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去国_关于拿破仑的故事
这一出兄弟阋墙的悲剧给全盛时期的拿破仑帝国增添了一些不和谐音符,而稍后发生在德茜蕾家中的事件,再一次给处于亢奋时期的拿破仑的头上滴了几点冷水。
拿破仑从来将爱情与政治分得十分清楚。尽管他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尽量去占有那些想要占有的女人,但他决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如果说他与约瑟芬结婚,一半是为前程,一半是为爱情的话,那么,他与路易丝的结合,初始动机则完全是为了政治目的。虽然新皇后路易丝给他带来了许多高贵与新奇的刺激,他们之间也逐渐产生了感情,但是在拿破仑内心深处却一直空留着一位女人的位置,这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欧仁妮·德茜蕾。
德茜蕾是他永远珍藏且保护完好的青年时的一个梦,使他时常记起少年时那明净如水的清纯心境,以至于对她的丈夫让·巴蒂斯特·贝尔纳多特显得特别宽容。
如在1807—1808年,由于拿破仑长期不在法国,国内又出现了另外的危机,法国的政局动荡起来。1807年7月6日,在瓦格拉姆的消息传到巴黎之前,巴黎行政官员乌特鲁警告富歇道:如果拿破仑不能打败奥地利人,“将会立即发生反对拿破仑的暴动”。法国外交大臣、内务大臣、警务大臣以及陆军大臣都得到了相同的报告。(www.guayunfan.com)
即使在瓦格拉姆战役胜利之后,由于拿破仑没有能够及时与奥地利人签订和平条约,这也意味着奥地利人没有立即承认失败,法国首都谣言四起。康巴塞雷斯在法国各地调集国民警卫队的举动也使拿破仑处于十分不安的状态。因为所有这些武装起来的平民都有可能掉转枪口来反对他,在陆军大臣的言辞中反映了这种惧怕,他警告说:“这是另一场1793年的武装起义。”这种惧怕的焦点似乎集中到了让·贝尔纳多特的身上,他参与了阴谋推翻拿破仑的布列塔尼计划,当时他是合法的国民警卫队的总兵。“贝尔纳多特正在准备大干一场……后果将不堪设想……”克拉尔克将军这样警告说。后来一到安特卫普,贝尔纳多特就表现得俨然是个君主,而不是军队的指挥官,他将所有的军事和民事大权一手包揽。拿破仑告诉克拉尔克,自己对贝尔纳多特的野心早有防备。“法国举国上下现在人人都感到一片迷惘。”拿破仑对富歇解释道:“所有给我的报告都告诉我,国民警卫队手上有了武器,甚至连皮埃蒙特、郎格多克、普罗旺斯也发了枪!这是谁授权这样干的?在目前的形势下一粒火星就会引发大的危机,可能引发整个法国的燎原大火……”事实上,当时只有富歇有权下达发枪武装平民的命令。在后来的几个星期内,国民警卫队被逐渐解除了武装。
◎欧仁妮的141克拉钻石蝴蝶结胸针
贝尔纳多特因涉嫌推翻拿破仑皇帝、与拿破仑的敌人通信而被截获,被立即解除了在荷兰的指挥权。尽管证据在握,拿破仑这次仍然没有采取惩罚性的行动,这里面的内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拿破仑不想让德茜蕾产生他报复贝尔纳多特的印象。不仅如此,反而给了贝尔纳多特到意大利偏远小镇朋特柯弗和西班牙任职的机会,但全都遭到贝尔纳多特的拒绝。后来贝尔纳多特同意任罗马总督,得到蓬特-科沃亲王封号。
1810年夏天,让·巴蒂斯特·贝尔纳多特被瑞典议会选举为新王储,德茜蕾也要走了,要到冰天雪地的斯德哥尔摩去做那该死的瑞典王妃。贝尔纳多特的王冠与波拿巴家族所有的王冠不同,他不是由拿破仑任命的。拿破仑试图阻止贝尔纳多特这一行动,但在德茜蕾面前,他还是作出了最大的让步。
事情是这样的:
