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奢华的精神家园_海明威事迹
有些路很远,走下去会很累。
可是,不走,会后悔。
他一生酷爱大海,大海是他激情、创作的源泉,也是他为自己开辟的精神家园。海明威把他熟悉的大海融入自己的作品,他笔下没有靠技巧编造出来的角色,他们必须出自海明威消化吸收了的经验、知识、头脑、内心……所以每个人从生活里得到的一点新东西是十分宝贵的,这是他留给后世唯一的遗产。
第二次海上航行让海明威激动不已,兴奋和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海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身,随着船体的摇晃,甲板上正进行着激烈的拳击比赛,最终海明威以体重优势压倒对方。(www.guayunfan.com)10月下旬,游船在西班牙短暂停留了四个小时,海里的鲈鱼、金枪鱼跃出水面,又落入水中,看得海明威恨不得立刻下海钓鱼。
船上的时光总是过得那么快,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已经抵达了巴黎。巴黎给他们的印象是美丽的,一切都打上了浪漫的标签,所有夫妻来到这里都希望体验爱情的永恒。
他们住在卡迪那大街74号四楼,整条街道是用崎岖不平的碎石铺成的,路边的水沟总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海明威把它叫作“藏污纳垢”的地方。通往他们的住房有一排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又黑又窄,里边是一个公寓套间。这条街的居民主要是平民,要强的海明威还总是给朋友写信说他们住在巴黎最好的地方。
一个好作家从来不为自己写东西,也不会在作品中无病呻吟,怨天尤人,一部好的作品一定是有真情实感的,诚挚感人的。从去年冬天离开派托斯基到现在,海明威没有认真写过文章,多年的报社实践经验告诫他“必须写出真实感人的话来。写最熟悉最真实感人的东西”。特别要做到没有用文字上重叠、迂回的修饰语那种真实简洁的陈述句,所写的话应该直接与个人的亲身经验有关。
巴黎的山区令他惊讶,人迹罕至的道路蜿蜒盘行,但山穷水尽之时总有柳暗花明——一个拐弯,就出现一家规模可观的度假旅店。海明威风趣地称之为“文明与荒野的混合体”。
蒙蒙细雨的日子逐渐远去,随之而来的是巴黎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但空气十分新鲜。海明威嫌住房狭小,跑到一家古老的小旅店租了一个顶楼卧室,生了堆干柴,每天在复古的卧室内踱步冥想,有时停下笔,远望巴黎古老街道的风情,有时下午还踏着碎石路来到附近的画室、博物馆看美术家们怎样创作,仿佛就像在自己卧室构思写作一样。
男人一旦沉迷工作,就会变得像另一个人。海明威是个工作狂,为了琢磨词句,推敲文意,他常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哈德莉经常被撇在一边,他还振振有词地自诩波德莱尔,认为在积极创作的时候,别人不应该去打扰他。
虽然安德逊之前给他写了介绍信,但海明威到3月份才鼓起勇气去拜访格朗狄尔。她住在花园路,她的住处俨然是一间博物馆,暖和、舒适。海明威拿出了一些写好的诗歌和以前的小说给她看。她对他的小说评价一般,说情节描写太浓重,有夸大之嫌,而且也不怎么吸引人。就像写实画家作画一样,大家都画一棵大树,但是不同的人对人生有不同的感悟,会让作品的吸引度产生天壤之别。可格朗狄尔却对海明威的诗歌十分欣赏,称之为“明白晓畅又独具风格”。
除了一些作家文人,海明威还结识了许多巴黎新闻界的人,大多都是通过拳击、赛马等社交活动认识的。他整天沉迷写作,累了便同那些新结交的朋友出去狂欢,自然疏远了一些老朋友,和他们日渐疏离。
初来巴黎的新鲜、兴奋让他差点忘了给《多伦多明星报》写稿,两个月后他才动起笔来。自那以后几乎每半个月给报社寄一次文稿,他现在写作题材丰富多样,作品有《瑞士纪游》、《维果港码头钓鳟鱼》、《德国马克贬值》、《选举第十一届教皇》、《法国政治生活中的克里门斯老虎》等。
海明威逐渐开始尝试各种文体,还写了短篇书评。现在,《明星报》编辑对他的文章很感兴趣。
5月在热内亚召开的国家会议,海明威代表《明星报》受邀去采访,其间,他大约写了15篇有关会议的报道,其中一篇散文式的文章大受褒奖。由此,他信心大增,觉得自己应该恢复散文和诗歌的写作。
他选了五六篇诗稿,寄给芝加哥的哈里特慕罗,请她考虑能否刊登在《诗刊》——一个专刊登诗歌的杂志。他在其中一首诗中,把打字机比作机关枪:
神的磨碾机在缓慢地转磨着!
这个磨碾机
却断断续续地发出机械的咔咔声,
我思想上的步兵,
行进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
这台科罗纳牌打字机,
便是他们的机关枪。
另一首诗是回忆在密执安度过的童年生活:
一张豪猪皮,
又黑又硬,
这豪猪一定在什么地方死掉。
一只剥制了的有角猫头鹰,
得意自鸣,
一对黄眼睛,
栖在斜横的树枝上,
孤独难鸣,
掉进泥灰里,染黑。
一叠叠的旧杂志,
满屉的书信,
字里行间藏爱情,
它们一定在什么地方丢落了。
昨日的言论,
随同少年时光消失了,
还有撞在河岸上成碎片的船。
充满着暴风雨之夜,
旅店平地起风波,
悉泥·密执安。
这个男人成熟了,他不再浮夸、矫饰。这篇散文诗结构松弛,但言之有物,那冷峻的细节描写和现实的画面感,深深地叩动人们的心扉。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河岸上破碎的船、充满暴风雨的黑夜,在残酷的社会大磨碾机中,他被慢慢地碾磨着,不断地在崎岖的道路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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