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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坛姐妹情谊深_女武生俞鉴

时间:2023-08-18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艺坛姐妹情谊深_女武生俞鉴1952年,王晓棠从上海参军来到北京,成为总政实验京剧团的一名演员。来后,领导分配她和俞鉴同住一间宿舍。俞鉴和王晓棠虽然出身不同,性格相异,但两人相处融洽,情同姐妹。会议期间,她在代表名单上看见了俞鉴的名字,却没有见到人。俞鉴和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同样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俞鉴比关肃霜年长一岁,关肃霜尊称她为“老大姐”。两位艺坛姐妹,生就一对儿口无遮拦的爽直性格。

艺坛姐妹情谊深_女武生俞鉴

1952年,王晓棠从上海参军来到北京,成为总政实验京剧团的一名演员。来后,领导分配她和俞鉴同住一间宿舍。

王晓棠是国民党中将的女儿,自小家境优渥,受过良好的教育,因而她的文化知识、英语水平、个人修养都比较高。

晓棠曾主演过《拾玉镯》里的孙玉姣。但是从个人条件来说,她并不是十分适合演京剧。来后,团里分配她当报幕员,主持节目,由于文化水平高,同志们还推举她担任了文化教员和俱乐部主任。

晓棠穿衣服很讲究,不论什么样的服装,一定要穿出“线条”来。比如发给她的军装,要先“掐”出腰身才穿。晓棠也很爱护自己的脸,每天要洗好几次,搽脸油也很上档次。

俞鉴和王晓棠虽然出身不同,性格相异,但两人相处融洽,情同姐妹。(www.guayunfan.com)

晓棠梳着两条大辫子,辫梢上扎两根白绸带,报完幕,大辫子“啪”地一甩,扭头就走,那叫一个有“份儿”。每次开场前,只要晓棠一出场,下面就使劲叫好。不久,上级把晓棠调到总政话剧团当演员。一次长春电影制片厂来北京挑演员,还到京剧团打听过晓棠,就是这一次,她改行当了电影演员。

每逢周末,领导都派晓棠和俞鉴到总政歌舞团排练厅参加联欢会,有时还陪外宾跳舞。晓棠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落落大方,她的伦巴、探戈都跳得很好,人又长得漂亮,所以特别抢眼。俞鉴不会跳舞,就给外宾表演她的拿手活“翻旋子”“耍三样”等京剧武功技艺。

天热了,俞鉴身上的鹿皮衣(领导为了让她陪外宾,特地为她添置的服装)穿不住了。可她除了军装和这件鹿皮衣外,没有别的便装,晓棠便送她一件黑色露肩布拉吉。俞鉴穿上这条裙子,晓棠围着她转了一圈,说:“这不挺好的嘛,又凉快、又洋气!”当时她俩都在谈恋爱(全团也只有她俩敢“违规”谈恋爱),说话比较投机。俞鉴出访东欧归来,给晓棠带了一小瓶苏联香水。尽管俞鉴调宁夏工作后俩人联系不多,但彼此仍像姐妹一样牵挂着对方。

1960年代初,俞鉴和本团演员班世超一起当选全国“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要求当选者去北京出席表彰大会。可接到通知时俞鉴正随团在东北演出,观众都很爱看她的戏。当时的宁夏京剧团团长王宪舟同志说:“俞鉴,北京开会的事决定权在于你。这儿的演出很需要,你看观众这么喜欢你,是不是北京就不要去了?”俞鉴说:“我听从组织的决定。”

晓棠也是这次会议的代表。会议期间,她在代表名单上看见了俞鉴的名字,却没有见到人。晓棠在会上到处找她,还是没找到。几年后,俞鉴到北京学《审椅子》这出戏,打听到晓棠的住址,便抽空到家里去看晓棠。她一进院门就大声喊道“:电影明星王晓棠!我看你来了!”

晓棠迎出来,高兴地说“:谁说我是明星?你比我还明星呢!我还没出国你出国了,我跟你不能比!”又说“:那年开会你怎么没来?我找你半天。”

这以后俩人再没见过面。直到2004年,第十三届金鸡百花电影节在银川举行,晓棠也来到了宁夏。她心里惦着俞鉴这位老姐妹,专门抽空到家中看望她和老伴儿苏玉飞。

这次,晓棠送给俞鉴一整盒法国香水,里面各式各样好几瓶。晓棠说“:俞鉴,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从苏联回来送给我一瓶香水?”俞鉴说:“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呢?我给你一瓶,你给我这么多瓶,我占便宜,你吃亏了!”

