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岑血战_关于拿破仑的故事
拿破仑下决心与六国联军决战时,他对法国在欧洲已迅速孤立的事实似乎还不十分了解,对军事形势的估计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他感到时不我待,现在时间已不容许把所有的问题都搞清楚再行动了。
早在1813年2月底,华沙就重回俄国手中,拉普率领的近30000人被孤立于格但斯克;3月4日,欧仁的部队被迫撤离柏林。汉堡跟着失陷,由于弗雷考普军的到来,卡拉·圣西尔将军被迫撤退。尤其是令拿破仑吃惊的是普鲁士对法宣战,拿破仑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后,雷尼尔将军率领的南方部队被迫撤离了萨克森的首都德累斯顿,德累斯顿于3月27日落入布吕歇尔元帅和普鲁士军队手中。原本打算到维斯杜拉的拿破仑不得不转而坚守易北河。在拿破仑离开巴黎赶往爱尔富特时,而此时华沙、柏林、汉堡以及德累斯顿都已经沦陷。时间对于拿破仑是十分不利的,尽管他已决定坚守易北河,但他再也不能召集他那曾经声势浩大的莱茵同盟的成员国了,其成员国大多数已宣布独立了。于是,拿破仑只得率领美因军团主力向目前已落入普鲁士人手中的德累斯顿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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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拿破仑抵达美因茨。这里是全军右翼的主要补给基地。由于缺乏对敌军人数、部署等情况的了解,拿破仑在那里逗留了一个星期,集结整顿军队,视察部队后方勤务,修改方案及签署最后的行动命令。这里的所见所闻,都难以使他称心。到达美因茨的当天,他曾给在巴黎的财政大臣莫林伯爵发去快函,他在此函中写道:“我们的财政体制完全乱套了。我不得不浪费数小时去清理这团麻,并和那些低级官员打交道。我已告诉过你美因军团与易北军团要完全分开,各军团均应有各自的军需官。你只要费点神看看地图就会发现马格德堡的军需官正处在激战之中,根本无暇顾及美因茨的事情。我们这里并不缺少金钱,我们缺少的是健全的体制。”
同一天,拿破仑还抽空写信给第6军军长马尔蒙,就战斗训练问题给他上了一课。马尔蒙是炮兵出身,拿破仑也许认为他在步兵战术方面不甚精通。在信中拿破仑指出:“我坚持认为最重要的战术动作就是组成方阵营、连,指挥员必须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实施这一机动。这是对抗敌人骑兵冲击和救助全国的唯一办法。依我看,你的司令部的动作没有一个不是慢吞吞的,应每天向他们讲解这一原则,把它灌输到他们的脑海里去。决不能给你的西班牙营以逃跑之机,决不能派他们去执行分遣队、前哨和警卫等分散勤务,必须使之经常保持集中状态,并置于法军各营的监视下。”看样子,拿破仑对这个有外援的第6军很不放心。
4月25日,拿破仑前往爱尔福特,就在莱比锡以西、萨勒河沿岸的梅泽堡以及瑙姆堡附近集结军队,30日将大本营设于魏森费尔斯。拿破仑在易北河的军队主力总人数约有173000人,另外有372门火炮,但骑兵数量较少。法国仍控制着马格德堡以及维腾堡的两座桥头,法军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死守这两个重要的军事据点。
