾国藩家族故事
此乃别一番情境。
同治六年(1867)四月初八日。金陵两江督署。纸扎的彩坊、彩亭宛如真迹,纸做的彩伞、彩旗夹路缀满。早饭刚过的辰刻时分,曾国藩在家人和幕宾陪同下,在厅堂中正向着一幅女性的神像行祭,口中喃喃四言一句的祭文,好一会儿才读完。然后,他严肃恭敬地行四拜礼,陪祭者也跟着行施。礼毕,奉女神像出厅堂焚化,纸扎的坊、亭、伞、旗之类也付之一炬。一时间,烈焰熊熊,青烟升腾,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成一片,经久不息。人们解除了方才那满副的肃穆,开颜欢笑着向这里的主人道喜。
这是礼送“痘神娘娘”的场面。仪式仿照当地民间习俗,当然规格上要豪华和排场得多。此番,这位总督大人的“俭”字诀失灵了。痘神娘娘有幸光临这里一次,恐怕是她难得的福分。因为,她不但享得一个颇为气派的礼送场面,而且还赢得了一个很够规格的“安身之处”——曾国藩以两千两银为之专修的一座痘神之庙。这是他在礼送祭文中的许诺,祈求痘神娘娘保佑金陵城内男女永无痘灾。虽说“痘神娘娘”实在难能显此神通,但曾国藩的承诺果真很快兑现。他为这座庙宇还特意题写了这样一副联语:
善果证前因,愿斯世无灾无害;(www.guayunfan.com)拈花参妙谛,惟神功能发能收。
这一切一切,曾国藩不过是因为儿子纪鸿的痘症脱险,祈痘神保佑金陵城内百姓消除痘灾只不过是个捎带。
纪鸿这年二十岁,正在父亲的亲自督导下刻苦攻读,备应乡试。他读书十分用功,总是天不放亮就早早起床进入书室,整天读写不辍,常常深夜时分还在挑灯俯仰。一天下来,疲乏感是自然的。不过,自打三月十四这一天,他觉得实在难以支持了,浑身无力得就像散了架似的,没有一点儿胃口,日间三餐只是勉强进点汤水,可他还是硬撑着学习。到了夜间,腰背酸疼得几乎无法坐立,头胀痛得就像要炸开。父亲见他这个样子,就让他停课休息。
过了两三天,纪鸿的病不但不愈,反而更加厉害,已经卧床不能起来,高烧昏睡。曾国藩这才知道,儿子的这次生病并非仅仅因为学习太过劳累,休息个三日两天就可自然好的,一定是得了什么恶症,于是赶忙请医问药。又是几天下来,纪鸿的病更是日重一日,高烧谵语,舌有芒刺,遍身的红疙瘩密密麻麻,医者或说是生疹。曾国藩觉得生疹不会这么严重,又换请医生来瞧,结果认定是痘症。
糟糕!曾国藩心中一下子添了十二分的忧急:生痘本来就是险症,再加上误诊,前些天的治疗全不对症,岂不是雪上加霜。署中的人等闻知,纷纷赶来看视,说些宽慰的话,出些祛病的主意。
按照民间的惯例,有了生痘的病人家中要敬奉痘神。平时曾国藩不是表示要承传祖上的“三不信”(不信医药,不信僧巫,不信地仙)吗?此时也决然顾不上了。不消说医药是不间断地寻用,就是像供奉痘神这等事情,在此关头他也是行之惟恐不极尽周到的。
自三月十九这天一确诊纪鸿是患痘症,曾国藩便赶紧选择花园中厅的一个净室供奉痘神娘娘。傍夕,自己还特意熏香沐浴一番。掌灯后亲自拈香行礼,祈求神灵保佑儿子度险转安。这天夜里,曾国藩因忧虑纪鸿出现意外,一刻也未能合眼,不时地踱到儿子卧室的窗下潜听,闻知其呼吸声还算均匀,才暂时稍稍放下心来,但忽一转念,心头又被惊惧忧急的思绪塞满。他简直是什么事情也干不下去了,一心关注着儿子的病情,且看他三月二十日的日记:
