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些国家土地资源丰富,自然条件良好,历来是粮食出口国,例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有些经济体完全靠进口粮食为生,例如中国香港、新加坡等。还有一些国家粮食进口的比例很高,例如日本、韩国等。王宏广研究了140个国家的粮食自给率。在2002年全世界粮食自给率高于100%的国家有24个,占17.1%。粮食自给率在95%到100%之间的有18个国家,占12.8%,中国属于这一组。粮食自给率在90%到95%之间的有25个国家,占17.8%。粮食自给率低于90%的有73个国家,占52.14%。[1]从上述统计数字可见,有70%的国家粮食自给率在95%以下。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粮食自给率应达到95%,显然这是一个高标准。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国家的养殖业并不发达,进口的大豆数量有限,因此,使用谷物和粮食自给率的区别不大。按照中国的情况,95%指的是谷物自给率。
不过,仔细剖析一下各国的粮食进口数据就可以发现,许多高度依赖粮食进口的国家主要是进口饲料,而它们的口粮自给程度始终保持在相当高的水平。例如,日本的粮食依存度很高,小麦的对外依存度高达85%,玉米100%,完全依靠进口。日本民众的主食是稻米,而日本的稻米自给率几乎等于100%。韩国基本上不种植玉米和小麦,饲料完全依靠进口。可是韩国的稻米自给率也几乎是100%,完全实现了口粮自给。日本和韩国在保证口粮高度自给的基础上扩大进口土地密集型作物,解决饲料供给。它们通过长期合约保证了饲料来源,并没有对国际粮价产生重大冲击。从这些案例可以得到一些启发,讨论粮食安全的时候不能简单地只看粮食总量,还要考虑口粮和饲料、工业用粮的区别。
显然,如果谷物自给率过低,国内谷物供应和粮价水平很容易受到海外的冲击。对于规模较小的经济体而言,有可能在国际市场上采购到必需的谷物,可是对于中国这样大的经济体而言,一旦出现粮食短缺,即使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急需的谷物,因此,必须保持较高的谷物自给率。但是,另外一方面,谷物自给率过高,难免浪费资源,不符合效益最大化原则。这就要求我们在调整农业生产结构的时候必须兼顾两个方面,绝对不可顾此失彼。从目前国际粮食市场的态势来看,存在着下调谷物自给率的空间,我们应在保证粮食安全的前提下优化资源分配,提高农民收入。
[1] 参见王宏广,《中国粮食安全研究》,中国农业出版社,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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