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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永银的故事_肖永银将军的资料_肖永银少将历险记

时间:2023-05-02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肖永银的故事_肖永银将军的资料_肖永银少将历险记肖永银将军简介河南省新县人。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肖永银戎马一生,风险始终伴随着他。原来,这些人是来送为肖永银父亲平反的文件的。肖永银的父亲肖治学于1930年肃反中被错杀。肖永银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1917年6月的一天,肖永银出生于大别山黄安的肖家湾。肖永银记得,这些人中,有他的团长、师长。

肖永银的故事_肖永银将军的资料_肖永银少将历险记

肖永银将军简介

(1917—2002)河南省新县人。1930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5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红四方面军第四军十一师三十三团司号长,第三十军军部交通队排长,西路军总指挥部警卫连排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军一二九师随营学校连长,三八五旅第十四团营长,第十三团副团长,第七六九团副团长,第十四团团长,太行军区第八军分区副司令员。

解放战争时期,任晋冀鲁豫军区第六纵队十八旅旅长,中原野战军第六纵队副司令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军长、代军长,中国人民解放军军长,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员,南京军区参谋长、副司令员,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武汉军区副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是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

用“身经百战、百炼成钢”来形容在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的肖永银,一点都不夸张。他年仅十三岁时参加红军,不久,红军中搞肃反,杀“AB”团,他差一点被当成反革命枪决。幸存后,他当了徐向前的警卫排长,经历了西路军的磨难。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九死一生。新中国成立后,他经历了“文革”动乱,组织了擒获林彪死党的行动。

肖永银戎马一生,风险始终伴随着他。

十五岁的“红小鬼”成为囚犯

1980年的一个阴雨天,两位红安县民政局的干部来到了南京中山门外的苜蓿园。这里坐落着一幢幢小洋楼,居住着南京军区首长。肖永银就住在这里,他听说家乡来人了,显得格外高兴和热情。来者有三人,其中一人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红头文件,放在茶几上,请肖永银过目。

肖永银听来人说明来意,笑容没有了,他的心一阵绞痛。这是一份什么文件,让肖永银拿着文件的手不停地颤抖?

原来,这些人是来送为肖永银父亲平反的文件的。肖永银的父亲肖治学于1930年肃反中被错杀。肖永银看着文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盼望这一天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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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干部从包中取出两百元钱,作为肖治学的安葬费交给肖永银。

当年,肖治学被杀,肖永银和家人就没见过父亲的遗体,以后也一直没能找到,两百元安葬费怎么处理?到哪里去找回父亲的遗体?肖永银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

1917年6月的一天,肖永银出生于大别山黄安的肖家湾。父亲肖治学读过几年私塾,精通一点文墨,他望着窗外蒙蒙细雨,就给孩子起名“雨生”。又因为生在寅时,取大名“肖永寅”。

五岁那年,母亲不幸病故,肖永寅和哥哥从此与父亲相依为命,全家人夏种稻子冬种麦,风调雨顺时基本上能够果腹。

几年后,肖家湾成立了红色政权组织——村委会。父亲肖治学是村委会委员,村委会开会时担任记录工作。那时,即使在黄安这样的“赤区”,共产党也是秘密活动。比肖永寅大六岁的哥哥结婚后,家中唯一的一间土房给哥嫂住,他和父亲只能住在牛栏里。父亲常常深夜外出参加秘密会议,肖雨生习惯了,他也有自己的革命组织,就是童子团,他是队长。他懂得严守组织秘密,父与子,童子队队长和红色村委会委员之间,从来不谈各自组织的事。

1930年春天的一个下午,肖治学正在水田里干活,突然来了两个人,什么话也没跟他的家人说就将他带走了。从此,肖永寅再也没见到过父亲。第二天,他来到学校,老师通知他,说他因父亲的问题被学校开除了。

父亲有什么问题他不知道。没有学上的肖永寅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他来到离家十几里路的一个村子,看到打麦场上有几个红军被几十个小伙子围住,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好奇地凑上前去,原来是红军在招兵。

那时,老百姓中流传着一句口头禅:没有出路就走红军路。肖永寅扒开人群,对红军说:“红军哥哥,我也想当红军。”

“你叫什么名字?”招兵的红军态度十分和蔼可亲。

“我叫肖永寅!”