是日,衙门堂期,因心绪拂乱,谢绝诸客。早饭后清理文件。鸿儿之痘甚险,而尤可虑者在咽喉不能进食。盖一则毒火充塞喉嗝间,二则舌上喉内痘颗甚多,三则平日虚火,喉间双蛾多痰,此际蛾愈大而痰愈壅,以致药水难入。本日刘叟所开之药方,午刻灌入六匙。未刻,强服米汤半茶碗,咽喉微有疏通之意。酉刻,吃黄松鱼及鸭翅掌汤一茶碗,灯后又服米汤半茶碗,二更后吃干饭一杯,由是喉关稍通,渐渐有生机矣。早间痘色尚暗,午后稍觉红润,及至灯初,面上之暗而低者亦有起色,阖署为之稍慰。
次日又记曰:
鸿儿之痘,是日大有转机,自黎明至三更,凡吃饭一次,吃米汤三次,吃黄松鱼鸭翅汤二次,吃肉汤一次,吃药二次。前数次尚喉间疼痛,后数次渐觉其易。痘色一律红润饱满,已有五六分可靠。盖全赖神佑,非由人力,钦感无已。
纪鸿的病见有转机,曾国藩认定是全赖“神佑”,内心充满对冥冥神力的钦感之情。以后许多天,他一直密切注意着儿子的情况,对其病情及吃喝拉撒睡方方面面,都逐日详记于日记之中。儿子的痘症痊愈,礼送痘神,又赶修庙宇,这一切曾国藩做得是那么虔诚认真,丝毫不打折扣,甚至加斤加两地兑现了他的全部许愿。这次为儿子医病祈神,花费颇巨,以致事后曾国藩自己检讨起来,有“薄孝厚慈”的悚惕。
曾国藩也有为民生祈祷神灵、敬修神庙的事情。这同是在同治六年(1867),并且几乎是与礼送痘神娘娘之事接踵而行的。
这年自春徂夏,金陵一带亢旱异常,民间不能插秧植禾,农事维艰,曾国藩这个做总督的当然也感到忧急,可老天之事,又不是他发号施令所能奏效的,也只有祈求而已。
僚属向曾国藩讲述了祈神求雨的方法:要由曾国藩亲笔书写南方朱雀之神、风云雷雨之神两牌位,黄纸红字,还要亲笔写祈雨文,迎神于大堂,行三跪九叩之礼,然后再将神位迎于净室,屏去一切从人,自己亲读祭文,行两跪六叩之礼,并且是要早晚两次独自拈香行礼。曾国藩一切照办,做得一丝不苟,有板有眼。
也许是神灵成心要考验一下这位总督大人的虔诚度吧,任他每天拜祷,可许多日子还总是赤日炎炎似火烧,没有惠降甘霖的一点迹象,这更使得曾国藩“忧焦之至”。有道是有病乱投医,这时曾国藩是“无雨多求神”了。除了在署供神祈求之外,他又屡屡徒步往返于五里之遥的甘露庵求雨。检阅他的日记,从四月二十一日到五月二十一日的一个月间,至少不下二十三四次。此外又曾到龙王庙、风神庙、关帝庙等处,特别是往返数十里到城东郊钟山之阳的灵谷寺取“八功德泉”之水祭雨。
这期间也有立竿见影的“灵验”时候。譬如四月二十四日早饭后,曾国藩步行到甘露庵祷雨,出门去时已经下起零星小雨,到了庙中则转为大雨,归途中尤大,一直下到未刻才停,“约田中可长水四寸许”。此后,又有几次下得“檐溜始滴而不成线、成绳”的雨量。曾国藩揣测,与他的屡屡祈雨不无因果联系。更灵验的据说还是取八功德泉水行祭,“盖请水四次均有灵验”,两次得大雨,两次得小雨,其中三次为曾国藩派僚属代请,一次为曾国藩自请(在五月十八日),而自请的那次即得了大雨。
其实,还是不灵验的时候多。要不,曾国藩又何需一而再、再而三地行祈呢?他多次在日记中记下“是日热甚而风不息,夜间皓月皎洁异常,全无雨意,焦灼之至”之类的话。有时则是望云听雷不见雨,着急焦忧无办法。即使几次降雨,或雨量不够,或地面不广,金陵一带旱象总未根本解除。这甚至使得曾国藩对祈雨丧失了信心,议定到夏至节即停止渎求。
