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荼蘼,无处躲闪_陆小曼情传
一场春风散尽,花已开到靡荼,时光流转,陆小曼转眼已经19岁,而那些属于孩童的单纯浪漫的时光已经渐渐消逝在华美的衣角流苏之中。
轻舞霓裳,一个辗转,陆小曼已经是长大的模样。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端庄娴静。
每个女子都期待一场美丽的邂逅、一段绝美的爱情、一个相知相许的人。那岁月垄成的花痕铺在路上,在华光倾泻的那一夜,她出发了。
悄悄地,告别青涩,也微露曼妙的身形。不经意间,滑落的笑靥像水仙一样绽放。少女的情窦初绽,似乎还带着惊吓和慌张,还有青春的忧伤。(www.guayunfan.com)最近,陆小曼的家中,来来往往很多的媒人,那些人总是满怀欢心地来,却唉声叹气地走。
对于陆小曼来说,这些人都太过陌生。对于陆定夫妇来说,这些人都太过平庸。
陆定夫妇深知自己女儿倾国倾城的容貌、温婉动人的气质必定会有一个气度不凡的男子前来迎娶,那将是一段天赐良缘,他们怎能随便应了他人的媒?
所以他们宁愿选择等待,等到那一个缘定三生的人,更重要的是等待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男子出现,风风光光地将女儿迎走。
大部分的人会认为这样的父母很势力,但编者更愿意用爱来解释这样的等待。天下父母哪有不爱儿女的?陆小曼是陆家唯一的骨肉,他们一定要确保她的幸福。
也许有家族的荣誉,也许有门当户对的顾虑,也许有门楣的考虑,但千言万语,万般思量,只有深爱才会如此。
他们心中有一套完备的标准,只有才子才能配佳人,只有郎才才能配女貌,只有等到那样的人,他们作为父母才能放心地将小曼的手交给他,才能确定小曼的人生是否幸福,如果说得现实一些,这也是夫妇两人苦心经营20年的筹码回本的时候。
陆小曼这段时间却是心慌意乱的,仿佛有一场大的劫难要来临似的,她对于未来的一切全然未知,这种不可操控感让她感到惊慌,这种被人主宰命运的感觉让她恐惧,她能做的只是拭目以待,同父母一样,等待有一个德才兼备、将来有一日必能飞黄腾达的可心男子将她带走。
终于有一天,在小曼的寄父母唐在礼夫妇的介绍下,陆家选定了这样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
他叫王赓,字受庆,1895年5月15日生,比小曼大七岁,在众多的候选人中,这个男子有着让陆定夫妇一眼看中的诸多优势。
王赓于1911年清华毕业后保送美国,先后在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学习哲学。毕业以后,又赴著名的西点军校攻读军事。
光阴像一把刻刀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留下锋芒,八年的留学生涯让这个男子严谨、执着、独立,八年的孤旅,让王赓思念家乡,他想,是时候回到这片土地一展宏图了。而此时的中国正值军阀混战,动荡不安,正需要像王赓这样的人才。
果然,天随人愿,抑或是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王赓回国后顺理成章地来到陆军部就职,并在1918年以中国代表团上校武官和外交部外文翻译的身份随陆徽祥参加巴黎和会,协助需要留洋的军事专家争取中国的权利。王赓少年成事,巴黎和会内围尽心尽力呼吁中国权益,而巴黎和会外围和他接应的正是我国伟大的思想家梁启超。
梁启超也正是在这个时候看中了王赓的人品和才华,欣然收他为弟子,而徐志摩也是梁启超的弟子,时也,运也,命也,要相识的,要缘起的,总是在劫难逃。
命运早就已经为他们一生的缘分、为以后的那段故事埋下了伏笔。
小曼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便为那一眼温柔倾心,那是一个坚毅又果断的神情,却也透出无限的怜惜,他在为谁怜惜?他是为谁忧愁?他的内心有着怎么样的对白?他的一切对于陆小曼来说像一个谜一样吸引着她。
一个是娉娉袅袅的绝世佳人,一个是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一个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淑女,一个是游刃官场的上校绅士,这在当时的上流社会,一切看起来那么吻合,那么相配。
壮志凌云的王赓若有一位娘家财力雄厚又擅长交际的太太辅助,必定会在事业上事半功倍,而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小曼也正需要一位能为她的奢侈生活埋单的丈夫。偏偏两人又是郎才女貌,谁说这不是天作之合呢?