1810年6月,拿破仑在杜伊勒里宫举行盛大舞会,这个舞会邀请了元帅、大使、名门贵胄参加。贝尔纳多特和德茜蕾也到了舞会。
但由于贝尔纳多特在当权政府一直遭受冷遇,德茜蕾又是端庄贤静,故而夫妇二人一直坐在一个小隅中静观别人翩翩起舞。当《马赛曲》奏响时,拿破仑和路易丝进入了舞厅。德茜蕾是第一次见到路易丝,她看到路易丝在诸多大臣、贵族面前自然微笑的仪态,不由心中叹道:这是一位真正的公主,一位天生的皇后。
当路易丝走到德茜蕾面前,被介绍与蓬特-科沃王妃相见时,德茜蕾盯着这张娃娃般的嫩脸,脸上充满了青春活力和不曾浓妆的天然健康,更是自心底叹道:多么单纯的女孩!远非她这个商家之女可以企及。德茜蕾和姐姐朱莉到一间小房间坐下来休息时,德茜蕾看了看姐姐道:“朱莉,你身穿红色礼服,头戴西班牙皇后桂冠,简直美极了。但是,我总感到有一点不协调。”
朱莉随口笑道:“你怎么忘了我们俩可是商人的女儿,不是从生下来就当公主、王妃的。”
贝尔纳多特站在一个窗间,他对这个晚会已经厌倦了。“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德茜蕾问他。他点点头,挽起德茜蕾的胳膊。这时,塔列朗出现在门口。“我一直在找你,亲王,”他说,“这些瑞典先生们想让我把他们介绍给你。”几个站在他身后穿着外国军装的高个子军官,这时走了进来。“这是布腊黑伯爵,”塔列朗介绍说,“是他们驻巴黎大使的助手。这位是里德上校,这位是默尔纳男爵。男爵从斯德哥尔摩来,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贝尔纳多特一一同他们打过招呼后,转向默尔纳男爵问道:“什么消息?”
“克里斯提王子在一次突发事件中不幸逝世。你知道,他是我们的王储,瑞典的下一个国王。”
贝尔纳多特平静地说:“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我深表遗憾。不过,这个消息不一定要告诉我。”
塔列朗说:“他们考虑的是谁将来当王储。”这时,德茜蕾注意到了什么。三个瑞典人一齐莫名其妙地盯着贝尔纳多特,他们是在向他做出某种暗示。接着,默尔纳男爵说:“议会将在8月21日举行会议,选出新王储。”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似乎谁也没有话要说了。贝尔纳多特迷惑不解,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不得不和先生们告辞了。”他们一齐鞠躬。在皇宫外面,德茜蕾又碰上了塔列朗。
“亲爱的亲王,”他说,“上帝赐给了我们舌头,使我们用它掩盖我们的思想,而你的思想却对瑞典人敞开了。”
德茜蕾接过他的话说:“塔列朗先生,大革命前,你是罗马教会的主教,教会教人们说话诚实、坦白,对吗?”她希望塔列朗把话说得更明了、更直接一些。
塔列朗显得有些窘迫,他又说:“我曾听说过瑞典人提出几个新王储的人选,其中有克里斯提王子的弟弟;有丹麦国王,他的妹妹是克里斯提王子的妻子;瑞士还有上一世国王古斯塔夫的一个儿子,都还乳臭未干。”他故意盯着贝尔纳多特道:“也许,这几个人一个也选不上,议会可能另有打算。希望亲王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虽然贝尔纳多特始终没有特别在意什么消息,但不久好消息还是不期而至。
一天晚上,德茜蕾和儿子奥斯卡在女仆玛丽的侍候下已经上床安歇了。突然,一束亮光照到德茜蕾的脸上,一个声音说:“快起来,德茜蕾,快起来打扮一下。”是德茜蕾的丈夫贝尔纳多特,他手端烛台站在她的床边,身上穿着最漂亮的军装。
“怎么回事?让。”德茜蕾说,“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呢?”