五月二十是夏至的前一天。这日早饭后,曾国藩耐着性子最后一次到甘露寺祷雨。回来后不一会儿,竟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一直下了大约四个时辰,沟满濠平,旱魔一下子被驱除。是灵?非灵?真让曾国藩费琢磨。既然大雨下了,总当归于祈求有成吧。想起请八功德泉水时所见该处寺庙那般破败的样子,在草蔓瓦砾一片荒凉之中,简直难以寻觅。这会儿轮到这位总督大人“施舍”了,他命以四千金修葺灵谷寺龙神庙。
很快,寺庙重修工竣,曾国藩题写一联:
万里神通,度海遥分功德水;
六朝都会,环山长护吉祥云。
他还撰有一篇《灵谷龙神庙碑记》,记述该神庙的情况和重修缘由,其中有云:
同治六年,自春徂夏。数月不雨。禜祷之术即穷,国藩乃与布政使李君宗羲、督粮道王君大经、盐巡道庞君际云,先后求诸灵谷之神。四祈而四效,旋叩而立应。最后甘霖滂沛,坼壤膏流;枯苗勃兴,嘉蔬蓊蔚;陂泽旁汇,鱼鳖欢泳;岁仍有秋,民用康乐。于是乃相与重构斯庙,以报赛而妥灵。
曾国藩不是曾声称自己“生平不信鬼神怪异之说”吗?其实,他有时是觉得鬼神空虚无稽,不可信实,但有时又似乎觉得神灵存在,不可不信。想来,这也不足为怪。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和文化氛围中,能有几个人是无神论者呢?并且,对诸多神灵的祭祀,还是国家礼法所规定的一项重要活动内容呀,九五之尊还要恭而行之,何况臣下。他曾国藩尽管贵为两江总督,有统辖三省之重权,但在好多事情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从自己和家人的生老病死、祸福凶吉,到年景的旱涝丰歉、一方子民的衣食生计等事情,有时都是一个个无可奈何的巨大未知数,当陷入困厄的境况中而渴求解脱的时候,平时本来对神异并不笃信的他,也难免要祈求冥冥神灵了。
总之,因远不能全然自我主宰命运、不能全然人谋成事而导致的成败祸福叵测的忧惧和困惑心理,使曾国藩对神灵乃至对天命,都处于一种或信或否、亦信亦否、似信非信的特别状态。
有的时候,曾国藩明确表示,“吾辈不恃天人之征应,而恃吾心有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之实”,似乎是信人谋而不信天命的,而有的时候又明确持论“天下事由命不由人”。咸丰十一年(1861)大年初一,曾国藩给国荃弟写信,无一字过节问候的内容,谈论的只是军事,其中插有这么一语:“以余阅历多年,见事之成功与否,人之得名与否,盖有命焉,不尽关人事也。”同年二月间,他致信在前敌的国荃、国葆,又说:“吾兄弟无功无能,俱统领万众,主持劫运,生死之早迟,冥冥者早已安排妥帖,断非人谋计较所能及。”分析当时的情况,是处在安庆战役的最后决战尚未进行,军事上诸多艰难,胜负未卜的情况下,曾国藩对乃弟讲这些藉得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曾国藩有时讲“凡成大事,人谋居半,天意居半”,有时甚至把天意的比重看得更大,有所谓“古来大战争、大事业,人谋仅占十分之三,天意恒居十分之七”之说。也正因为他有“七分”信天畏天吧,所以时常拜天。在安庆临时督署的时候,他每天晚上就都要登上内宅的上房楼向天拜祷。愈到晚年,他愈发相信“天下事万分皆有前定,丝毫不能以人力强求”。有道“治心则纯以天命”,“每日当从‘乐天知命’四字上用功”。