俩人开心地大笑,一对儿老姐妹,相聚甚欢。

俞鉴和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同样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关肃霜是位能“生”能“旦”、能文能武的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被誉为“海派京剧艺术的嫡亲女儿”。像俞鉴一样,年幼时为练功学艺,她也曾经历过一番“彻骨之寒”。后来,这对艺坛姐妹,一个扎根塞上银川,一个落户西南昆明,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共同的目标却把两颗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俞鉴知道关肃霜年轻时曾在武汉学戏,师从著名旦角戴栖霞;关肃霜也知道俞鉴师出著名武生王其昌。1957年,关肃霜到总政京剧团向苏盛琴(“富连成”班教旦角戏的老教员,后调宁夏京剧团任教员,已故)先生学习《铁弓缘》(全本为《大英杰烈》,《铁弓缘》是其中的一折)这出戏,当时俞鉴正在外地演出,本想见肃霜一面,可她回京后,肃霜已走了。俞鉴比关肃霜年长一岁,关肃霜尊称她为“老大姐”。

1980年,俞鉴随宁夏京剧团巡演西南,第一站是贵州。时任云南省京剧院院长的关肃霜得知宁夏京剧团正在贵阳演出,特地从昆明赶到贵阳,邀请宁夏京剧团去春城演出。初来乍到,关肃霜以东道主身份为宁夏京剧团领导接风,她见来宾中没有俞鉴,便问团长张元奎和副团长王宪舟:“俞鉴怎么没来?”他俩回答说:“您没请啊!”关肃霜语出惊人“:不是没请,是你们有派别!”又说“:把俞鉴给我请来!我请的是你们团的领导!她也是副团长,你们都是头头嘛!”

俞鉴来后,关肃霜端起酒杯,爽快地说:“我们姐俩儿订个条约,演到六十岁咱们才能下舞台!”俞鉴也端起酒杯:“好,一言为定!干杯!”

两位艺坛姐妹,生就一对儿口无遮拦的爽直性格。关肃霜对俞鉴说“:看了你的戏,觉得特别亲切。今天干脆撒开了说,咱俩在一起演几出戏怎么样?《铁公鸡》你演张嘉祥,我演向荣;《巴骆和》你演骆宏勋,我演九奶奶;《金钱豹》你演金钱豹,我演孙悟空……”

当时肃霜的妹妹也在场(她曾饰演《大英杰烈》中的彩旦“茶婆子”一角),肃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妹妹阻止了“:姐,慢打发起,慢打发起……”转而对俞鉴说“:俞大姐,您别听肃霜的,她脾气太直,信口开河,一高兴什么都说,嘴上就没了把门儿的。您别听她的……”

俞鉴心里明白,肃霜妹妹是担心姐姐性子太直,说话没边没沿儿,惹出祸来。俞鉴早就听说肃霜平日被妹妹“管”着,在开会发言、接触领导等方面一一为她把关。

妹妹的担心事出有因。新中国成立后,涉及政治原因,一度曾禁演部分传统戏,如“天霸戏”(《卧虎村》《黄天霸》《连环套》等);“十三太保”的戏也在禁演之列,戏名叫《雅观楼》(内容是反黄巢起义的);《铁公鸡》也是其中之一,该剧剧情是表现绿林好汉“归顺”清朝的事。

俞鉴赶紧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同行。大家见了面高兴,肃霜才这样说。您放心,我不会在外边乱讲的。”

俞鉴自然明白肃霜妹妹话里的意思。肃霜是名人,又是人大代表,经常和领导一起出席各种会议。这次来昆明,俞鉴已听到好几个关于她的故事。其一:一次肃霜听到一些老百姓的反映,就在人代会期间站在会场门口,看见省委第一书记的车开过来,她把脚往车头一拦、一踩,司机只好停车。她就这样“截”住了省委书记。书记一见是她,在车里问:“肃霜,什么事?”肃霜就把老百姓的不满“,通通通”一股脑儿倒出来,以“关氏风格”为民请愿。