“快,德茜蕾,我已经把儿子奥斯卡叫醒了,我想让他也到场。你帮王子快点打扮一下,行吗?”贝尔纳多特对她说。
“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你告诉我,”德茜蕾恳求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他们正等着。请穿你最漂亮的衣服,快一点儿。”
玛丽把德茜蕾那件黄色的缎礼服拿出来,又帮德茜蕾把头发梳理整齐——实在是很传统的装扮。
“‘他们’是谁?”德茜蕾一边走一边追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只这么回答。他拽着妻子的胳膊下了楼梯。奥斯卡在楼梯下面等着呢,他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身上也穿着他最好的衣服。
当他俩推开起居室的双扇门时,只见里面灯火通明。费尔南德高声说:“殿下到!蓬特-科沃亲王和王妃,他们的儿子奥斯卡王子。”
他们拘谨地走进起居室,向等在那里的客人们深深鞠躬施礼。一个身穿瑞典军装的小伙子说:“我是古斯塔夫·默尔纳,奉国王之命送一封信给王储殿下。”默尔纳向他们鞠躬,他的手颤抖着把信递给贝尔纳多特。
王储?德茜蕾的心绷紧了,难道瑞典人要贝尔纳多特做王储?但贝尔纳多特看着信,显得很平静。
事情正如德茜蕾料想的一样,这些客人正是他们前几天在杜伊勒里宫见过的那几位爵爷。原来,瑞典国王准备收贝尔纳多特为养子,并选举他为瑞典王储。
沉默了一会儿,贝尔纳多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接受瑞典议会的邀请,为成为查尔斯十三世国王陛下的养子而自豪。”他又补充说:“我感谢陛下和瑞典人民对我的信任,我保证竭尽全力为他们和他们的国家效劳。”
默尔纳男爵和几位瑞典人一齐向贝尔纳多特躬身行礼。
贝尔纳多特高兴地吩咐费尔南德说:“把我在奥斯卡出世时收藏的那些酒拿出来。”看样子他是有意接受他们的请求了。不过信中提到一个要求:王储必须是瑞典公民。
贝尔纳多特考虑了一下,慎重地说:“当然,瑞典国王不能收法国公民为养子的。明天,我将奏请我们的皇帝恩准我加入瑞典国籍。”
贝尔纳多特如此爽快,老伯爵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德茜蕾也是如此。但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还将取决于拿破仑皇帝的态度。
那天,德茜蕾非常激动。她在楼梯上小声对玛丽说:“玛丽,你听到了吗?瑞典人要让和我做他们的下一个国王和王后。是人民选定了,玛丽,我们不会像约瑟夫和朱莉那样。”一大滴泪珠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贝尔纳多特的心情也一样。这个王冠虽然经过瑞典国王谨慎考虑和人民普选的结果,但对他而言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他立即给拿破仑皇帝写了一封信,然后又对妻子说:“德茜蕾,我们都必须加入瑞典国籍,你、奥斯卡和我。我希望得到皇帝的允许。你同意吗?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奏请了,但如果不加入瑞典国籍我就不能做王储。因此你的回答是至关重要的,你同意吗?”