说来曾国藩也真经历了一些奇巧的事情,每当想起简直让他不能不信命运和鬼神之事。
最为典型的一件事是:咸丰八年(1858)四月间,曾国藩正在家居,有人在他家请乩,一开始,就出了个“赋得偃武修文(字谜‘败’字)”的判词。曾国藩正惊讶败字不知何所指,乩判回答说是“为九江言之也,不可喜也”。当时湘军刚取得九江战役的胜利不久,气机正盛,曾国藩仍大惑不解败从何言,乩又判说“为天下,即为曾宅言之”。几个月后,即有了湘军的三河惨败,而覆没之军正是在九江战役中充当主力的李续宾部湘军,而曾国华也在三河之役中死难。事后,曾国藩忆起扶乩之事,大有恍然大悟的感触:“由今观之,三河之挫,六弟(指曾国华)之变,正与‘不可喜也’四字相应,岂非数皆前定耶?”这是曾国藩在咸丰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的家书中所言,绝非一般的无根无稽之轶闻传说。以后多年间,他又曾在不同场合多次提及此事,以之作为事由命定的例证。
再譬如,曾国葆死去的当年(1862,同治元年)十二月间的一天,曾国藩为亡弟改写铭旌,忽然闻到“异香满室”。这也是曾国藩在家书中所讲,并非故作妄言欺人。
既然事由曾国藩亲身经历,于是,平时并不怎么笃信鬼神怪异的他,“又觉神异不尽虚妄”。说是事情纯属巧合(如扶乩之事)也好,或是出于幻觉(如闻有异香之事)也罢,但起码曾国藩本人认为事情是真实的,他觉得除有鬼神、命定而外找不到别的合适解释。
还有曾国藩对风水之事的态度也很典型。
所谓“不信地仙”,是“三不信”的事项之一,曾国藩亦曾屡屡表示要承此祖上遗风遗教,但又屡屡违其诺言,表现出不敢不信的无奈。
就拿他早年居京期间的住所之事来说吧,自道光二十年(1840)正月返抵京都到第二年的八月,这二十个月里,他改换居所至少有七次之多。这当然不都是因为风水之事,但也确实有为风水原因的。譬如这期间的最后一次迁移,是由棉花六条胡同搬到绳匠胡同北头路东,就是因为一个“善风水”的相识说棉花胡同的房子冬间不可住,曾国藩便相信了他,寻迁居所。在择房的过程中,又多次邀这位风水先生相看,最后选中绳匠胡同的房子,于八月初六日搬迁。而在此前的初二日,先搬去一张香案,也是专意择取的吉日。对新居曾国藩十分满意。称其“房屋爽垲,气象轩敞”。比较起前在棉花胡同的住房来,是宽绰实用了许多,而在曾国藩的赞语中,不也隐含着“好风水”的意味吗?
还有关于茔地的风水,曾国藩也是很在意的,平时即颇留心。同治七年(1868)闰四月间,他游太湖谒范仲淹墓,便有这样的详记:“墓在太平山之左胁,山质皆石无土,群石矗立,土人名曰万笏,朝天结穴之处,有土方数十丈。其后山石壁立,亦不似吾乡堪舆家所称老山抽嫩枝及落脉举顶云云者,不知何以贵盛久远如此。”可见,他观范墓形势,是从“堪舆”亦即“风水”的角度着眼,最终羡慕而又不解的,也是其地风水何以使得范家“贵盛久远如此”。是啊,虽说冥冥无稽,可那时谁不希冀能以一穴之地,给后辈留下福泽呢?只要有条件,谁又不想为先人择个永久安身的“吉地”呢?