“哦,你叫肖永银!”招兵的听错了,将寅听成了银,在花名册上写下了肖永银。从此,他的履历表上就成了“肖永银”。

十三岁的肖永银一到部队,就成了号兵。一年半后,他被提升为司号排长。一天,他正在训练新号兵,连部通信员来通知他,说指导员叫他去。肖永银向他打听什么事,通信员说了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那时,部队搞肃反已经大半年了,肖永银常看到有人被抓走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说,肃反就是打“AB”团。肖永银不知道什么是“AB”团,更不知道“AB”团几个字怎么写。

他跟着通信员来到一排房子前,通信员将他带进其中一间房子,那是连部。他大声地喊道:“报告!”眼睛在屋里寻找指导员的身影,可是没找到,只有两个陌生的人在屋里。肖永银正愣在那里,两个陌生人走到他的面前,严肃地说:“肖永银,你被捕了!”

两个战士跑上来,将他用绳子捆起来。肖永银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为什么要抓自己,他一无所知。这时,连长和指导员进来了,肖永银含着泪,无助地看着他俩,希望他俩能帮自己说说话。可是,连长和指导员此时却故意背对着他,以回避他求助的目光。

他被带出连部,来到一个房子门前,后面的战士一把把他推进去,那是一间黑洞洞的屋子。他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很长时间,他都以为自己在梦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在他恍恍惚惚之时,门被打开了,看守他的战士怕他逃跑,端来一瓢凉水浇到他的手腕上。麻绳见水,越发地抽紧了,像狗的牙齿,一点一点地陷进他的皮肉里。整整一个晚上,他的手腕就像有一把钝锯在割,他疼得大汗淋漓,一夜无法闭眼。第二天,看守的战士开门进来,发现这个“小囚犯”已经昏迷了,蜡黄的小脸紧贴着墙壁,额头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身下的地上湿了一大片,小号兵排长软绵绵地坐在泥浆里。

以后的每一天,肖永银都看到有一批人被送进来,又有一批人被带出去。被带出去的人,都被押到山洼子里秘密处决了。肖永银记得,这些人中,有他的团长、师长。

肖永银一直没有被拉走,他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听人小声议论说,这次杀的是连以上干部,是有文化的人。肖永银想,可能自己是个小排长,才十五岁,太小了,不够资格,所以才得以幸免。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活了下来,他不知道。

张国焘乱杀乱砍红军官兵之际,蒋介石对鄂豫皖发动了第四次“围剿”。部队要打仗,在对肖永银和许多被关押的人怎么处理的问题上,发生了分歧。张国焘的意见是全部杀掉,以减轻部队的负担。徐向前和一些干部坚持说,他们是被冤枉的,不能杀。张国焘无奈,只好答应将这些人带走。在行军途中,张国焘曾几次动杀他们的念头,都因为敌人在后面追得太紧而作罢。

一直到1932年秋,红四方面军在枣阳新集打仗失利,被迫向川陕撤退,这支百人劳改队才被解散。肖永银被分配在红军总医院当号兵。从排长降到号兵,算是组织对他的处分。

军长一句话,救了他的命

部队打到西安城郊,红军总医院减员,肖永银被分配到红十师三十三团当号兵,三个月后被提升为号兵排长。

蒋介石调集重兵围攻中央红军,红四方面军为解中央红军之围,放弃建立两年之久的川陕根据地西进,但川军紧追不舍。三十三团在江油西边大岗山阻击八天,部队伤亡严重。这时,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团长急得无计可施,团团转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团长,你把部队借给我,我把敌人打下去!”

团长一回头,发现是小号兵肖永银,便说:“这是打仗,你以为是在做游戏啊?”

肖永银认真地说:“就让我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他见团长还在犹豫,便补充了一句,“我不打垮敌人,你就杀我的头。”

军情如火,势态严峻。团长也无其他办法,还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于是点点头,给了他两个连。肖永银指挥两个连向敌人扑去。团长站在山头上,用望远镜观察。只见肖永银飞出战壕,带着两个连如猛虎下山,直杀向敌人的阵营。肖永银端着机枪,见到敌人就扫,敌人一批批倒下了。战士们一个个杀红了眼,一批倒下又上一批。川军如潮水般败退。

团长兴奋地叫道:“打得好,打得好!”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肖永银的胸口中了一枪,被抬了下来。团长跑去看,卫生员说:“一颗子弹在号长的左肺上穿了个洞,从前胸穿透到后背,直进直出,连弹头都没留下。”

团长皱了皱眉,心疼地骂了一句:“妈的,这小鬼也太不要命了!一定要救活他!”

在团长的心里,肖永银这一仗指挥得确实漂亮,他今后一定是个将才,如果不救活他,实在是太可惜了。

此后的三天三夜,肖永银不吃不喝也不动,直挺挺地躺着,眼睛也不睁。摸摸他的鼻孔,有气!听听他的心脏,有声!团长天天来看他,问卫生员:“你说这是咋回事啊?”