此时,拿破仑早已命令欧仁将易北军团主力58000人及拉图尔·莫鲍的骑兵队和部分新卫队南移,至哈雷和梅泽堡之间萨勒河下游的左岸集中。因此,到4月30日,美因军团主力(85000人)即与易北军团(增至60000人)会师,先头部队随即奉命跨过萨勒河向东开赴莱比锡。另外,由达武率领的20000人和塞巴斯蒂亚尼的约14000人的骑兵队将确保波罗的海西北端的安全。由于缺少骑兵,拿破仑难以知晓敌人的兵力及其部署情况。
同盟国方面同样存在军队联合不密切的问题,直到4月底也只有约106000人。事实上,敌军广为分散而且颇为混乱。库图佐夫元帅在西里西亚去世后,维特根施泰因伯爵继任联军总司令。他们的4个军团部署在易北河马格德堡对岸一线,一直延伸至哈雷。南面是布吕歇尔的普鲁士军,现正位于莱比锡附近。他意识到莱比锡将是拿破仑的第一个打击目标,他企图在法军渡过萨勒河后攻其右翼。眼前,联军可动用的兵力有俄军35000人,布吕歇尔指挥的普军33000人,另外还有一部分兵力在克莱斯特率领下据守莱比锡。
1813年5月1日,拿破仑的主力部队已到达了吕岑以南,正对威腾斯坦的俄军主力。法军指挥部对俄军部署仍然不清楚。法军渡过萨勒河,分三路东进莱比锡:中路为内伊的第3军和贝西埃尔的近卫骑兵,其后跟着马尔蒙的第6军;左路为欧仁的易北军;右路以麦克唐纳的第11军为先锋,劳累斯登的第五军殿后。在中路和右路两纵队之后,还有第4、第12两个军。这一行军序列是拿破仑营方阵战略路线的出色范例,它可以随时与正面之敌或翼侧之敌进行遭遇作战。在行军途中,拿破仑以锐利的目光察看那蜿蜒穿过图林根山谷前往莱比锡的部队,一切征兆都似乎是称心如意的。士兵们都热情洋溢,进军行列本身就令人鼓舞。老兵们向新兵们讲述耶拿和奥尔斯泰特当年大捷的故事,使他们精神振奋。这时,拿破仑有些吃惊地听见在吕岑以及在查阅地图后才得知名称的、寂静无声的小村庄——卡加之间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原来,数小时前,拿破仑命令内伊军占领吕岑以南还在睡梦中的寂静的村庄和主要干道,以掩护劳里斯登和麦克唐纳军向莱比锡的进军;内伊完成任务后原地“休息”待命,以等待马尔蒙那毫无斗志的第6军团赶上他们。
当夜幕低垂时,拿破仑随内伊军前卫到达吕岑,这是莱比锡西南12英里的一座小镇。这个地方没有树木遮掩,一片旷野,但有山有谷,地形复杂,有许多低洼小道和急流小溪纵横交错,小道要走近才能看见。联军部署在一道长山脊背后的一连串村落里,前面有一条低洼小道,左边有一条可以漂浮木材的小溪。由于法军缺少骑兵,没有对此地进行有效侦察,因而拿破仑对联军情况毫无所知。据拿破仑判断,联军会在吕岑北面、离莱比锡较近的地方对法军进行阻截。
但是,拿破仑的判断又稍稍出现一点误差。其实,盟军也以同样坚强的决心向西挺进。此时,联军正好在吕岑东南的皮高及其附近地区集中,离内伊军仅3英里多。联军厉兵秣马,准备在此迎战拿破仑,而不是在北面的莱比锡。维特根施泰因率领约73000人自东南方向前进。他令布吕歇尔(他在维特根施泰因的俄军麾下当指挥官)铲平内伊的那批毫无警觉的新兵。布吕歇尔最初以为他面对的是内伊军的前锋,只有2000人,没有想到他左右及后面有4个军之众的法军。他探明情况后,马上停止前进并退回阵线,而维特根施泰因的炮兵部队不知实情地迎上前来。
法军渡过萨勒河不久,近卫骑兵在里巴赫小溪正与这支炮兵部队遭遇。俄军第一次炮火齐射就击中目标,贝西埃尔元帅被一发炮弹打中,当场毙命。他是第二个在战场上牺牲的拿破仑的元帅。看着死去的元帅被包上斗篷运出战场时,拿破仑深感悲痛,他似乎已意识到这场战争的艰巨性,他说:“死亡正在向我们逼近。”
这是一场突发的遭遇战,拿破仑此时依然坚持他原来的判断。他命令各路法军加快进军莱比锡的步伐。