小曼的母亲吴曼华顺理成章地很快答应了这桩亲事,“小曼之母看到有这种少年英俊,认为这是雀屏中选的最理想人物,虽是王赓年龄长小曼七岁,她偏说他这穷小子将来一定有办法的,毫不迟疑地,便把小曼许配给他”。就这样,从订婚到结婚,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当时的王赓还是一贫如洗,无力承担婚礼的巨大开销。
但陆家并不在意此时的王赓,他们看中的是这个年轻人的不可限量的未来。婚礼的一切费用由财大气粗的陆家一力承担,陆定要让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陆小曼的婚礼十分盛大,轰动了整个京城。“光女傧相就有九位之多,除曹汝霖的女儿、章宗祥的女儿、叶公绰的女儿、赵椿年的女儿外,还有英国小姐数位。这些小姐的衣服,也都是陆家定制。婚礼的当天,中外来宾数百人,几乎把‘海军联欢社’的大门给挤破了”。
一直耳闻陆小曼的风华绝代,很多人却都没有机会一睹芳容,今日在场,无论男人抑或是女人都无不为之惊叹。
那个时候的北平已经有了西风东渐的趋势,结婚有婚礼、婚纱、蛋糕、戒指,等等,小曼的惊艳出场仍然是一段美丽的佳话。
小曼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轻纱百水裙,袖口绣着千丝彩纹蝶,胸前衣襟上勾嵌几缕花边,裙摆一层单薄如薄雾青云般的绢纱,贵气从窈窕身姿中蔓延开来,气若幽兰,头上披着白纱凤披,随风飘动,乌黑的秀发若隐若现,颈前一只通灵美玉倒是自在怡然,耳垂坠着一对流星蝴蝶玉,阳光从耳际轻抚而来,照耀得更加炫目。
当王赓将那白纱撩开,只见小曼那肤若美瓷,唇似樱花,明眸皓齿,小曼又看到那双曾经打动过她的双眼,不胜娇羞被王赓尽收眼底。
此时,正是1922年。
他,为她而来。
她,无处躲闪。
就这样,王赓走入了陆小曼的故事,牵着她的手,却走向了冰潭深处。
同年3月,徐志摩在大洋的彼岸却正在办理离婚。那时,他们还不相识,各自有各自的幸福和爱人,谁知道不久以后将有一场邂逅改变彼此生命的轨迹。
那时的徐志摩正在迷恋另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林徽因。在康桥的柔波里,他们心心相印,却在现实的鞭笞下,林徽因慌忙逃离,尽管徐志摩为了她回到清白之身,转眼还是各奔东西。
林徽因同父亲回到中国,并选择了同梁启超的大公子梁思成确立了恋爱关系,当徐志摩追回北平的时候,他们已经订婚了,但徐志摩仍然没有放弃,他苦苦追求,却连连遭受打击。
直到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告诉他,林徽因和梁思成要共赴美国留学,这场爱情已经不可逆转的时候,他才恍然觉悟到,他应该放手了,这只是一个人的纠缠。但他心中仍然铭记那姣美的月光,洒在她的脸庞,那粼粼的河水,像心头的波光。
他将自己化作天空中的一片云,就这样放任自己,投影在谁的波心,最后成为幻灭的一支踪影、交汇的一道光亮。
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擦肩,有缘无分的一场相恋。
但他对爱执着,他说:“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一生为爱而活,悲欢离合,大喜大悲,真实而洒脱。
王家卫的电影中有一句台词:“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飞啊,飞,飞得累了便在风里睡觉,这种鸟儿一辈子只可以落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徐志摩的一生就像这种没有脚的飞鸟,翻山越岭,只为寻找在水一方的伊人,为她而来,为她而落地,为她而死去。
1922年,这个多事之秋,他和她还没有相遇,彼此只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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