卫生员也说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到了第四天,卫生员给他换药,药刚换好,肖永银突然哼了两声,眼睛慢慢地睁开了。团长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又问卫生员。卫生员想来想去,问题可能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对肖永银的伤口处理得不好,才导致他这样不死不活地过了三天。

江油战斗后不久,部队转移到茂州,很快就要进入雪山草地了。这时,上级下了一道命令:所有团以下的重伤员就地安排在老乡家。队伍往前开,担架往后抬,当抬着肖永银的担架从团长身边经过时,团长叫了一声:“停下!”然后,他两手叉腰,绕着担架一连转了三圈,望着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号兵排长,越看越舍不得。

四军军长许世友走过来了,见团长如此表情,问道:“这人是谁呀?”

团长歪着脑袋盯着肖永银,嘴里还在嘟哝着:“这小鬼太让人舍不得哇!”

许世友肥厚的巴掌往团长肩上一拍,说了一句:“舍不得?舍不得你就抬上走嘛!”他挥挥手:“抬上,抬上!”

根据当时规定,大部分伤员安排在老百姓家中。通常部队一走,敌人就会拿伤员们报复,留下的伤员几乎没有幸存的。按肖永银的伤势,肯定是要留下的,如果当时许世友不下令将他带走,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1970年,肖永银调到南京军区任参谋长。一天,肖永银与许世友聊天,提及当年的事,许世友哈哈大笑说:“啊呀,那个躺在担架上快要断气的红小鬼原来是你肖参谋长啊,真没想到!”

奇袭腊子口

红四方面军第三次过了草地,抵达岷县山脉,如要继续向北,必须经过腊子口。腊子口是岷县山脉的一个隘口。两旁是又高又陡的悬崖绝壁,中间一条腊子河,河水湍急,深达十米。在腊子口的前沿两山间,横挂着一条东西走向的木桥,这是红军唯一的通路。红一方面军路过这里时,红四团歼灭了这里的敌人,大部队顺利地过了腊子口,到达陕北。红一方面军走后,敌人又派出一个连的兵力占领了腊子口。红三十军是红四方面军的先头部队,要过腊子口,必须先歼灭这一个连的敌人,占领腊子口。军部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担任军部交通排排长的肖永银。

肖永银带着四十多个战士连夜向腊子口行进,天亮时,他们翻过了一座山,映入眼帘的是山脚下一辆缓缓爬行的牛车,车上坐着几个早起赶集的农民。这是他们走出草地后第一次看见老百姓,感到特别亲切。肖永银悄声对战士们说:“我们想想办法,从他们口中了解一些情况。”

他们悄悄绕路下山,在一个三岔口堵住了牛车。牛车上的农民十分惊讶地看着这群破衣烂衫的军人,不知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一时愣愣地望着他们,说不出话。

肖永银走上前,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老乡啊,这么早上哪儿去啊?”

农民这才回过神来,见这些当兵的没有敌意,态度和蔼可亲,便放下心来,指着前面说:“我们去十几里路外的腊子口赶集。”

“腊子口的集市大吗?”肖永银笑容仍旧挂在脸上。

“不大!”

“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红军过来?”

“不知道。”

“这里有敌人吗?”

“镇上有个保安连,好像他们也不知道红军过来。”肖永银弄清了情况,眼睛就盯上了牛车上的三个大面饼,他估计一个足有四五斤重,发出诱人的香味。经过一夜奔波,他们早已是饥肠辘辘,经不住这诱人的麦香,咽了口口水,对农民说:“老乡,我们现在非常饿,想买你们两个面饼,我们给你两块大洋行不行?”

两块大洋不少了,农民觉得很划算,答应了肖永银的要求,接过两块大洋后,笑嘻嘻地说:“你们饿坏了,赶紧吃吧。”

肖永银和战士们一人一小块,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农民热情地为他们指了路,然后一甩鞭子,赶车上路了。

腊子口集市是一条东西长几百米的街道,街道两旁摆着各种小摊,炸油条的,卖烧饼的,卖瓜果的,卖蔬菜的,应有尽有。小贩们大声地吆喝着,赶集的人熙熙攘攘,原本不大的街道显得十分拥挤。保安连分布在集镇的四周,一个个懒懒散散的,偶尔吆喝几声,盘查盘查,耍耍威风。

肖永银站在不远的山坡上观察,对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充满了信心。他的战士一人一把盒子枪,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和这些保安连的人较量,绝对是手到擒来。不过,这是他们走出草地的第一仗,不能掉以轻心,肖永银十分谨慎,战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这时,他命令道:“一班四班到集周围散开,二班三班着便衣跟我混进去。注意保持联络,我大咳三声,大家同时动手。”