其二:一次正开着会,代表们一起学习文件、讨论问题,中间宣布休息五分钟。肃霜立马起身,到小卖部提了几瓶啤酒拿到会场,当众打开瓶盖,豪爽地招呼大家“:喝喝喝!”云南省的领导干部都知道她的直性子,不仅不见怪,还很喜欢她直来直去的个性。肃霜是知名艺术家,不仅戏演得好,人品也好,对她爽直通透的性格,大家都很包容。

关于肃霜的为人,还有一事可为佐证。1956年工资改革时,关肃霜自请评定为文艺二级。这一来,她定级前的每月八百元“保留工资”直降为二百八十元。据说那次梅兰芳先生也主动将自己定级前一千一百元的月薪降至三百三十六元,甘愿评定为文艺一级。说明这些大艺术家并不十分看重俸禄,而是更看重国家和人民所赋予自己的“品位”。

在昆明首场演出时,肃霜发现俞鉴嗓子疲劳,第二天就把俞鉴接到家中,为她做了可口的饭菜,还陪她看病,替她煎药。在肃霜家里,她俩像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促膝谈心。俞鉴要回宾馆了,肃霜把煎好的中药倒进暖瓶,装进提袋,挽着俞鉴的手,一直把她送到下榻的云南饭店。

一天演完戏,肃霜拉着俞鉴说:“走,咱俩吃米线去!”到了米线摊上,肃霜对摊主说:“来两碗!”卖米线的人一见是她,亲热地招呼说“:肃霜,坐下,吃!”仿佛她是一位熟悉的亲友。

俞鉴发现,在昆明,街头店面做生意的人一见肃霜都争相打招呼,这使她零距离地感受到肃霜在云南的威望。肃霜还带俞鉴去吃涮火锅,云南人喜食辣,涮火锅辣得俞鉴直咳嗽,哑了嗓子,上了台连“啊——嘿”都喊不出来。第二天,肃霜又亲自赶到剧场,把药送到俞鉴手里。感动之余,俞鉴真切地感受到了肃霜的古道热肠。

1990年纪念徽班进京二百周年,肃霜和俞鉴都应邀到北京参加纪念演出。俞鉴很想借此机会和肃霜见上一面,看看她的戏,终因“约会”太多而未能如愿——整整一个星期,她没有一点空闲。

虽然没见到肃霜,可难得的是见到了几十年没见面、当初和她一起参军、一块儿“逃跑未遂”的“磕头姊妹”徐美艳。姐妹重逢,分外欣喜。见面后才知道,俞鉴调北京后,美艳终究还是从部队“逃跑”(转业)了,先是去了山东,后调到广西京剧团。宁夏京剧团到两广慰问演出那一年,在南宁,俞鉴演完戏,美艳还到后台去看她。美艳的丈夫以前是唱旦角的,原是北京科班出身,曾与李少春共事,后改行写作,与美艳在广西相遇,恋爱结婚。美艳爱人在北京有房子,俩人退休后定居北京。美艳以前唱旦角不归派,爱人认为按她的演唱风格应归“尚(小云)派”,美艳到广西后,终归“尚派”。

再次听到肃霜的讯息,就是她因病逝世的噩耗……

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她的艺德、人品和演技都是俞鉴深深敬佩的。1984年,俞鉴随团到郑州演出,一天演出前,她刚化好妆,穿上水衣,一个熟悉的面容便出现在眼前,原来是常香玉大姐专门到后台来看望她。常大姐说:“俞鉴同志,你们辛苦了!我们郑州天气有点热,请你多注意身体。”俞鉴感动地说:“您是老前辈,大艺术家,本来应该我去看您,您却先来看我,不敢当,不敢当!”常香玉连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们都是老姐妹!”俞鉴说“:请您先看戏,看完戏多给我提意见。”

俞鉴记得常香玉那年六十出头,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虽然有点“发福”,但很精干,很谦和,一点儿没有名人的架子。她知道常香玉当年曾个人出资为抗美援朝捐献了一架飞机,对这位老艺术家的无私境界深感敬佩。俞鉴带着面妆,身穿水衣,和常香玉合了影。