德茜蕾终于抬起头来,仰望着他威武而慈祥的脸,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
在巴黎的那个雨夜,在拿破仑与约瑟芬婚礼前夕,正是这个贝尔纳多特将军挽救了痛不欲生的小欧仁妮,贝尔纳多特——一个普通农民的儿子,一个凭借自己的勇敢和智慧从小小士兵跻身于元帅行列的人。统治法国的本来可以是他而不是拿破仑,但他拒绝成为一个独裁者。他把汉诺威治理得井井有条,万民安乐。拿破仑的皇冠是他自己从泥淖里捡起给自己戴到头上的,而瑞典人民则是心甘情愿把皇冠拱手献给贝尔纳多特的。小欧仁妮虽然至今还爱着拿破仑,但她更敬爱自己的丈夫,她当然会极力支持他。
“是的,亲爱的让,”德茜蕾说,“我同意。”
第二天,朱莉来了。德茜蕾离开书房,来到起居室见姐姐。
朱莉正面朝窗子站着,看见德茜蕾进来,赶紧转身正儿八经地向德茜蕾行了一个屈膝礼。
“别开我的玩笑,王后殿下。”德茜蕾有点窘迫。
“我不是开你的玩笑,王妃殿下。”朱莉的声音与屈膝礼同样庄严。
“你是故意让我生气吧。王后怎么能向王妃行礼?”德茜蕾对姐姐说。
“我是个徒有虚名的王后,德茜蕾。”她解释说,“西班牙人民依旧拒绝接受约瑟夫和我,而让和你是瑞典人民选定的。一个徒有虚名的王后必须向一个名副其实的王妃行礼。”
“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我们也是昨天夜里才知道这消息的。”
“整个巴黎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今天我跟拿破仑一块儿吃午饭,他对这件事大发议论,还开荒唐的玩笑,说‘贝尔纳多特不想再当元帅了,连法国人也不想当了,要入瑞典国籍。’当然,他这么一说,我们都对这主意捧腹大笑。”
德茜蕾直直盯住她:“你捧腹大笑?怎么会呢?我一想起来就想哭。”她想拿破仑一定会对他们大发雷霆,她已做好迎接一场风暴的准备。德茜蕾开始对前景不再那么不安了。
三天后的一个中午,拿破仑皇帝准备在他的书房接待德茜蕾一家。12点差5分,德茜蕾一家就来到他的书房外面。一般的客人,如外国王子、大使,还有将军、大臣什么之类,要见他时往往要等几个钟头。而他们等了不到一刻钟,一个军官就来招呼说:“陛下现在见你们。”
这个兆头是吉是凶?是凶兆,德茜蕾十分肯定。皇帝的书房长长的,书案在那头。他通常站到房间的中间迎接他的朋友,但他们进来时,他没有站起来,仍旧坐在他的椅子上。他们默默地走过长长的房间,一直走到他的书案边。
然后,他们站在那里,奥斯卡站在他们俩中间。贝尔纳多特弯腰鞠躬,德茜蕾也行了屈膝礼。拿破仑仍然没有动,只怒目盯着贝尔纳多特。突然,他跳了起来,把椅子往后一推:“你竟然穿着瑞典的军装站到你的皇帝面前!你可是法国的元帅!”
贝尔纳多特平静地回答:“我可能以后只能穿瑞典军装了,陛下。”
他气急了,喊叫说:“你想背叛法国?你想当逃兵?你想自己罢免元帅之职吗?”
“如果这身军装让陛下生气的话,我很抱歉。但穿这身军装,正是我来访的目的,并请求陛下恩准。”
“是的,我已收到你的信,元帅。”他的声音不那么高了,语气冰冷。“这封信使我大吃一惊。你忘记了过去30年中你为法兰西南征北战么?你忘记了跟你出生入死的将士么?你不再为是一位元帅而自豪了吗?”贝尔纳多特沉默不语。在拿破仑背后,塔列朗在跟外交大臣耳语着什么。“法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拿破仑继续说,“我以前曾对你说过,贝尔纳多特,很久以前,当我未经你允许就从埃及撤回时,你要枪毙我。因为你总是忠于职守的,贝尔纳多特。我再重复一遍,法国需要你这样的人。”
德茜蕾不说话,只是不时地用柔和的眼光瞟他几眼。拿破仑每碰到一次德茜蕾的目光,他眼中的怒火就会减少几分。他对着贝尔纳多特的信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推到一边,说:“我不明白为什么瑞典人选中了你。但他们毕竟这么做了,因此我——你的皇帝批准你接受他们的邀请,如果,”他停了停,尽量不去理会德茜蕾的表情,眼睛直盯住贝尔纳多特,“如果你保留法国国籍和法国元帅军衔的话,我们都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但贝尔纳多特很快否认说:“那么我不得不告诉瑞典,我不能接受他们的邀请。因为瑞典人民要求王储是瑞典公民,陛下。”拿破仑的让步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他立刻又跳起来,嚷道:“一派胡言,贝尔纳多特,我的三个兄弟都是国王,但他们仍然是法国人!”