进到街上,肖永银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煞有介事地在这个摊前站站,那个摊前瞧瞧。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哨声,这是保安连开中午饭的哨声,那些懒散的敌兵一个一个摇摇晃晃进到一个大院内。肖永银往里一瞧,见进去的敌兵都把枪往墙根一靠,蹲在院子里吃起来。二班长走到他面前,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肖永银大咳三声,然后迅速拔出快慢机盒子,抬手就是一梭子。二班、三班跟过来,火力立即封锁了墙根下的那排枪。几个扔下饭碗想去拿枪的保安队员一下子吓得缩了回去。保安连长拔出手枪,刚想射击,被肖永银的一梭子子弹击中,胸口开了花,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保安队员们见连长被打死了,吓得刷刷地举起了手,乖乖地投降了。有两个顽固的保安队员乘着红军战士们不注意,举枪向肖永银射击,结果打了两枪都没打中,反被肖永银击倒毙命。

枪声一响,一班和四班迅速从街两头打进来,老百姓们吓坏了,你推我挤,地面上尽是油条、烧饼、瓜果、蔬菜。转眼间,街上的人都跑得光光的。留在外面的少数保安队员被冲进来的红军战士打蒙了头,不死即降,战斗迅速结束。

硝烟还没散尽,三十军的骑兵连来了。很快,三十军首长也来了。当军首长见到满脸笑容的肖永银时,竖起大拇指,赞扬说:“你们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了,一个连的敌人被你们像吃豆腐似的顺利解决了。”

智闯三道关

西征的红四方面军过黄河后,为完成在河西创立根据地、打通与远方(苏联)联系的任务,改称为西路军。此时,肖永银由交通排长改任警卫排长。

盘踞在西北的马家军对红军怀有刻骨仇恨,在蒋介石的指令下,调集数倍于红军的兵力,将西路军死死缠在河西走廊的永昌、山丹、凉州一带。

大雪纷飞,永昌城被马家军围得严严实实的。城内三十军一个多师数次突围均未成功,眼看晚上突围与三十军政委李先念会合的计划要成为泡影了,军长程世才急得团团转。肖永银看着焦急万分的军长,小心地问了一句。程世才心急火燎地说:“你一个小排长就别问那么多了,如果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安排你去的。”

肖永银说:“军长,我一个小排长是办不了大事,但我可以动脑子,给你提提建议嘛。”

程世才觉得有道理,便如此这般地讲了情况。谁知肖永银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军长,我可以去通知李政委。”

程世才望着这个机灵鬼,笑了起来:“你马上出发,带两个人出城,见到李政委,就告诉他我明晚突围到水磨头,叫他设法接应我们。”

肖永银立即戴上毡帽,化装成老百姓,叫上两个战士出发了。他叮嘱两个战士路上不要多讲话,看他的眼色行事。

当晚,天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三人策马出了城,往通向水磨头的路上飞奔而去。刚出城不远,迎面就碰上了一队敌人的巡逻兵。双方人马越来越近。这时,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天空出现了一丝亮光。肖永银借着月色,见对方个个彪悍。两个战士有些紧张,一只手下意识地插到了腰间。肖永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夹了一下马肚,迎了上去。他打定了主意,尽量不和这队敌人发生冲突。如果打起来,他们三人绝不是马家骑兵的对手,一定会被敌人的马蹄踩成肉酱。死不算什么,程军长交代的任务完成不了是大事。他反复告诫自己,目前需要的不是勇敢,而是机智,要用智慧战胜敌人,圆满地完成任务。这时,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应付敌人的计谋。

两匹马接近的一刹那,对方首先开口:“干什么的?”

“游动哨。”肖永银从这队游动哨得到启发。他想,对方是游动哨,自己也称游动哨,敌人可能不会产生太大怀疑。

果然,对方听说他们也是游动哨,口气缓和了,淡淡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没有!”说话间,双方擦肩而过。

闯过了这一关,他们的胆子大了起来。策马走出不多远,到了一个村口,黑暗中,突然间有个哨兵一横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声地问:“谁啊?干什么的?”

肖永银压低了嗓门,故作神秘地说:“当心共军有耳,刚才不是说过了,你小声点,当心城墙上打冷枪!”

哨兵被他说得迷迷糊糊,也不再盘查,让他们过去了。

等到了下一个村口,他们已经相当自信而有点大摇大摆。猛听到一阵拉枪栓声,接着“呼啦”一声,从黑暗中蹿出两个哨兵。不等对方开口,肖永银先猛打了一个哈欠,说:“别问了,我们是送信的,送到宋家庄,给马旅长。”

这回不完全是瞎蒙的,假如对方问是哪个马旅长,他也想好了答词:马旅长不就是马陆吗?还有几个马旅长呢?