我国戏曲界又一著名女武生裴艳玲原是天津河北梆子剧团的演员,后改行演京剧。有一年,原宁夏文化厅副厅长薛亚平同志到石家庄开会,在会上见到了裴艳玲。裴艳玲说:“你们宁夏有个女武生俞鉴很不错,我小时候在天津看过她的戏,很佩服她。”(1950年代初,俞鉴在总政实验京剧团时,曾三次去天津演出)。

还有一年,裴艳玲和一批戏剧著名演员应邀来宁夏进行演艺和学术活动。一天晚上,来宾们在宁夏人民会堂演出,裴艳玲着便装上台与观众见面,谁也没有料到她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宁夏京剧团女武生俞鉴,是我非常崇拜的前辈演员……”

由于年龄和健康原因,俞鉴当晚并未亲临现场观看这场演出,事后,当同样未能亲临现场观看演出的石小元副团长向她转述这一情节时,她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几位艺坛姐妹,都是我国戏剧界或影视界的顶尖级人才。她们之间的交往和友谊,自有“顶尖级”人物的高度,这就是执著、敬业、谦逊、友善。在她们心中“,同行”不仅不是“冤家”,而且完全可以成为相互钦佩、相互欣赏,手拉手、心贴心的好姐妹,好朋友。

不光是姐妹,还有一位“兄弟”。他就是四大名旦之一尚小云先生最小的儿子尚长荣。尚小云是上海京剧院的“花脸”演员,也是一位成就卓著的京剧表演艺术家,两次“梅花奖”得主,现任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2001年,尚长荣应邀来银川演出、讲学,其间三次到家中探望俞鉴未遇——老伴儿生病住院,她外出采购食品。

回到家,听说尚长荣来过,俞鉴立刻赶往他下榻的宁夏宾馆;尚长荣听说俞鉴来访,又亲自下楼接她。

尚长荣原是陕西省京剧院的主要演员,后来排演《曹操与杨修》这出戏,陕西没有条件,他便带着剧本去了上海,排演后一炮打红,从此他留在了上海京剧院。

俞鉴说:“在电视上看您演的《曹操与杨修》,太棒了,我要向您学习。”尚长荣说:“你是老艺术家,我要向您学习。”尚长荣问俞鉴什么时候参的军,俞鉴回答说解放初期。尚长荣说:“那您是开国功臣了。”俞鉴说:“您才是功臣呢,您演的杨修和李勇奇,是那么感染观众,这才叫改革家呢。演员一定要对角色负责,发扬京剧的特长,让老百姓看得懂。当演员就要当这样的演员,我非常佩服您。”

尚长荣问俞鉴:“大姐,您多大岁数?”俞鉴说自己属大龙,尚长荣说:真巧,我也属大龙。”一算,俞鉴比他大一轮。

尚长荣要去宁夏人民会堂演出,俞鉴一路送他过去,俩人边走边聊。尚长荣说:“我大哥在台湾,我每年都去看他一次。”又问俞鉴宁夏京剧团为什么搞得这样好,说1984年宁夏京剧团去西安演出,演出十分精彩,阵容也很整齐,给他的印象很深。俞鉴说:“我们团是老、中、青三结合,团结搞好了,演出自然会认真负责。”尚长荣赞道:“你们结合得好。”又说:“俞大姐,您能不能到我们上海京剧院戏校参观参观,顺便给我们指导指导?”话语间充满诚意。俞鉴也真诚地说:“谢谢!我现在有脑血栓,大脑缺氧,就不给你们找麻烦了,什么时候我路过上海,再去拜访您。”

分手时,尚长荣不忘问一句:“您老伴儿呢?”“在医院治脖子呢。“”那我该怎么称呼您老伴呢?”“您就叫他苏大哥吧。“”我们艺校的王梦云大姐经常夸您……”王梦云是老旦演员,时任上海艺术学校校长,演过《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剧目。俞鉴觉得尚长荣对老艺术家特别尊重,使她觉得特别亲切。

2005年,尚长荣再次应邀来宁夏讲学,再次到家中看望俞鉴——那次她正在病中。

见到尚长荣,俞鉴感慨地说:“您每次来宁夏都来看我,让我很感动。您这样关心老演员,总是惦记着老演员,这是多么好的艺德啊!”

优秀者往往纯真。真正的艺术家之间,没有同行的相斥,没有世俗的偏见,更没有心怀妒意的阴暗心理,只有相互间真诚的祝福和由衷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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