贝尔纳多特没有回答,因为他无法用几句话说明这个问题。塔列朗的眼光与德茜蕾相遇了,那眼神似乎在给德茜蕾传递着什么信息。
突然,皇帝踱到德茜蕾面前停下了。“王妃,”他对德茜蕾说,“你知不知道瑞典王室的人都是疯子?查尔斯国王,还有他前面的两个国王,都是疯子。你的丈夫也疯了吗?他要你和你的儿子都变成瑞典人!”
“贝尔纳多特是忠于法国的,陛下,”德茜蕾说,“但瑞典人民有这样的要求。”德茜蕾看看塔列朗,他轻轻点点头。
拿破仑转向贝尔纳多特:“你想脱离法国军队,我不能同意,如果战争再打起来,我需要你和你统率的瑞典军队。”
“我不能把瑞典军队置于陛下的指挥之下。”贝尔纳多特断然地说。
拿破仑的手狠狠砸在书案上,奥斯卡吓得跳起来。为了不使怒火烧得更旺,德茜蕾故意说:“我的脚疼,可以坐下吗?陛下。”
拿破仑又不得不面对这位可以轻易摧毁他意志的女人。“在瑞典的王储受封仪式上,你得站好几个钟头的,德茜蕾。”他的声音又复归平静了,还直呼德茜蕾的名字。
大家都获准坐下来。他接着对贝尔纳多特说:“我只是要瑞典军队与我们一起同英国作战,是在你的指挥下,而不是由我指挥。是这样吗?”塔列朗目不转睛地盯着贝尔纳多特。现在,德茜蕾明白拿破仑的意图了,他想使贝尔纳多特成为瑞典王储以便把瑞典拉入法国战争。他声音温和地继续说:“如果是这样,我就接受你的请求。希望你在瑞典生活愉快,贝尔纳多特!”
贝尔纳多特抬起头来说:“我将全力为瑞典的需要效劳,这点你尽可放心。”
“那么法国的需要呢?”
贝尔纳多特站起来,说:“法国政府和瑞典政府正在协商,如果这个协商产生了应该产生的结果,法国和瑞典的需要将是一致的。”他始终没有退让一步。
拿破仑又一脸的不高兴。这时候,德茜蕾也站起来,她静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提高音调说:“陛下,不,尊敬的波拿巴将军,您的一切美好承诺,我们都非常感激和期待。”
拿破仑已经无力争执下去了。他是给了她太多的承诺,只是没有兑现多少,也许强大的帝国皇帝应该对他们再宽容些。
“也许你是对的,贝尔纳多特。”他说着拿起笔来,改变了语气,“我一签署这份文件,你和你的妻子、儿子将不再是法国人了,而如果签了那一份,你便不再是法国元帅了。你真的愿意让我签吗?”
贝尔纳多特点点头,拿破仑分别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字。然后,他把手放在奥斯卡肩上,对小家伙说:“在你成为瑞典王子前,我会给你取一个斯堪的那维亚名字。”奥斯卡抬起头望着他说:“好的,因为你不像我想象中的坏人。”他们来到门口。外面不少大使、大臣和将军等在那里,一看见皇帝,都一齐深深鞠躬。“先生们,”拿破仑对他们说,“我们必须把我们最好的祝愿献给瑞典王储和王妃殿下。”
临别时,拿破仑送给了德茜蕾一件十分珍贵的貂皮大衣,看样子,他只能为这个初恋情人做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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