西路军刚过黄河,北进一条山时,曾活捉马陆。马陆当时表示,愿与红军井水不犯河水,开关让道,以后红军有难,马陆愿两肋插刀相助,这样,红军放了马陆。肖永银知道这个情况。果然,一提马旅长,哨兵不敢挡道,恭恭敬敬地垂下双臂,以注目礼相送。

连闯了三关后,他们抬头一看,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他们到了水磨头,向政委李先念报告了情况。李先念安排他们饱餐了一顿后,又让他们美美睡了几个小时。当晚,程世才率部突围,李先念前往接应,两部分人马胜利会合了。

两次穿越渺无人烟的沙漠

西路军在倪家营子同马家军激战四十天,因孤军无援,不得不向祁连山突围。他们来到山顶,在一个叫石窝的地方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下一步行动方向。会议最后作出决定:徐向前、陈昌浩离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西路军残部化整为零,分别突围。会议结束后,徐向前向大家告别,在与三十军政委李先念握手时,李先念问:“还有什么困难,我能做到的尽力而为。”

徐向前犹豫片刻,说:“困难肯定有,我想跟你借一个兵,不知能否答应?”

李先念以为他有多大的事,听说只是借一个兵,不由得笑起来,说:“你是总指挥,我的兵不都是你的吗?你尽管调用就是,说什么借不借的话,太见外了吧。所有的兵随你挑,不要说一个兵,就是要十个八个也没问题。”

徐向前高兴地说:“好,我们一言为定,我要借的这个兵就在这里。”他指指身边的肖永银,“这个兵可不是一般的兵,他为人机灵,有胆有识。我想让他当警卫,保护我和陈昌浩同志回陕北。”

“一言为定!”李先念爽快答应。于是,肖永银就成了徐向前的“赵子龙”,为他护驾。李先念向肖永银交代:“肖排长,总指挥指名要你保驾他回陕北,一路上你要时刻想着总指挥的安危,必要时要用生命保护他!”

“坚决服从命令!”肖永银立正敬礼,向李先念保证。

这样,肖永银由三十军的交通排长调任西路军总部的警卫排长,担当起保护徐向前和陈昌浩回陕北的重任。

当晚,徐向前和陈昌浩在肖永银率领的警卫排的护送下下了山。马家军已侦知西路军被打散,但因没找到徐向前和陈昌浩两人,于是派出人马在西北地区的大小城镇和交通要道贴捉拿徐向前赏洋二十万的布告。肖永银知道此行责任重大,一路上格外小心,大路不走,专拣小路、山路走。

天亮了,半路上,他们碰到一个失散的西路军战士。此人是甘肃人,他一下就认出了徐向前,显得格外高兴,说:“总指挥,我是你的兵啊,请你带我走吧。”

徐向前二话没说,对肖永银说:“带上吧!”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肖永银担心革命队伍中也会有人因为金钱而当叛徒,会为了金钱而出卖徐向前。所以,肖永银一路上仔细观察那个人的表情和举止。没走出多远,就发现他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的,根本不管徐向前在不在旁边,嘴里老是不干不净:“什么共产党,什么红军?这当官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指挥的,让我们当兵的受这份罪,吃那么多苦。”“就是你们这些人,把我们拖成这样,我们被四川人骗了,是鄂豫皖的人来了,我们才受这份罪。”“我要告诉敌人,把你们都交给他们,我就可以领赏,回家和老婆孩子过快活日子。”……

这个甘肃兵一路走一路发泄自己的不满。肖永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此人是个隐患,带着他走太危险了。他和总部参谋陈明义低声商量,为了保护徐向前的安全,必须除掉这个隐患。陈明义也有同感,点点头表示同意。怎么才能除掉这个甘肃人呢?肖永银和陈明义决定见机行事。于是,他俩一边一个,将甘肃人夹在中间,放慢了脚步,与徐向前、陈昌浩拉开了距离。走着走着,肖永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石头,心中立即有了主意,走近石头时,他迅速下蹲捡起石头,猛地向甘肃人的头上砸去,顿时那人脑浆迸流,一声也没哼就倒在了地上。

第三天,他们远远看见一支马家军的大部队朝他们这边走来,肖永银指挥一行人迅速地钻进路边的大树林里,两眼紧紧地盯着马家军,看着这支队伍从眼前走过。

敌人盘查越来越严,徐向前再三考虑后,感到身边人多容易暴露,不如分散行动。他认为,分散行动后,牺牲会小得多,总有一路会到达陕北。于是,他们做出决定,徐向前、陈昌浩由总部侦察科长袁柯夫护送;总部三十多人分成十几组,单独行动;肖永银和陈明义为另一路,向同一目标前进。