5月2日,内伊奉命稳固吕岑,并用相当兵力据守吕岑以南的大小戈斯岑、拉纳和加亚等村以掩护易北军团前进到莱比锡以及主力军团后续部队向吕岑靠拢。如果敌人进攻,内伊的侧卫就应变成前卫。只要它盯住敌人,就可以获得充分的时间以便其余兵力实行迂回。欧仁的先头军离此只有4英里,麦克唐纳的第11军已抵达马克朗斯泰特,最左端劳里斯顿的第5军已靠近莱比锡。
上午11时,吕岑战役突然打响。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位意志坚决的普鲁士将领和他们统率的33000名普军。他们的计划是在吕岑以南约6英里的地方,渡过名叫弗洛斯格拉本的小河,猛攻法国先头部队占据的格罗斯格岑、拉纳和斯塔西德尔等村庄,并横切拿破仑向吕岑和莱比锡进军的路线,使法军陷入混乱而溃散。
当时,进占卡加村的内伊军正准备生火做饭,突然枪声大作,联军向法军发起猛烈的进攻。在卡加附近的旷野上是法军的炮兵阵地,还有排成实心方阵的大群步兵予以支援。由于普俄联军动作迟缓,没有及时抓住这一战机围歼内伊军的前卫,以至于战斗在吕岑南面和东面全面铺开。
担任首次攻击的普鲁士后备军骑兵队,以极大的勇气执行任务,但他们一进到低洼小道,就遭到密如雨点的大炮霰弹和滑膛枪弹的射击,无法穿过。有几次普军的骑兵曾经成功地突入方阵,砍倒步兵,但无法冲破方阵。内伊军同联军苦战,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阵地,小村庄几易其手。内伊军损失重大,已渐渐不支。
正在这关键时刻,已率领一军走至吕岑北面的拿破仑听到吕岑南方有炮声,知道情况有变,立即命令向莱比锡进军的部队以及在吕岑以西的马尔蒙、贝特兰等军向吕岑南方突进。拿破仑也随军亲临战场,指挥整个战斗。到了天将入黑的时候,法军向同盟军右翼发动进攻,以几组不断向前推进的大炮给予火力支援。拿破仑本人则带着第3军的败兵反复冲锋,子弹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打飞了鞍辔,他也毫无惧色,激励士兵的斗志。联军缺少炮火和骑兵支援,转攻为守。
17时30分,拿破仑命令德劳特将80门大炮集中使用,重施瓦格拉姆战役故技,朝联军中央猛烈轰击,联军被分割,终于打开了一个缺口。随即以16个营的青年近卫军由缺口发起进攻。
战斗进行到傍晚,仍未分胜负。布吕歇尔率领7个骑兵连向战胜的法军反攻,使他们一时陷于慌乱,并且一直冲杀到掩护拿破仑的那个方阵。而这时拿破仑手上的骑兵连太少了,他没有发起反击。
入夜后,双方都已筋疲力尽,各已损失了1万多人。布吕歇尔本人也因受伤不能动弹而由约克接替指挥。
于是,双方在战场上宿营休息。在休息时,联军得到消息说,法军劳里斯登的第5军已进占莱比锡,把克莱斯特赶跑了,因此决定向德累斯顿方面撤退。晚9点左右,重新整顿好的普鲁士骑兵队又发动另一场意想不到的偷袭,使得联军能够恢复秩序、顺利撤退。
吕岑一战虽然赢得很艰难,但终究是胜利了。会战的第二天,拿破仑以非同寻常的言辞向部队发布了嘉奖令:“勇敢的士兵们,我十分喜欢你们!你们不负我的期望!由于你们服从命令、英勇作战,已经有了一定成就。在举世无双的5月2日,你们已经击败了俄普两个皇帝指挥的联军,你们已经在我的鹰旗上增加了新的光彩。吕岑会战的地位应比奥斯特里茨、耶拿、莫斯科等会战还要高……我们要把那些鞑靶人毫不留情地赶回他们也许永远也走不出来的严寒地带。让他们永远待在他们坚冰覆盖的不毛之地,过着奴隶般的、野蛮的、腐臭的生活。在那里,人类堪与野兽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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