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身世_关于马季的故事
我的母亲是香河铺头屯人,姓陈,也是个大户人家,可能祖上是进士吧,北京雍和宫还有老陈家的牌匾什么的。母亲一出生,脸上就长了痦子大小的血管瘤,可是当时没有医疗条件,治不了,越长越大,都长到了鼻子上,鼻子成了双鼻子,眼皮也长了一层,半脸都是黑记,影响了她的婚姻。我妈到马家是续弦,爸爸在这之前娶过两房媳妇,都死了,头房没留下孩子,二房有4个孩子,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妈和我爸结婚是我姑姥爷认识我爸爸,给做的媒人。我妈和我爸相差19岁,前头的大哥、大姐比我妈只小四五岁,等于他们是同龄人。那时大哥、二哥都成了家做着买卖,我的侄女比我一奶同胞的三哥年龄还大。
没过门儿之前,就有人说这个家不好当,过了门,在这个封建家庭里,我妈是处于多重矛盾之中。受爸爸的管,受前妻孩子们的歧视。她30多岁结婚,40多岁守寡,没有穿过一件花衣服,因为我爸不让穿。我妈说过,她没有穿过花袄,都是蓝布、黑布的衣服,唐山那边的娘家给的绸子就在柜里锁着,最后也全卖了。一次我妈和几个孩子在天津逛街,看到很漂亮的房子里边嘣嚓、嘣嚓地有人在跳舞,也就是现在的舞厅,我们不知道这里边是干吗的,我妈就扒着玻璃从外往里面瞧。哎呀!这还了得,我爸上来就不干了,你怎么就往里看呀,干吗你就看呀!赶快走,赶快走,不能看。我爸就是这样管着我妈。
可进了马家门后,他们却让我妈当这个家,其实也是有目的的,他们就想让我爸爸往回拿钱。当时两个哥哥都有买卖,我妈没有经济来源,这一大家子都在一起过。后来在天津的买卖不好做,就通过我姑姥姥来到了北京,就是我妈的亲姑姑,她的表哥们在北京买卖做得很大,帮了很大的忙。在北京我们住在了王侯胡同,这我就有印象了,院子很大,独门独院。大哥、二哥、大嫂、二嫂,还有二嫂的几个孩子都在一起过,得有十几口子人。大哥大嫂住南屋,二哥二嫂住东屋,我们家住北屋。我、三哥马树良、四哥马季和我的几个侄子侄女凤举、凤昭、凤贤都在一个小饭桌上坐着小板凳吃饭,我们一人一个小铁碗,一个人给盛饭,吃完饭就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一大家子就这么过。我妈操持这一大家子的事,经济来源都靠我爸,每年每月多少袋面,我爸都给拿来,大哥、二哥两家子吃饭都不拿钱。有时爸爸给的钱不够了,母亲从来不向爸爸要,自己和我们这几个孩子节衣缩食,维持着这个家。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因为家里有钱,比较富裕,和我们的待遇不一样。尤其是二嫂的孩子,都让识文断字,我母亲生的我们这四个孩子就不行了。我听我大姐说,二哥的孩子关着门在屋里写字,我三哥那时还小,就趴在门缝看着侄子、侄女们写呀,描黑幕子画什么的,但不让进,我大姐看不过眼儿,就抱着三哥,往他们屋里一放,“就在这儿,他写你也写,都是老马家的事。”当时奶奶很同情我妈,砍的不如旋的圆,她让我妈多生几个孩子。意思就是说,外人的怎么也没有自己亲生的好。(www.guayunf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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