分别前,徐向前将一个皮包交给肖永银,让他转交给党中央。接着又用膝盖当桌子写了一封信,交给肖永银,吩咐他说:“你们要是先到陕北,把这封信交给党中央,再说说我们的情况。”

肖永银接过信,鼻子一酸,哽咽地说:“只要我们有一口气,一定想办法把这封信交给党中央。”

陈明义的心里沉甸甸的,他们不愿离开首长,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首长安全回到中央。现在才走了三天就要分开,自己还没尽到责任。可是,首长说得有道理,眼前的形势确实太险恶,三十多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在人烟稀少的河西走廊,人多了,连讨口饭吃都很难,不化整为零实在危险。思来想去,他们只有服从命令和安排。

陈昌浩、徐向前把带的金戒指分了一些给他俩,作为路上的盘缠,又嘱咐道:“往民乐方向走五六天有个石灰窑,如果碰到困难,你们就到那里去找王大哥,通过他找周五哥想办法。周五哥是我党甘州中心县委书记。”

徐向前和陈昌浩为他们作了周到的安排后,俩人化了装,把随身携带的东西用褡裢装好搭在肩上,打扮成失意的生意人。分别时,他们紧紧地握着手,连声说:“到陕北见!”然后带着保卫科长袁柯夫和四个警卫员走出树林,消失在肖永银、陈明义等人的视线中。

开始与肖永银同行的有十多人,走了七八天后,就剩下肖永银和陈明义两人了。他俩在祁连山转了三十多天,粒米未进肚,加上气候寒冷,他们又冷又饿,渴了抓一把雪塞进嘴里,饿了抓把树叶充饥。就这样,他们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山头,问了多少个人,终于来到了徐向前说的石灰窑,找到了那个叫周五哥的县委书记。此人是红四方面军总部的日军工作科长,为了建立根据地,徐向前派他到此建立甘州中心县委,担任中心县委书记,开展地方工作,配合主力的军事行动。他得知西路军失败后,接待了数十批失散的战士,管吃管住管送走。马家军查得很严,周书记把肖永银、陈明义藏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有机会就给他们送点吃的来。为了早日寻找到红军的大部队,他俩决定离开这里,怕周书记不放心,不让他们走,决定不辞而别。一天夜里,他俩将枪藏在洞里,悄悄地离开了。

走到天亮,突然碰到了兰州民团的搜山队伍,把他俩搜出来了。肖永银和陈明义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想想出来近两个月了,多少次与马家的正规军遭遇,都能化险为夷,却不料在阴沟里翻船。气有什么用呢,他俩思索着逃跑的办法。他们发现民团是汉人,样子也并不凶,便抱着侥幸的心理做起工作来。

陈明义和民团的人搭腔:“你们是汉人,我们也是汉人,是红军。红军是为穷人的,是为抗日救国来打马家军的。我看你们也是穷人,一定受马步芳的压迫、剥削。你们谁家不给马步芳出捐出税?抓我们干什么?哪有汉人抓汉人、穷人抓穷人的呢?”

陈明义利用反动派挑起的“回汉矛盾”,向他们讲了一番道理。

“你们把我们交给马家军有什么好处呢?放了我们,我们回去带兵来打马步芳,为你们出气。”肖永银跟着向民团的人求情。

算他俩命大,几个民团的人被他们说通了,为他俩解开绳子,把他们放了。

他俩走啊走啊,来到了张掖东南的沙漠边上。一望无际的黄沙,他俩望而生畏。这时,他们碰到了一个老百姓,人家告诉他俩,这片沙漠并不算太宽,两天就可以穿过去,沙漠的那边是东乐。俩人听了不知有多高兴。他们向老乡买了点青稞麦,就踏进了沙漠。

看上去,沙漠黑沉沉的像块平地,似乎不是那么难走。可是,他俩的双脚踏进去时,才知道它的厉害。脚上穿的破布鞋,一踩一个沙坑,沙子便如流水般灌进布鞋里,提起脚沉甸甸的,不但费劲,而且十分硌脚。这样走下去,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到达东乐。为了提高效率,他俩干脆脱了鞋,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迈。虽然困难重重,他俩还是坚持着,从黑夜走到天明。大约走了五十里,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跳一跳地腾空而起,沙漠顿时被晒得滚烫,俩人大汗淋漓,口干舌燥,热得喘不过气来。他们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冒烟,有一种要被烫死在沙漠的绝望。此时如果能有一点水,那该多好啊!可是,到哪里去找水呢?陈明义突然想到了一个解渴的办法,他立即拿出自己的洋瓷碗,解了半碗金黄浑浊的小便,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这才解了燃喉之渴,滋润了几乎要烧枯的生命。肖永银也照着他的样子,喝了自己的小便。