曾国藩在意先人墓地,自然更有孝道因素在内,但毕竟不能不说是迷信风水。
不错,曾国藩对看风水的行道和信风水的事情有时表现出很鄙视的态度,如曾说:“地仙(风水先生)为人主葬,害人一家,丧良心不少,未有不家败人亡者。”他在京时听说老家的亲朋中有人想做风水先生,便写信让家人竭力劝阻。然而,他自己却又不能摒绝风水之事。
双亲先后故去,曾国藩都因公务在身匆忙安葬,对此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要另觅佳地迁葬。他领兵在外,曾托付一个姓朱的亲戚代为操办,只因此人没有尽心尽力,便惹得曾国藩大为不满,写信告诉家人:“此人虽系至亲,似宜疏而不宜密。”后来曾国藩自己请到信得过的风水先生审看父母葬地,果真都有“凶煞”,需要尽快迁移,但新地又不是能很快捷轻易地寻妥。为此,曾国藩日夜惦念,焦灼之极。
正在酝酿觅地迁葬期间,曾国华在三河之役中死难,这更使得曾国藩认为与双亲的葬地不吉可能有关。因为曾国华生前也主张迁葬父母茔地,他之死,更坚定了曾国藩迁葬二老的决心。他写家信切嘱要改葬二亲之坟,说是“如温弟之变果与二坟相关,则改葬可以禳凶而迪吉;若温弟事不与二坟有关,亦宜改葬,以符温弟生平之议论,以慰其九泉之孝思”。
这年冬天,国潢和国荃在家乡经过多方寻觅,最后认定湘乡二十九都台洲之猫面脑最佳,这里与南岳七十二峰之一的九峰山相连,又在其亲家罗泽南的故里。但此地为夏、洪二姓的争讼之地,据风水先生说,猫面形的这块土地在夏家,但结穴是在洪家。为了平息两家争讼而把地顺利购买到手,曾国藩特意给夏、洪两家写了亲笔信,终于把地买成,于咸丰九年(1859)八月间将改葬之事办完。这使得曾国藩大感宽慰,专门写信述说此事,感谢在家具体操办的弟弟们,特别是国荃:
沅弟到家后,雷厉风行办理改葬大事,启土下肂,俱得吉期,欣慰无量。余在家疚心之事,此为最大。盖先妣卜葬之时,犹以长沙有警,不得不仓卒将事……自葬以后,吾之心神常觉不安,知我先人之体魄亦当有所不安矣。此次改葬之后,我兄弟在外勤慎谦和,努力王事,在家者内外大小,雍睦习劳,庶可保持家运蒸蒸日上乎?沅弟办理此事,为功甚大,兹以国朝名人法书名画扇三十柄奉赠,酬庸之物颇丰。吾父母亦当含笑于九泉也。
不只对先人,曾国藩对己辈的墓地也是很关心的。他晚年就曾延风水先生为自己预看葬地,并曾将择定葬地的后事托付给国荃弟。老弟果不负约,在曾国藩死后尽心为之寻得葬身的“风水宝地”,是在善化(今长沙)平塘伏龙山之阳。
曾国藩的茔地到底给其后辈带来了怎样的福泽吉安,似乎没有留下多少传说,倒是曾国藩辈上的发迹,给他祖上的茔地平添了莫大的神秘和荣耀。曾国藩的高祖曾辅臣的葬地大界犁头咀,地处高嵋山麓,山势雄伟,林木葱郁。潺潺之水从山后蜿蜒流过犁头咀左侧,到前方名曰团山咀的一座平地突起的圆形小山那里折向东流。这一地形便被传说为极佳的风水处所:作为南岳七十二峰之一的九峰山结穴于犁头咀,而团山咀则是一颗金印,曾国藩挂帅封侯,就是得于此处“坟山贯气”。而曾国藩兄弟因官得财,则被传说是得益于其曾祖父竟希老人葬地“金鸡啄白米”的好风水。这处茔地在荷塘二十四都五区泥鱼坝大西冲水桐托(今属双峰县荷叶乡泥鱼村),其地形原本就像是一只展翅的公鸡,而在葬下竟希老人若干年之后,由于一次山洪暴发溪流改道,在“金鸡”的前方又冲击出一片沙洲,便被说成是供“金鸡”所啄而无竭的“白米”之源。
曾国藩辈上发迹的既定事实与传说的这种风水由头,究竟是怎样一种因果关系,应该是不言而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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