可是,长期无水喝,哪里还有多少小便呢?他俩在沙漠里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昏死过去许多次,醒了再继续走,也不知走了多少天,终于走出了沙漠,走到了长城边。他俩又沿着长城走,几天没吃东西了,肚子不停地在叫,他俩商量了一下,准备去讨些吃的。俩人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叫了好一阵,一个人从围墙上探出头来,朝他俩望了望,随之打开了门。

肖永银和陈明义抱着莫大的希望朝院里走,一进院子,开门的人就“咣”的一声关上了门,并且迅速上了门闩。肖永银抬头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三个彪形大汉站在院中,一人拿着手枪,两人提着木棒,凶神恶煞般叉着腰,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俩。

那拿枪的恶狠狠地问:“你们是不是共党分子?到这里来干什么?”

肖永银脑子飞速地转动,知道绝不能实话实说,于是随口编起来:“我们哪是什么共党,我们是马家伤兵,韩旅长看我们身体不好,不要我们了,让我们回家。今天路过这里,想讨口水喝,讨点饭吃。”

看样子这三人并不相信他们的话,拿枪的对着另两个人一摆头,说:“给我搜!”两个恶汉一拥而上。肖永银心想,自己身上有重要的信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搜身!想到这里,他说了一声要小便,拔腿就跑。陈明义也跟在他的身后狂跑起来。后面响起“砰砰砰”的枪声,他们全然不顾,一口气跑到长城边,听到后面没有声响了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等到气平了,他俩开始沿着长城走,走了两天时间,来到一座大庙前,这时庙里没有香客了,他俩在供桌上找到了不少供品,一阵狼吞虎咽,肚子吃饱了,又开始向前走。几天后,到了武威十二墩保。在这里,他们找了个老乡,这家人十分善良好客,让他们住了几天。他们休整了几天,又开始上路了。有人告诉他们,过长城边的沙漠,就到黄河边了,过了河就能找到红军。

一听说又要过沙漠,两个人的头皮都发麻了。可是,不过不行啊!他俩吸取上次的教训,带足了水和干粮,第二次闯进大沙漠。

谁知,上次过沙漠经受的是酷热的考验,而这次过沙漠却尝到了酷冷的厉害。

夜幕降临时,各个方向吹来的风刮走了沙漠上的热气。开始时他俩还觉得很舒服,谁知,无遮无挡的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阵接一阵地吹来,越来越冷,最后直穿骨髓。虽然穿着破棉衣,他们仍被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架,全身缩成一团。实在是走不动了,他俩就坐在沙漠里休息,谁知走起来还好,一停下来,全身的血液就像要凝固了。他们蜷缩着身体,把破棉衣裹得紧紧的,可是头、脸、脚还是露着,被风沙吹得如刀割般疼痛。他俩感觉置身于冷库里。为了保存体温,陈明义和肖永银想了个办法,将自己的脚插到对方的裤腿里,用对方的体温来温暖自己的双脚,果然,双脚有了温度后,全身也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为了避开大风,他俩干脆躺在沙地里,身子倒是避开了风,可是这样做是有危险的,万一睡着了,风就会卷着沙土将他俩埋起来。他们为防止睡着,互相用打狗棍顶着对方的鼻孔,一会儿动一下,以保持清醒。可是,他俩都处于疲劳过度的状态,最终还是昏睡过去了。好在后半夜风势减弱了,第二天他俩被太阳晒醒,只是身上埋了厚厚的一层沙,头露在沙地上。他俩又开始走,估计走了七天,终于来到了黄河边。过了黄河,又走了五六天,到了环县的三岔镇。这里是红军建立的边区政府,妇联主任接待了他们。第二天,他们到达镇原县城,找到了援西军司令部的刘伯承。他俩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在刘伯承的怀里尽情地哭。

肖永银没有忘记他俩身负的重任,他擦干眼泪,摘下头上的破毡帽,拆开缝上的破布,取出徐向前写给党中央的信,双手交给了刘伯承。

刘伯承十分感动,一边看信,一边不停地夸奖他俩。

陈明义急切地问:“刘司令,徐总指挥和陈政委回来了没有?”

刘伯承说:“向前同志回来了,现在去了延安。昌浩同志还没有找到。”说罢,让管理处长给他俩领来了崭新的军装,吩咐他俩先去洗个澡、理个发,再好好休息几天,准备迎接新任务。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经过千辛万苦的肖永银和陈明义躺在床上,将整个身体舒展开来,感觉到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舒坦。可是,却兴奋得一夜难眠。

面对突然出现的枪口

1949年11月29日清晨,刘伯承、邓小平签发了攻占重庆的作战命令。命令一发,在百余公里宽的战线上,数路劲旅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指重庆。时任第十二军副军长的肖永银带着军机关出现在綦江码头。这里有一条铁路通向重庆,运煤的火车正停在铁轨上。肖永银走上前,询问一个正在搬煤的工人:“老乡,你们是从重庆来的吧?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那工人说:“来了一大批中央军。”

肖永银又问:“知道是什么部队吗?知道他们的长官是谁吗?”

“知道。他们是胡宗南的部队,是刚从陕南败退下来的。”

肖永银听后,决定不从正面攻打重庆,而是采取迂回战术。他向野司报告了作战计划,由第三十五师从西边白沙渡江,第三十六师由江津渡江……

电报发走后,肖永银便带着机关和警卫分队向重庆赶去。当晚,所有部队都过了江,重庆之敌闻风而逃。有的部队接到撤退命令后,一溜烟逃出了重庆;也有的部队消息不灵通,没接到撤退命令,所以还在原地抵抗,肖永银和机关人员就碰到过。

29日上午,肖永银带着指挥机关,沿着田埂小路,向重庆迈进。黑压压的重庆城就在面前,大家都大踏步地朝前走,肖永银和副政委李震更是疾步如飞,把机关和警卫分队甩在后面。他们到了一个村子边,突然,一声拉枪栓的声音传入他俩的耳中,紧接着是一声大喝:“你们是哪个部队的?不讲老子就开枪啦!”

肖永银一愣,抬头一看,不远处一支枪正对着自己,距离之近,连树荫下敌哨兵的眉毛、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空气一下子凝固了!紧跟着他俩的警卫战士全吓愣了,一个个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这时,谁敢轻举妄动?两位军首长的性命危在旦夕,对方的食指只要轻轻一勾,一梭子弹扫来,一切都完了。并且,敌人的大部队也许就在不远处。这边一开枪,敌人就会发觉,敌人如果蜂拥而来,冲出重围几乎只有万分之一的把握!

每个人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意料。在看见枪口对着自己的一刹那,肖永银浑身猛地一震,血往脑门涌,他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手往前一指,厉声喝道:“你给我缴枪!”

肖永银威风凛凛,声若裂帛,一声喝叫有千钧之力。他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吓倒了敌哨兵。敌人被吓糊涂了,端着枪的手哆嗦起来,像被点了穴一样,口僵目呆,动弹不得。

机灵的警卫员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缴了他的枪。

敌哨兵乖乖地缴了械,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肖永银又大声地问:“你们还有什么部队?”

敌哨兵手指着山梁,回答说:“那边……那边山梁上,我们团……团长在那边……”

肖永银声如洪钟,喝令道:“叫你们团长缴枪!”

敌哨兵摸不着头脑,不知说什么,更不知该做什么。就在刹那间,肖永银猛一转头,向大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赶快离开。

一行人立即疾步如飞地走了,敌人没有追上来。走出一段路后,他们碰上了尤太忠带的三十四师,险情解除了,大家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肖永银到了一条公路上,迎面开来一辆客车,车上无客,肖永银拦住客车的驾驶员问:“老乡,前面壁山有没有国军啊?”

“有!”

“大约有多少?”

“满大街都是。”客车驾驶员一边回答,一边看着肖永银一行人,可能在猜想这些人的身份。

肖永银主动说:“我们是解放军,现在想借你的汽车用用,行吗?”

“行啊!”驾驶员很干脆,打开车门叫他们上车。

肖永银命令侦察连上车,部队跟上。车进壁山,侦察连一下车就端着冲锋枪向敌人扫射,敌人正在睡觉,醒过来刚准备抵抗,解放军的大部队赶到了。

肖永银进了壁山城,在军指挥部对他的三个师长说:“今晚谁也不要睡觉,你们想打哪个就打哪个,哪里有敌人就打到哪里,找着就打。”

三个师铺开一张大网,在壁山周围横扫一气,跟在敌人的屁股后打,有的部队追敌几十里,赶到铜梁、温泉一带。壁山失守,重庆和白市驿之敌待不住了,沿嘉陵江往成都逃去,重庆不战而得。

第二天天一亮,重庆市民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城市成了一座空城,国民党不见了,有人跑到重庆广播电台大声地喊:“敌人都跑了,请解放军同志赶快进城!”

这兴奋而激动的声音四处回荡,重庆附近的友邻部队迅速开进,接管了这座西南名城。蒋介石的“陪都梦”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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